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已經洗幹淨了,監控監聽什麼的都拿下來了。」
「有嚴重營養不良,或許需要打營養針,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等……過來,才……」
我在一堆交談聲中醒來。
視線有些模糊,重重疊疊的身影看不清晰,隻隱約見到白色的燈和陌生的天花板。
「哎,她醒了!」
有個人影湊近過來。
我條件反射地就想往遠處躲,卻不小心從床上滾下去。在即將摔下去的時候,那些人急急忙忙地撈住我。
「小李,你怎麼辦事的!」撈著我肩膀的人喊,「你就不能搞個寬點的擔架嗎?人姑娘翻身就掉下去了!」
「冤枉啊副隊,這個擔架是醫院的,我不背鍋!」撈著我腿的人回答。
一個女聲在他們身邊響起:「你們都給我小心點!她本來就很虛弱了,這樣一搞要是骨折了你們得負責!」
那些人開始吵吵嚷嚷你一句我一句,我抱住頭,瑟瑟發抖。
他們安靜了下來,把我放回床上,不,應該說是擔架上。
我看不清他們的臉,隻能分辨出一個短發的輪廓。那短發的女子對我說:「別怕,我們是警察,現在不會有人來傷害你了。」
我被送去醫院。
天花板的燈明晃晃的,數不清的人影來了又去,擔架和病床都很冰冷,我想走,但站不起來。
「她這個情況得掛幾天葡萄糖,還要喂一段時間的流食。」白色的人說,「除此之外還要打其他針,手術的話得看情況,能不做就不做。」
有人拿起我的手,冰冷的針刺在我皮膚上,我一激靈,掙紮著抽開,針管劃破皮膚,留下一道血痕。
「啊!」淡粉色的人驚呼,「劃開了!她還在掙,警察同誌,幫忙按一下,我得給她包紮!」
我感到強大的力道按住我的四肢,使我動彈不得。涼涼的酒精棉擦拭在傷口上,繃帶緊貼著皮膚纏上來,有點痛。
「她應激有點嚴重,先把她的手固定一下吧,不然不好打針。」白色的人說。
淡藍色的人卻問:「沒有別的辦法嗎?固定了不是更容易應激嗎?」
「那就隻能打麻醉,或者吃點安眠藥,讓她睡著掛葡萄糖了。」白色的人說,「應激的前提是人還活著且醒著,她現在的情況,再不打針就要進ICU了!重度營養不良可不是開玩笑的,真的會死人!」
不,我不要打針,不要……
可我怎麼掙也掙脫不了,冰涼的液體從胳膊注入我的身體,我很快就昏昏欲睡,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