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變態尾隨。
弟弟吐槽是我穿的太騷。
爸媽深表讚同,一同指責我不檢點。
甚至毀掉我麵試的衣服,逼迫我去嫁人。
我不同意。
他們就把我關進房間,斷食斷水。
可是後來。
弟弟哭著跟我道歉。
爸媽疼愛我,視我為全家的希望。
因為我成了他們的好大兒。
爸媽和弟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得知我晚上回來被變態尾隨,弟弟第一個開口。
“誰讓你穿的那麼騷,整個肩膀都露出來了。”
我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
露肩短袖配普通長褲,寬鬆休閑的像是買菜的阿婆。
“你眼睛不用就捐了,我穿的哪有問題,明明是那個變態的錯!”
弟弟理直氣壯的反駁,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不勾引他,他跟著你幹什麼?”
爸媽很讚同弟弟的話。
爸爸更是直接下了命令。
“你也別出去找工作麵試了,天天晚上九十點鐘才回來,不像話,趕緊找個人嫁了,省得我們操心。”
媽媽附和道:“明天我就去問問你七大姑八大姨,開始給你相親。”
沒有人在乎我剛才經曆的恐慌與無助。
他們三言兩語就想定下我的未來。
我強忍著眼淚拒絕。
“我不要!明早我還是會去麵試!你們別想攔我!”
“大學剛畢業就不聽話,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離開這個家了吧!”
爸爸來了火氣,拿剪刀毀了我晾在陽台的麵試衣服。
“早就想說了,什麼工作要穿包臀裙!一看就不正經!明天你哪裏都不想去!”
我辛苦攢錢買的職業套裝就這樣沒了。
我不想再跟他們溝通,哭著跑回房間,自我安慰。
隻要麵試順利通過,我就能去國外當我夢想的設計師,永遠不見他們!
然而爸媽做的很絕。
第二天我出不去房間了。
我的門被爸爸反鎖。
“不同意結婚你就別出來!別吃飯別喝水!”
“我到底是不是你們親生的啊!”
我氣的捶門。
外麵傳來弟弟不理解的話語。
“爸媽多疼我們,你怎麼總是跟他們唱反調。”
那是隻疼你!
我和我弟同一天出生,待遇卻天差地別。
桌上剩的最後一塊肉永遠是他的,一隻雞的兩條腿也隻屬於他。
我不能超過晚上八點不歸家,但弟弟可以在外麵玩到通宵。
即使他法律畢業不找工作,在家啃老,爸媽也樂意養著他。
對我不是工作,就是結婚。
僅僅因我是個女兒。
注定是別家的人,養不了一輩子。
所以我努力學習,隻為有一天逃的遠遠的!
房門撞不開,我家11樓走不了窗戶。
麵試錯過就夠倒黴的了,我的生理期還到訪了。
我痛的跪倒在地。
腹部的劇烈絞痛感蔓延至我的四肢,呼吸都疼了起來。
我的臥室帶個小衛生間,裏麵有生理用品,但沒有止痛藥。
爸媽出去了,隻剩弟弟在外麵。
“蔣文宸,你把藥箱裏的止痛藥給我,我生理期到了好痛。”
“你少騙我,來個生理期至於吃藥嗎?你就是想忽悠我開門趁機跑出去!”
“別在那裝了,我回房間打遊戲了。”
媽的,這大煞筆。
我爆了句粗口,顫顫巍巍的爬到床上躺著,很快疼暈了過去。
再醒來,已是晚上。
媽媽開門給我送晚飯。
她知道我生理期的事,不以為意。
“我年輕時也來過,一點都不疼,可沒有你這麼矯情。”
“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
未等我說完,媽媽又嘮叨起相親。
我蒙上被子不想聽。
她罵了幾句起身離開,重新鎖上了門。
我拉開被子,床邊的椅子上除了晚飯,還放著一盒止痛藥,一碗紅糖雞蛋。
其實爸媽是愛我的。
但沒有對弟弟那般愛,
無論我如何呼喊,他們依舊不讓出去。
氣歸氣,媽媽每天還是會進來給我送飯。
這就像是一場博弈,看誰先低頭認輸。
我不可能早婚。
折騰了一周,我洗完澡打開筆記本電腦,尋找新的公司麵試。
我就不信他們能關我一輩子!
可很多公司不要女性。
“如果我是男的就好了,爸媽不會逼我結婚,公司也不會怕我結婚懷孕而不要我了……”
突然我眼前的場景發生變化。
我躺在床上,麵前的電腦變成了遊戲機。
這是我弟的房間。
我和弟弟的靈魂互換了。
隔壁的臥室傳來尖叫聲。
“我怎麼到我姐的身體裏了!快開門啊!”
