我錯愕:“你怎麼知道!”
我從小學鋼琴,開音樂會是我的夢想。
直到蘇念來到我家,學民樂的她極嫌惡西洋樂。
我的鋼琴被劈成碎木頭扔了,她的古箏占據了琴房。
這個小音樂會是我用獎學金租音樂廳自己辦的,我不圖高朋滿座,隻是想在音樂廳裏彈一次鋼琴。
我本想偷偷的與自己的夢想道個別,現在卻......
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不會允許我辦音樂會惹蘇念生氣。
“你想辦音樂會,也不是不行。”
我震驚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不是每個月都去福利院做義工嗎?你把這事讓給念念,我就讓你去音樂會。”
看著爸爸眼中的算計,我的心瞬間涼透。
蘇念想要好名聲,每個月低調的去福利院做義工,可比一次捐款更顯得有愛心。
我皺眉:“福利院的義工都是要簽到的......”
爸爸大手一揮:“這不用你管,我自然會辦好!”
也對,他都能把我的學生卡芯片換了,這點小事又算什麼?
我攥了攥拳頭,點頭:“可以。”
那些虛名對我來說不重要,我隻要......
兩個小時後,我站在音樂廳門口,懵了。
我租的場地,我準備的音樂會,如今卻掛著“蘇念私人鋼琴演奏會”的橫幅。
我拽著爸爸的胳膊崩潰質問:“為什麼?你不是答應讓我辦音樂會了?”
爸爸冷笑:“我是讓你辦,但又沒說讓你用自己的名字!”
他睨著我,似乎能代替蘇念上台演奏,就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了。
原本,我是沒有邀請觀眾的。
可現在,觀眾席上坐滿了人,都是昨天給蘇念過生日的“上流人士”。
顯然,他們早就計劃好了要我替蘇念開這個音樂會。
我攥著拳頭,轉身想走。
爸爸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捂著我的嘴把我拖進後台的雜物間。
他指著一套禮服命令:“換上!把頭發散下來,去演奏!”
桌子上,除了禮服,還有麵具和絲綢手套。
我急促喘息:“蘇念是學民樂的,她怎麼可能彈得了鋼琴!”
“鋼琴還不是有手就能彈?那是念念不想學,否則還能輪到你坐在台上?”
兩個保姆衝進來,按住我的手腳給我套上禮服。
她們給我套上擋住半張臉的麵具和掩蓋指紋的絲綢手套,又把我的頭發散下來。
上台前,爸爸在我耳邊警告:“你要是敢出一點兒差錯,老子把你腿打斷!”
我絲毫不懷疑,他真的會這樣做。
事已至此,我沒有選擇,隻能上台演奏。
我的演奏不算完美,但在觀眾們的眼中,這就是繞梁三日的仙樂。
“哎呀,念念真是優秀哦,我聽說她主攻民樂,沒想到鋼琴也彈得這麼好。”
“是啊是啊,念念真是什麼都會,太優秀了......”
最後一曲終了,我按照父親的要求先行下台。
蘇念等在後台門邊,與我的打扮一模一樣。
“蘇玉,真是謝謝你,”她眼中閃著得意,“沒有你的努力,就沒有我的成功呢!”
我沒理她,徑直回到那個雜物間。
我換回自己的衣服,提著裝著禮服的袋子出去。
守在門邊的媽媽一把搶走我手裏的東西,直接扔進早準備好的火盆,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保姆立即過來,把那一盆灰倒進下水道,衝得幹幹淨淨。
顯然是怕我拿著“證據”去打碎蘇念的美夢。
媽媽狠推了我一把:“你還愣在這兒幹什麼?回家去!
別忘了,你是有重度抑鬱的人,你從來都沒離開過家!”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便走。
舞台上,蘇念摘下麵具,笑著享受所有的掌聲和鮮花。
爸爸媽媽陪在她身邊,表情驕傲,全盤接收所有恭維。
就在這榮耀時刻,一行表情嚴肅的警察闖了進來。
在諸多觀眾震驚的目光中,他們徑直走上舞台,抬手就把蘇念拷住了:
“蘇念!你涉嫌虐殺兩人,現依法拘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