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複訓練了三個月,我的身體水平已經和出車禍前無異。
辦理好出院手續後,我驅車回了別墅。
聽說周然把他的小情人帶回家兩三年了。
占著我的房子出軌,也真有他的。
我特意化了個濃妝,穿了雙8cm的高跟鞋,不能丟了氣場。
保姆在前院看到我回來,愣了好幾秒,終於反應過來。
眼含熱淚地喊道:“老板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
保姆跟了我很多年,家裏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在打理。
我把包遞給她,推門進去。
果不其然,周然正和他的小情人一起吃飯。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她的腿還架在周然身上。
周然看到我動作都停了,她的小情人江洱倒是率先反應過來,站起來指著我說道:“阿姨,哪裏來的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就放進來!”
我輕蔑笑了笑,上下打量了這個小情人,和我長得竟然有幾分相似,隻是性格相差太多。
“不三不四?接電話的就是你吧?”我瞥了她一眼,拉開餐桌前的椅子坐了下去。
江洱看了眼還在愣神的周然,又看了眼我身旁畢恭畢敬的保姆,大鬧道:“你這女人怎麼恬不知恥啊,這是我家,滾出去!”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別那麼潑婦,該出去的是你。”
說完我看了眼旁邊還在裝死的周然:“不是嗎?”
“周然。”
我叫他,他才回過神來,眼眶含淚,彎腰過來抱住我,帶著哭腔:“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我推開了他,怕他的眼淚鼻涕滴到我身上。
他哭得淚流滿麵:“你醒了怎麼不告訴我啊?”
我瞥了眼旁邊的江洱,她正在氣急敗壞要發作。
“我告訴你了啊,不過是個女生接的電話,她讓我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不要纏著你。”我饒有趣味地看著周然。
周然立馬和江洱撇清關係:“老婆你別誤會了,我和她沒什麼關係,我隻是太想你了,她就是你的一個替身!”
江洱聽到後臉都漲紅了:“周然,你說什麼?誰是替身?你給我說清楚!”
周然全然不理她,對著我哭得梨花帶雨,眼尾被染紅。
江洱仍然不依不饒,我讓保姆請她出去。
她喊周然,周然不應。
房子裏就剩我們兩個人。
周然坐在地上,臉埋在我的腿上。
四周安靜,我心裏揪著疼,但卻覺得冷。
“起來吧,周然。”我喊他,聲音像冰一樣,不帶一絲感情。
他和我在一起這麼多年,當然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但是我實在接受不了你成了植物人,我一直在逃避,最後得了抑鬱症。”
“我發了瘋的想你,最後找了個替身就好像你還在我身邊。”
“宋苒,你要原諒我啊......我隻是太愛你了,你知道的我最愛你了。”
他跪在地上,握著我的雙手,雙眼通紅地看著我,一遍一遍地向我解釋。
我動搖了,心裏像紮了把刀一樣疼。
要是我沒有醒過來,我還能要求他為我守一輩子寡嗎?
我抽出雙手,讓他起來先把飯吃了。
他擦了擦眼淚,讓保姆重新做一桌飯菜。
我們就這麼相對而坐,一句話沒說。
沉默橫跨在我們之間。
明明我們曾經無話不談。
直到上菜,他為我夾菜:“你這三年瘦了好多,要多吃點。”
胡蘿卜就這麼落入了我的碗中,我沒有動筷。
他忘了,我不吃胡蘿卜。
那他又把我記成誰了呢?
我沒有發作,隻是把胡蘿卜從碗中扔出去,接著吃飯。
飯後,周然拉著我把房子到處轉了一遍,開心地告訴我房子沒有任何變化。
可院子裏栽的花變了。
曾經我種鬱金香,現在他種滿院的薔薇。
還有那間避開的他的房間。
裏麵放著的,是他和江洱相愛的證據吧?
我的心一寸一寸變冷,盡管早就知道,但親眼見證的時候還是覺得惡心。
洗完澡後,我靠在客廳的入口,看著周然開心地對著手機聊天。
等到他抬頭發現我在盯著他時,我才向他走進。
他就應該像那片胡蘿卜一樣,被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