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遙遠的愛沙尼亞。
四年前,宋筱筱突然回國,想跟許堯重修舊好。
他們拉扯了近半年時間,被我抓到共處一室。
我敲響酒店房門時,內心已近乎麻木。
再濃烈的喜歡,也禁不住這麼糟踐。
開門的是許堯。
他的襯衫被解開兩粒扣子,領口有明顯的口紅印。
我腦子裏一根弦“嗡”地斷了。
許堯見門口的是我,愣了下,迅速扣上襯衫扣子。
他沉聲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宋筱筱喝醉了,我隻是送她過來。”
“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我點點頭,沒有跟他爭論的意思。
是真是假,我已經無所謂了,也不在乎了。
或許是我過於的平靜,許堯反而多看了我兩眼。
“你今天怎麼了?”
我扯了扯嘴角,從包裏掏出一份公司的調任協議,語調平穩地告訴他:“愛沙尼亞,公派四年。”
許堯神色愣了一瞬,劈手奪過協議,仔細翻看。
翻到最後,他似乎被氣笑了。
“先斬後奏?”
“江玥,真有你的。”
我往門內看了一眼。
宋筱筱坐在最顯眼的位置,朝我露出一個挑釁的笑。
我深深吐出一口氣,將視線移向許堯,真誠道:“許叔叔和我媽年紀大了,身體不好。”
“你有空就多去看看他們。”
“等我回國——”
我頓了一頓,還是把那句話說了出來。
“我們去辦離婚吧。”
話落,空氣凝結一瞬。
許堯倏地沉了臉,漆黑的眸子染上幾分怒氣。
“江玥。”
他掐著我的下巴,將我推至走廊。
手輕輕一帶,房間的門被瞬間合上。
“你敢自作主張,嗯?”
他指腹微微用力,疼得我蹙了蹙眉。
我打落他的手,不明所以。
“你不是討厭我麼?”
“現在我提離婚,不是正好給她挪位置?”
他盯著我看了半晌,忽而低笑了聲,喃喃重複道:“討厭......對。”
我探究地注視著他。
他率先躲開目光,有些清冷的嗓音回蕩在空氣裏。
“你別後悔。”
“記得準時回國簽字。”
說完,他沒再走進房間,而是大步離開。
我背抵著牆,脫力地滑坐在地。
胸口悶悶的。
十幾年的感情啊,我終於逼自己放手了。
當晚,我如約抵達愛沙尼亞,出機場時,拎著行李箱,隨手攔下離我最近的車。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我會因此,斷送了自己的後半生。
......
偌大的別墅裏隻開了一盞燈。
許堯聽到劉助理的回答,整個身子僵在原地。
好半晌,他才喃喃地問了句:“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聲音頓時啞得厲害,透著濃濃的絕望之感。
仿佛下一秒,人就會破碎掉。
劉助理不敢再開口。
直到許堯對著聽筒,厲聲逼問他:“說話!”
“騙我的,對不對?”
“按照合同日期,她五天前就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