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新婚,遇到婚鬧。
新郎不但不勸阻,還幫著伴郎將她綁在柱子上。
任由其他人揩油吃豆腐,辯解說新娘同意,讓大家開心一下。
後來,我把新郎扒光了按進臭水溝裏。
婆家人和伴郎前來阻攔,被我攔下。
“這新郎也同意的,讓大家樂嗬一下。”
......
今天是我妹妹譚蕾蕾的大喜日子。
一大早,我爸媽喜氣洋洋,親朋好友歡聲笑語,充實著整個酒店套房。
唯獨我卻憂心忡忡。
“哥,你怎麼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怎麼愁眉苦臉的?”
蕾蕾身穿中式正紅色的婚紗,化了精致的妝容,神情雀躍。
蕾蕾大學和張鑫超談戀愛,畢業後不顧我們規勸,非要遠嫁給他。
張鑫超家可是十裏八鄉有名的婚鬧大省。
老家又是個窮鄉僻壤的農村。
前幾年的惡性婚鬧事件,被活活打死的新郎,讓我記憶猶新。
我能不愁嗎?
可眼看著她開心的樣子,我不想掃她的興。
“蕾蕾,你要留心點,有情況一定要喊我。”
我滿臉擔憂,再次提醒她。
“哥,哪有那麼誇張,張鑫超跟我保證過,說絕對不會讓我受委屈的。放心吧,沒事的!”譚蕾蕾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笑得一臉燦爛。
我還是不放心,忍不住開口說:“你啊,就是心大。我告訴你,防人之心不可無。張鑫超那邊的人,我可信不過!”
“哥!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你就別一直嘮叨了,怎麼和咱媽似的?”譚蕾蕾故作生氣地瞪了我一眼。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嘛!”
“行了,知道你擔心我,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譚蕾蕾說著,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甜甜地笑著。
我隻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罷了罷了,兒大不由娘,女大不由哥,希望是我多慮了吧。
我留個心眼,盯緊點,應該沒事。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
張鑫超帶著伴郎團來接親,經過一番熱鬧的堵門遊戲,終於接走了譚蕾蕾。
我爸媽站在門口,眼眶都紅了。
我準備送親時,我媽拽住我,一個勁兒地抹眼淚。
“旭陽,你可要看好蕾蕾,別讓她受欺負。”
“爸,媽,你們別擔心,有我在。”我安慰著爸媽。
我媽抹了抹眼淚,兩人轉身回了房間。
我看著爸媽落寞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轉身趕緊開車,追上遠去的接親隊伍。
一路上我心裏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因為舍不得蕾蕾那個丫頭,還是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等我趕到張鑫超家門口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門口圍了一大群人,吵吵嚷嚷。
我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不好!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我趕緊把車停在路邊,也顧不上鎖車,撥開人群就往裏衝。
“哎哎哎,你幹嗎的?擠什麼擠?”
“別擠別擠,沒看到前麵有人嗎?”
……
周圍的人群紛紛不滿地叫嚷著,但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我一定要盡快看到蕾蕾!
我撥開人群,就看到譚蕾蕾正在給人下跪磕頭。
男方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個個趾高氣揚,依次從他們麵前走過。
走過一個,磕一個。
“這是在幹嗎?”我皺著眉頭問道。
大媽上下打量我一眼,笑嗬嗬地說:“小夥子,你是新娘的娘家人吧?這是我們這兒的習俗,新媳婦進門要給所有長輩挨個磕頭,討個吉利。”
我心底一沉,無名火騰地躥了上來。
挨個磕頭?
誰家會這麼折騰新人?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封建陋習!
我強壓著怒火,又問:“那這得磕到什麼時候?他們家親戚看起來可不少。”
大媽笑得更歡了:“那可不,張家可是咱們這有名的大家族,親戚多著呢!怎麼也得把所有人都磕完,才算完事。”
所有人磕完?
這踏馬得磕到猴年馬月去!
我轉頭看向蕾蕾,隻見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一次次下跪。
我捧在心尖上的親妹妹,怎麼受這種罪?
再看看張鑫超,磕了幾個頭,就自己往旁邊一站,和沒事人似的。
這場麵我再也忍不住了,撥開人群就要往裏衝,大聲嗬斥道:
“別磕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這種封建陋習!隻讓新娘磕,新郎憑什麼不磕?”
譚蕾蕾看到我,眼眶泛紅,想出聲衝我搖了搖頭。
我懂她的意思。
今天對於她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日子。
不想節外生枝。
可看到蕾蕾這麼憋屈,我心底怒火中燒,真的想揍這群人。
兩個伴娘也趕緊過來拉住我,低聲勸道:
“哥,你別生氣。這是他們這兒的習俗,咱們不好說什麼。”
我氣得渾身發抖,隻能暫時忍耐。
張鑫超笑嗬嗬說道:“我們這兒結婚都這樣,又不是隻針對她一個人,入鄉隨俗啊。”
男方家其他人七嘴八舌附和:
“就是,結婚圖個喜慶,磕個頭怎麼了?”
