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我收拾完行李,搬離這個本就不屬於我的家。
這時,一夜未歸的顧淩寒,終於舍得回來了。
他推開門,驚愕地看著我拎著大包小包。
下意識問我:
「你要去哪兒?」
我不耐煩回答:
「我去什麼地方,關你屁事。」
「往後,你想和哪個女人在一起,搞曖昧我都不在乎。」
「你心心念念的自由,我還給你便是。」
顧淩寒眉頭一皺,責怪的聲音湧了上來:
「我和她之間根本沒有感情可言,不過是解悶的玩意兒,你也太較真了。」
「害的她昨晚在我耳邊問東問西,煩死了。」
我咽下一句「都煩死了,那你怎麼還不死」,抬起眼,平靜地看著他。
顧淩寒頂著兩個黑眼圈,打著哈欠,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總是管著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挺煩人?」我話語一頓,「和我離婚,就再也不會有這些煩惱。」
顧淩寒神情一愣,不悅道
「方媛,你瘋了?」
「昨晚發生的事情我都不和你計較,現在我好聲好氣和你說半天,你壓根沒聽進去。」
「次次吵架,次次鬧離婚,有意思嗎?」
「這句話我不希望以後再聽到。」
以後?不會有以後了。
他認為我在鬧,卻不知我心中已做好了決定。
「我是認真的。」
我看著顧淩寒,堅決出聲。
有一說一,顧淩寒生的很好看,五官深邃,劍眉入鬢,眸若星辰。
這張臉被我在多少個日夜裏描摹過無數遍。
這張臉也曾是我滿心歡喜的最愛。
如今,他的麵容倒映在我瞳孔中,難以激起我的情緒。
心中古井不波,風平浪靜。
顧淩寒臉色愈發的難看,極力克製處於爆發邊緣的情緒。
「我知道你想用這種方式吸引我對你的注意,讓我在乎你,關心你。」
「可是,作也要有個限度,過猶不及。」
他說的很輕,但話語中的意味宛如巨石,重重地壓在我心頭。
「滿京城有權有勢的人背後,誰還沒有個金屋藏嬌?」
「他們的老婆就算發現,也會當作不知情。」
「更何況,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任何事情都放在明麵上。」
「你還想讓我怎麼做?」
他的話音盤旋在我腦海裏,使我久久無法反應過來。
這讓我重新刷新了對顧淩寒的認知。
他本來就是這樣惡心的人,我早該知道的。
連出軌都能理直氣壯,說的清新脫俗。
然而,這改變不了他渣男的本質。
我身體輕微的顫抖起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想吐又吐不出,臉上紅潤褪去,餘下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