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不大,卻是在場的人都能聽到的程度,不少劇組的工作人員駐足停留,竊竊私語。
“我聽說,陳音跟傅總談過一段呢!”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有個朋友,以前跟陳音一個班。”
“喔唷,難怪她一回國,就能拿到女一號的角色!”
“那薑宜豈不是要被離婚了啊?!”
“可不是嗎,傅總一句話,女一號就換成陳音,但薑宜演了三年戲,也沒演過一次女一號。嘖嘖,怪可憐的!”
“......”
這些話在我意料之中。
真正令我破防的是,一位不知情的清潔工大媽,大著嗓門問旁邊人,“是不是那個男的出軌了個大學生?”
我再也待不下去,也懶得再應付傅尋,拋下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了。”
落荒而逃。
回了酒店,我把手機設成了免打擾,大哭一場。
夜晚,傅尋來過一個電話,大概是催我去赴宴,我沒接。
想過他或許會找過來,我調整了下自己的狀態。
但傅尋沒來,隻在淩晨一點發了條消息,“有急事,已回京。”
破天荒地附了張他在機場的照片。
像是在解釋什麼。
他很上鏡,卻不喜拍照。當初拍婚紗照,是我強烈堅持,加上是在熱戀期,他才答應拍的。
“嘀嗒”一聲,眼眶蓄了已久的淚,滑到手機上。
因檔期問題,陳音拍了半天就離開了劇組,我這個女三號的戲份並不多,拍到十天時,後背莫名其妙地開始疼。
一開始還能忍,到了晚上,疼得睡不著覺。
我掛了急診,到了醫院,有個中年男子背著昏倒的妻子,橫穿過來,無意中撞歪我的肩。
他連聲道歉,匆匆跑了。
我卻重心不穩,直直往前栽倒,身邊無扶手,後背登時起了一層冷汗。
下一瞬,小腹前橫過來一隻堅實有力的胳膊,扶住我的腰,耳畔聲音磁沉悅耳,“薑宜。”
我仰頭望著來人,呐呐出聲,“…周景川。”
“你怎麼在這裏?”
周景川是傅尋發小,在我老家南京待過一段時間。
同時,也曾是我黑暗裏的救贖。
自和傅尋結婚後,我再未見過他。
“來這邊出差。有個朋友胃痛,我送他過來看看,”周景川近乎貪念地看著我,聲音關切,“你生病了?我陪你去掛號。”
我忙不迭地推開他的胳膊,一口拒絕,“不用!”
不曾想,後背驟然疼得厲害,疼得我睜不開眼。
周景川二話不說,彎腰將我抱起,衝向急診室,聲音發顫,“大夫!救人!”
半個小時後。
我盯著懷孕兩個月的孕檢單,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