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俞鴻養在地下室的金絲雀。
他把我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一邊說著愛我,一邊用鈍刀刮著我的血肉和心臟。
我過了很長時間才成功出去,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我試圖拋棄過去,重啟新一段的人生,俞鴻卻瘋一般地纏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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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見不到天空的地方,時間的流速會變得模糊。
我被鎖在巨大的籠子裏,不知黑夜和白晝,送飯的次數是我唯一能夠計算日期的方法。
「秋小姐,請用餐。」
西裝筆挺的管家將餐車推進籠子,走出地下室,在門外等候。
我沒有說話,隻是掀起床墊的一角,用指甲在木質床板上刻下一筆。
第二百二十一個正字,按一日三餐,一餐一筆來算,已經一年了。
我被軟禁在地下室,已經過去一年了。
床板快刻滿了。
我看著床板上密密麻麻的正字,沉默了一會兒,蓋上床墊,踢倒餐車,把上麵的鍋碗瓢盆菜肴飲料都丟了出去!
我不要吃。
就算餓得前胸貼後背,就算餓得瘦骨嶙峋,我也不要吃!
我在籠子裏發瘋,哭喊著砸碎瓷磚碗筷,把餘下的力氣全部發泄完。待安靜下來,管家輕車熟路地推門進來,收拾殘局。
他還勸我:「秋小姐,您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了。沒有胃口的話,至少喝口水吧。」
我不言,縮在籠子的角落裏。
我不敢吃東西,俞鴻會在我的食物和水裏放藥。
隻有我把自己餓瘦,身體脆弱到一點藥物都經不住,他才不敢放藥,才會允許我吃正常的食物。
管家安靜地把地下室收拾幹淨,退了出去,這裏又隻剩下我一人。
我顫顫巍巍地爬到床上去,和著並不舒適的華麗衣裙,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試圖在明亮的燈光下歇息。
但是我太餓了,腹部傳來陣陣疼痛,蠕動的腸胃時不時發出響聲,我幹嘔卻什麼也嘔不出來,嘴巴裏泛著淡淡的苦味。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在疲憊和饑餓下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