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了,雪越下越大。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眼眶微紅,自己明明早就知道的,怎麼就不死心呢?
我長舒一口氣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宋家。
剛下車就聽見裏麵推杯換盞的聲音。
我站在門外嘴唇被凍的發白,他們坐在門內言笑晏晏。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下水道裏的陰暗老鼠窺伺著那一點不屬於我的暖光。
門被我打開,周圍的人停住聲音看向我。
“宋阿姨,我來拿點東西。”
我哈了一口氣,說話都好像要結成冰。
「你拿什麼東西?」
宋母站起身一臉不善的看著我。
「我媽媽留給我的胸針。」
我走進門一臉局促,生怕宋阿姨不讓我進去。
這是我唯一的一樣必須要拿回來的東西。
「什麼破爛東西非得這會拿,真是掃興。」
宋母興致缺缺的坐在那裏,手裏的紅酒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媽,是她讓我回來找的,我忘記了。」
宋淩焰眉頭微皺,輕輕為我開解了一句。
而顏嬌嬌站起身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拉著我的手。
「凝冰,你給我說一聲我給你帶回去不就行了,你看你的手真涼。」
說著她就像是被冰到一樣,急忙甩開我的手。
被她這樣一甩,她跟前的紅酒杯應聲落地。
「凝冰,你不會是不喜歡我來這裏吧。」
顏嬌嬌嚇得趕緊低下身子收拾碎片,眼角含淚。
我居高臨下地站著,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這拙劣的把戲。
「謝凝冰,嬌嬌是貴客,趕緊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幹淨。」
宋母站起身一把拉住她,逼著我收拾一地狼藉。
我被她這樣一罵身子突然緊繃起來,這是這麼多年來形成的條件反射。
和宋母生活了這麼多年,我早就知道她的脾氣稟性。
之前在這居住的時候,她總是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刁難我。
我為此反抗過,可我一個孤兒除了宋家沒有人會收留我。
為了媽媽的胸針,這口氣我忍了。
不然我連那間保姆房都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