“我們這新娘子都得這樣,怎麼?你妹妹金貴啊?”
“這人誰啊?大喜日子他跟這兒挑事呢?”
我一聽這話,肺都要氣炸了,這幫人簡直欺人太甚!
我剛要發作,就聽到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就是,嫁進我們張家,就是我們張家的人了,外人少管閑事!”
說話的是個身穿粉色大衣的老婦人,是張鑫超的媽。
她長得尖酸刻薄,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身旁的老男人拄著拐杖,說了幾句就獨自一瘸一拐離開了。
聽說,張鑫超的父親腿腳不好,家裏的事都是他媽做主。
我的視線又落到蕾蕾身上。
她一直對我搖頭,我攥緊拳頭。
看著她祈求的眼神,我隻能強忍著怒火。
可我忍了,那幫人卻越來越過分了。
我正擔心著蕾蕾,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我猛地回頭,就看見其中一個伴娘被幾個男人圍在中間,拉拉扯扯。
那伴娘是蕾蕾的同學,叫小敏。
小敏的男朋友小強也在,正護著她,跟那幾個男人推搡起來。
“幹什麼呢?!”
我怒吼一聲,撥開人群衝了過去。
“你他媽誰啊?在這裏鬧什麼事?”其中一個男人,滿臉橫肉,醉醺醺地衝我叫囂,“誰家結婚不鬧伴娘,瞎幾把激動啥?懂不懂啊!”
“我家的就不許!”我一把推開他,將小敏護在身後。
“旭陽哥……”小敏眼眶紅紅的,衣服都被扯破了一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男朋友趕緊脫下衣服,給她披上。
媽的,就知道會這樣。
借著婚鬧欺負伴娘,滿足自己的私欲,真是下流無恥的男人。
我頓時火冒三丈,指著那幾個男人鼻子罵道:“放他媽的屁,你們就是耍流氓!”
“喲,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一個油頭粉麵的伴郎,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吊兒郎當地解開襯衣口子,“我們鬧著玩呢,你沒見過世麵啊兄弟?”
“鬧著玩?鬧著玩就把人家姑娘衣服扯破了?”
“哎喲,這衣服質量不行啊,輕輕一扯就破了。”那伴郎陰陽怪氣地說,“要不這樣,老趙老趙,把這姑娘帶到我家好好補償下。”
說著,他還朝我擠眉弄眼,露出一副猥瑣的表情。
我真想一拳打爆他的狗頭。
但理智告訴我,今天是蕾蕾的大喜日子,不能鬧事。
張鑫超的媽,也走了過來,指著小敏尖酸刻薄地說:“這都是咱們這裏的習俗,鬧鬧伴娘,以後小兩口的日子才能風風火火。你們娘家人啥都不懂,一點禮數教養都沒有呢?”
“就是,千百年來都這樣,就你們家特殊?”
“之前有伴娘被扒光了,讓我們摸個遍,人家不照樣好好的!”
男方家的親戚都跟著起哄,梗著脖子嚷嚷,仿佛我們是什麼阿貓阿狗,任由他們羞辱。
我氣得渾身發抖,小敏拉了拉我的衣角。
“哥。”
我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對小敏和她男朋友說:“你們先回車上等我。”
他們走後,我冷冷地掃了一眼那群人,警告道:“我警告你們,別再搞這些低俗的舉動,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喲,你還想打人不成?”那伴郎囂張地叫囂道,“來啊,朝這兒打!”
我攥緊拳頭,真想一拳打在他那張欠揍的臉上。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人群中傳來一陣男人興奮的呼喊聲,以及蕾蕾的尖叫聲。
蕾蕾!?
她出事了!
“蕾蕾!”我大喊一聲,就要往人群裏衝。
“幹什麼呢你?!”
“別讓他過去!”
男方家的人立馬圍了上來,把我攔住。
我怒吼道:“給我讓開。”
“沒事沒事,鬧新娘呢,圖個樂嗬。”張鑫超媽笑嗬嗬地說,“我們這兒結婚都這樣,你別大驚小怪的。”
“就是,入鄉隨俗嘛。”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我心急如焚,卻被人群死死地攔住。
蕾蕾驚恐慌張的聲音再次傳來:
“別摸!別摸我!!!”
艸!
我雙眼猩紅,壓抑的怒火衝上頭頂,對準眼前的人,狠狠揮拳!
他媽的,敢動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