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野帶著關菲菲潛水這天。
我還是不爭氣的跟來了。
從小,秦驍野就酷愛各種極限運動。
但我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跑,不能跳,隻能靜靜地陪在他身邊。
我記得小時候,他明明很喜歡我陪著他的......
“佟沁,你真的很礙眼。”
兩人換好潛水裝備路過我的時候。
秦驍野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我的心一陣刺痛。
是從什麼開始,他竟如此厭惡我了呢?
“小心一點,阿野。”
我咽下苦楚,一如既往地叮囑。
我經常會恨自己,為什麼會得這個病。
如果我有一顆健康完好的心臟,那是不是現在陪著他下水的,就會是我?
我多想陪著他上山下海,空中翱翔。
而不是隻能在這裏等待,默默祈禱。
秦驍野喜歡自由潛水,他一向熱衷於挑戰自己身體的極限。
每過兩分鐘左右,看到他上來露頭換氣,我都會鬆一口氣。
可這會兒,已經過去三分鐘了。
船上除了我,就隻剩一個開船的。
我有些急了:
“船長,他們已經三分鐘沒上來了,您可不可以下去看看?”
“三分鐘還好啦~你不知道秦少爺的最高憋氣記錄,是五分鐘嗎?”
“我知道啊!可是......”
可是我真的很擔心。
這種擔心,幾乎貫穿了我整個人生。
陪著他做這些事的每一次,我都很害怕他會出意外。
畢竟他去滑雪那次,差點丟了命。
船長不以為意,我又跑到甲板上盯著。
海麵上,終於漏出了一個腦袋。
是關菲菲。
“阿野呢?怎麼還沒上來?”
我朝她喊著。
但她快速的吸了一大口氣,就又潛了下去。
那慌亂的樣子,一定是出事了。
我來不及思考。
縱身一躍,便跳進了海裏。
可我忘了。
我根本不會遊泳。
——
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了醫院。
病床前的秦驍野,發絲還未幹。
看得出,他一直在守著我,寸步不離。
可一對上他的眼神,又是那樣冰冷淡漠:
“知道自己有病,為什麼就不能老實呆著?嗯?”
他也這樣說。
跟他家人一樣。
我心底泛起酸澀情緒,解釋道:
“我以為你出事了......”
他冷笑:
“你會遊泳嗎?”
“不會。”
“那你下去有什麼用?”
“......”
我無言以對。
但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似乎在無聲的控訴著自己的委屈。
與他四目相對僵持著,我那股強勁兒又上來了。
“但我會滑雪......阿野......那次是我救了你。”
我知道。
我說再多次都沒用。
秦驍野根本不信。
我一個從小就病弱的病秧子,風一吹就倒那種。
怎麼可能在那次雪崩中救下他?
果然男人一聽,臉更冷了。
“夠了,佟沁。”
“你什麼時候變得謊話連篇了?”
“菲菲為了救我差點搭上性命,這種功你也好意思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