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媛,您可是回來了,殿下讓您去前院伺候筆墨,良媛您這頭發怎麼濕了?”
丫鬟墨蘭早早的在瑤華殿外等著,看見我就急忙拉著我往室內走。
“墨蘭,慢點,我先去沐浴,把那件淡藍色的衣服準備出來。”
太子今天還會召見我,多數原因是昨天晚上的新鮮感,看不能讓太子對我的印象隻在床上,也要從平常的小事上,溫水煮青蛙一點點滲透。
我到書房的時候太子正在忙公務,我沒有守著規矩行禮,悄悄的走了過去為太子磨墨。
“這就是你學的規矩。”太子批改著公務,頭也不抬的輕聲嗬斥。
我看著太子的樣子不像是生氣,大著膽子握著太子的胳膊撒嬌,“爺,瑤兒想您了。”
太子放下手中的筆,拍了我的手一下,“沒規矩。”
“自己去旁邊待會,等孤忙完,陪孤用膳。”
我順從的點了點頭,老實的坐在了一旁,翻了翻手邊的雜書,不太感興趣,拖著腮,看著太子的方向思索以後要怎麼辦。
“看什麼呢?這麼入神。”
“爺,好看。”
太子在我額頭敲了一下,笑罵道,“油嘴滑舌。”
陪太子用完晚膳,我又歇在了前院,連續兩天侍寢,後院的女人現在怕是要恨死我了。
第二日請安時,見到了太子的其他三位妾侍,李良娣,許良媛,陸奉儀。
我在那被迫聽了不少酸言酸語。
接下來幾個月,我隱隱成了東宮裏麵最受寵的妾侍,而沈念可也消停下來了。
這陣子東宮裏也陸續傳出了些,我是狐狸成精,專門來勾引太子,危害社稷存亡之類的謠言。
原本因為我受寵而與我交好的其他妾侍也開始落井下石。
“沈良媛,如果我是你,早早就三尺白綾吊死在宮中了,哪還有臉出來四處晃。”
“姐姐這話就錯了,沈妹妹的母親本來就是上不得台麵的外室,上梁都不正,下梁又怎麼會有臉有皮呢。”
聽著她們一言一語的擠兌著我,我把手裏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發出響聲。
“如果不帶著腦子,以後就不用出門了,怪丟人現眼的。”
“上梁不正,你這是在說太子妃呀!”
我死死的攥住李良娣衝上來就要打我的手,李良娣掙紮了幾下沒有掙紮開,對著我喊道,“沈念瑤,你竟然敢以下犯上。”
我把李良娣甩開,輕聲笑了笑,懶得再搭理這些跳梁小醜。
“社稷是天子的,當今天子聖明,百姓安居樂業,又豈是我一個後院的女子可以左右的,說我是狐狸精,怎麼太子在你們眼中就昏庸嗎?”
看著屋子裏沒有人在說話,我整了整衣擺不再理她們。
“好了,都是自己姐妹,這些話也就私下說說,如果讓本宮知道有人肆意散播留言,別怪本宮不給你們留情麵。”
太子妃麵上擺的多公正似的,東宮裏的謠言不說是她散播的,但她絕對添油加醋了,太子這後宮裏哪有一個省油的燈。
“半個月後是臨安的生辰,作為太子的長子,一歲生辰自然要大辦,太子已經把這件事交給沈側妃了,切勿出現任何差錯。”
臨安是陸奉儀的孩子,也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這次生辰宴會東宮上下都很重視。
我記得上一世,生辰宴上出現了太子妃身邊的宮女和太監私通的事情,太子妃管教不利,被罰了一年的禁足,出來後府中已經是沈念可的天下了。
這一次,我也想做做那在後的黃雀。
生辰宴當日。
除了東宮後院的人,其他皇子和大臣家的夫人正室都到了,沈念可一襲曳地裙,顏色如果不細看和正紅幾乎無差別。
她在各個夫人中間談笑周旋,看起來比正坐在上的太子妃還要像是太子的正妻。
太子妃明明已經恨極了沈念可,卻還能坐在上方,端著一副大方得體的笑容,怕是手裏的帕子早已經捏爛了。
我稍稍收斂了自己的視線,舉著酒杯思索著我和太子現在的處境。
因著流言一事太子明麵上沒有說什麼,但實際上卻已經在冷落了我。
沈念可這一出不在乎流言到底能不能讓我受罰,隻要流言肆起,早晚會傳到太子耳朵裏,太子心裏多少會有點疙瘩,短時間冷落我也屬常態。
短時間的不見麵,倒也可以增加新鮮感,沈念可倒是給我提供了便利。
“娘娘,不好啦,後院,後院。”
一個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嘴裏還一直喊著後院。
我偏頭打量著這個丫鬟,很眼生,不像是沈念可宮裏的人。
太子妃嗬斥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還不趕緊下去。”
“太子妃,還是一起去為好,今日這麼多夫人在呢。”沈念可站起來阻止道。
“既然沈側妃都這樣說了,那就去看看吧。”
我們一行人一起跟著方才的丫鬟到了後院。
後院一處偏殿傳來了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各位夫人真是抱歉,府裏有事需要處理一下。”聽到殿裏的聲音,門外的我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太子妃滿含歉意的打算送客,又遣人去前院請太子過來。
等著太子來了,才命人把那對男女抓了出來。
侍衛拽著那個太監和丫鬟的頭,把臉露了出來。
怎麼會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