爸媽隻當這是“我”騙開門的計謀,眼皮都沒抬一下。
我立馬找出鑰匙打開門。
爸媽還沒來得及阻止,弟弟已經跑了出來。
“爸!媽!我是文宸!我剛才在打遊戲,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變成了我姐!你們趕緊幫我想辦法換回去!”
媽媽氣笑了:
“為了不去相親,你還演上戲了,下一步是不是要裝人格分裂啊。”
爸爸從我手中搶走鑰匙。
“蔣文雨你給我進去!少裝瘋賣傻騙我!”
“我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沒見我,你騙我還嫩了點!”
眼看要被推回臥室,弟弟連忙開口。
“我去相親!別關我!”
“你最好是沒有撒謊,不然我真的會打你。”
爸爸收起了鑰匙,媽媽去聯係人找相親對象。
而我和弟弟去了他的房間。
頂著彼此的臉,我倆都打了個哆嗦。
太不適應了!
為了能換回來,我們迅速搜索上網相應案例,但一無所獲。
發帖求助,還引來網友的嘲笑,說我們是想博人眼球。
畢竟親生爸媽都不信,旁人更無法相信。
“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你問我,我問誰?”
我煩躁的抓著頭發。
“先這樣吧,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恢複正常了,”
“別看不該看的,別摸不該摸的,明天相親我陪你一起去,省得你做錯事丟我臉。”
“知道了,你是我姐,我還能亂來不成。”
弟弟翻了個白眼。
交換完各自的電子設備,我睡在弟弟的房間。
一股汗味,怪別扭的。
尤其次日清晨,我一睜開眼就對上就媽媽的笑臉。
“大兒子,你醒了,”
“其實……我是你女兒,蔣文雨。”
我媽不相信,還打了我一下。
“你怎麼學你姐演上戲了。”
“趕緊起床,你去幫我盯著你姐,看她有沒有乖乖去相親。”
我敷衍的應了一聲,爬起來洗漱。
按照媽媽給我手機上發的地點,我和弟弟打車去了咖啡廳。
他去見人相親,我坐在鄰座偷聽。
事實證明,相親的正常人很少。
對方開口第一句就是。
“別看你才二十出頭,實際已經很老了,比不上十八九的年輕姑娘,我就勉為其難給你一個跟我交往的機會。”
弟弟震驚的看著男人。
“地中海,啤酒肚,長得像我爹,你還好意思說我老?滾!”
他趕走了第一位相親對象,很快就迎來第二位。
“既然我們已經在一起了,那以後你的錢就歸我管,來,現在給我轉賬,”
弟弟滿頭問號:“我是同意相親,不是答應跟你交往,有病趕緊去看,煞筆。”
罵走第二位,弟弟又迎來第三個。
“你站起來,我看看你屁股大不大,能不能生兒子。”
弟弟終於忍無可忍,一杯咖啡潑了過去。
“我看你大爺!”
他氣的拉我出了咖啡廳,不停地吐槽。
“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自信,讓他們說出那些大話,家裏沒有鏡子,總有尿吧。”
我笑了:“可能是因為帶根,他們驕傲。”
“你這是對男人的偏見。”
弟弟不讚同我的話,帶著氣回了家。
進門就把相親離譜的事告訴了媽媽,卻換來指責。
“給你找這幾個有錢的對象我容易嗎!”
“別管他們說什麼,做什麼,能養得起你不就行了。”
弟弟無語。
“那你幹脆把我賣了多好。”
“你說的是人話嗎!我都是為了你好!不識好歹!”
媽媽將他一頓臭罵。
弟弟頂著我的臉沒辦法反駁,憋屈的不再說話。
可晚上,他炸了。
爸媽把所有葷菜都放在我麵前,隻給弟弟一盤水煮菜。
“你最近臉有點圓了,女孩子太胖沒人要,你就吃這個減肥吧。”
“大兒子,你多吃一些,男人胖點才顯得有安全感。”
“謝謝爸媽。”
我享受著大魚大肉。
以前為了保持身材不敢多吃,現在總算可以放縱了。
弟弟不滿抗議。
“憑什麼男人胖就行,我胖就要在意會不會被別人討厭?這不公平!”
媽媽恨鐵不成鋼。
“為你好,你怎麼就不明白!”
“那我不吃行了吧!”
弟弟撂下筷子,賭氣的回到了房間。
爸爸冷哼一聲。
“愛吃不吃,餓死你!”
晚飯過後,媽媽偷留了一份飯菜,送去給弟弟吃。
我看到藏在了水煮菜下的紅燒肉。
在她的眼裏,弟弟現在是我,她的女兒。
她總是如此。
給我一點愛,緩解我在家裏溺水般的窒息感,卻又再度把我拋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