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尋回來是半夜。
燭光晚餐的燭早已燃盡。
我抱膝坐在沙發上,縮成一團。
四目相對,他目光平靜,身形微頓,隨即換了鞋,大步坐到我身邊,語氣不耐,“不是跟你說過今晚有應酬,讓你早點睡?”
我沒接話,默默拿了準備好的醒酒湯給他,聲音染上一絲若有似無的哭腔,“趁熱喝。”
傅尋伸手接過,不緊不慢地喝著,喉結滑得很性感,瞥了眼餐桌未動的飯菜,垂眼看我。
沒有說話,而是拿起手機點了幾下。
餘光裏我的屏幕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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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尋放下杯子起身,聲音裏帶了絲歉意,“對不起,是我忘了,你買點喜歡的東西。”
“傅尋,”我抓住他的胳膊。
傅尋偏來一個眼神,另一隻手扯了領帶,唇角挑起散漫的笑,“想要?”
沒等我答話,他揉了下我的頭發,“我累了,改天好嗎?”
我沒像前幾次那樣,乖巧應好,而是固執地環住他緊實的腰,坦誠地答:“不好。”
盡管我當初主動接觸傅尋動機不純,但我對他早有好感,礙於身份雲泥之別,我隻好躲著他。
朝夕相處三年,我不信他真的不愛我。
傅尋微愣,推開了我,“薑宜,別鬧,我真的很累。今晚我睡書房。”
最近這兩個月,他幾乎都睡在書房。
說罷,他支著長腿,走向二樓浴室。
我苦笑,扭頭喝了口酒壯膽,跟了上去。
半小時後,傅尋裸著上半身,裹著浴巾出來。
見著我,眉心微蹙。
我率先打破安靜,“做吧。”
三樓主臥。
糾纏入體,我抱緊傅尋的脖子,迫不及待地問:“傅尋,你愛我嗎?”
回應我的是傅尋持續用力的頂撞。
我眼前晃得厲害,不死心地說:“你說過,你會愛我一輩子的。”
傅尋的汗水滴在我身上,仍不接話。
我身心疼痛難捱,啞著嗓子問:“老公,你是不是後悔娶我了?覺得我配不上你?”
當年傅家不同意婚事,傅尋被迫離開傅氏集團,找冷逸等好友借了些錢,白手起家,創辦了影視公司和科技公司。如今年二十八,已身價百億。
而我沒有家境普通,因右耳失聰,戲路受限,有閨蜜影後楚晚寧大力提攜和傅尋資金支持,才得以如願以償做個小演員。
隻要你說是。
我可以放你走的。
傅尋從我身上撐起,沒有將他的那些留在我體內。
我顧不上理他這個,不依不饒地要個答案,“你回答我。”
傅尋整理好自己,將我打橫抱到浴室,仔細清洗時,淡淡吐出兩個字,“無聊。”
洗著洗著,他又要了兩次。
頭昏腦脹中,我知道傅尋還是去了書房睡。
隻要他多在主臥待一會兒,就能看到我收拾好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