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第四年,許堯繼續花天酒地,做他的花花公子。
那天他從溫柔鄉出來,隨口提起我的名字。
“江玥呢?她還沒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劉助理不敢說話。
因為隻有他知道,我已經死了。
......
這是我死後的第四年。
許堯繼續花天酒地,做他的花花公子。
我飄在空中,靜靜地看著他左擁右抱,神情愜意。
狐朋狗友輪流敬他酒。
本來氛圍正好,不知是誰突然提起一句。
“堯哥,小舔狗好像很久沒出現了?”
“......”
眾人緘默。
他口中的“小舔狗”,是我。
我爸爸是許家的園藝師,媽媽是保姆。
所以從小到大,他們一直教育我,讓我討好許堯。
如果沒有許家也許就沒有我們一家。
我照做了。
可許堯非常討厭我,討厭到什麼地步呢?
他隻要一聽見我的名字,就會發脾氣。
比如現在。
他唇邊的笑意僵住,冷冷地視線驀然看向剛才說話那人。
對方渾然不覺。
似乎喝多,上頭了。
張了張嘴繼續輸出:“要我說,江玥長得不賴,身材也好,反正是被逼著娶了,堯哥你可別浪費了。”
“砰——”
許堯砸了酒杯,玻璃碎片濺落一地。
其中一塊還劃破了他的手。
紅色的液體順著肌膚一滴一滴掉落。
女伴們被他嚇到,驚呼著跑開。
其他人連忙打圓場幹笑道:“這小子喝糊塗了腦子不行,堯哥,你別生氣。”
“對,宋筱筱才是我們承認的大嫂,江玥她算個屁!”
“別提那種晦氣女人,來來來,我們繼續喝——”
許堯顯然不買賬。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環視在場所有人,然後抄起二十萬塊一瓶的紅酒,澆在剛剛說話的那人頭上。
嗤笑一聲:“活得不耐煩了想死的,我沒意見。但別試圖惡心我,否則——”
“下次潑你的,就不是酒了。”
眾人臉色微變,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我飄在角落裏,看著這一幕輕歎一聲。
我都已經死了四年了。
許堯你還是這麼討厭我麼?
許堯前腳剛走出包廂,我也馬上被拉著出去了。
或許是執念太深。
我發現自己不能離開他超過三米的距離。
這也意味著,在某些場麵裏我不得不也跟隨著在一起。
昏暗的房間內,宋筱筱沒骨頭似的倒在許堯懷裏,眼眸含淚,眉眼柔情。軟聲問他:“阿堯,你什麼時候才跟她離婚?”
“我覺得自己夾在你們中間,好像第三者......”
許堯愣了下,抬手輕撫她的長發,把她抱入懷中柔聲哄她:“瞎想什麼。”
“誰敢這麼說你,嗯?”
宋筱筱倏地落下幾滴淚來,我看著都心疼,別說男人了。
她紅著眼圈,報出我的名字。
我個鬼都驚呆了。
簡直是胡說八道。
我都死了,怎麼詐屍去罵她?!
更讓人無語的是,許堯竟然相信了。
“她個算什麼東西,也配說你。”
他語氣不屑。
我氣得咬牙,跳到許堯頭上,狠狠踩了他幾腳。
手砸在他身上時還穿過了他的身體。
什麼玩意兒!
欺負我不會說話。
“阿堯,答應我別跟她吵,好嗎?”
宋筱筱撫平他蹙緊的雙眉,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她......她隻是太喜歡你了。”
末了,她話鋒一轉,羞澀地低下頭,笑了笑。
“我也是......”
男人似乎都很吃這一套,破碎的她可憐的她,愛自己愛到無法自拔。
許堯也不例外。
他吻上宋筱筱的眉心,語氣發澀:“我知道,委屈你了。”
嗬嗬。
我翻了個白眼,把頭轉向陽台,不想再看他們。
好不容易熬過了半小時,宋筱筱又丟下一枚重磅炸彈。
“阿堯,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