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就作為實驗材料回到了實驗室。
他們研究的課題就是冬眠技術,我這種剛被凍住的人是他們最佳的實驗材料。
不斷有科研人員對我的遇難表示哀悼。
我的靈魂一直在旁邊目睹這一切。
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是媽媽!
我立刻跟隨在她的身邊,哪都不去。
一位科研人員叫住了她。
【梅教授,居住區外發現一條剛剛生成的冰裂縫,很不幸,有個小姑娘遇難了,但沒人清楚她的身份。】
到達北極後,媽媽嫌我丟人,根本沒跟我說過一句話,自然也沒人知道我的身份。
聽到有人遇難,媽媽表情十分沉痛。
【真是個不幸的孩子,她爸媽得有多難過啊】
她默默朝我屍體的方向低頭默哀。
聽到這話,我內心的委屈一瀉千裏。
原來媽媽也會為我感到難過。
【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在我女兒蘇粲身上,我這輩子都要以淚洗麵。】
我的靈魂僵住了,蘇粲是姐姐的名字。
說白了她還是隻擔心姐姐。
【對了,梅教授您的助理呢,怎麼沒看見她。】
一提起我,媽媽臉上就沒好臉色。
【快別提這個掃把星了,從昨天起讓她過來協助我試驗就沒見過。】
【估計又躲到哪個角落偷懶去了,又蠢又懶,這種人真是想起來就讓我惡心。】
提問的科研人員眼神閃爍。
【梅教授,你說有沒有可能掉下冰裂縫的人是......】
媽媽直接打斷他。
【絕對不可能,這種禍害命硬得很,她就是單純懶病犯了,等我找到她,看我怎麼收拾她。】
我苦澀一笑,很抱歉媽媽,你沒有收拾我的機會了。
【那要不您去看看這個冰雕吧,我跟上級申請過,她馬上就作為實驗材料進行研究了。】
我的靈魂頓時緊張起來。
媽媽看到冰雕裏的我,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她還會覺得這是個不幸的小姑娘嗎。
還是覺得我罪有應得。
媽媽正想過去,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看到名字,媽媽臉上露出笑意。
她接通電話,語氣十分溫柔。
【粲粲啊,你到北極了,好,媽媽馬上來接你。】
掛斷電話後她急匆匆地離開,沒再朝我屍體那邊看過一眼。
媽媽沒有聽到身後同事的對話。
【這女孩也太可憐了,死前跟媽媽打電話還隻聊了這麼短時間。】
【她還把自己願意作為實驗材料寫在備忘錄上,不然也不至於這麼快就進實驗室。】
【還特別聲明讓我們別聯係家屬。】
說到這裏就連科研人員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說,怕媽媽為自己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