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有個愛而不得的初戀,所有人都說媽媽隻是替代品。
我偷偷跟爸爸說,媽媽愛你。
爸爸卻恨極了媽媽,說讓她去死。
直到媽媽真的死了,爸爸卻哭得像個孩子。
那晚爸爸紅著眼翻看媽媽生前的日記,卻發現——
媽媽字字句句都在懷念她年輕的愛人。
不是他。是他死去的哥哥。
......
今天的媽媽很奇怪。
她微笑著倒在客廳冰涼的地板上,鮮血從白裙子下蜿蜒而出,像躺在凋零紅白玫瑰中的天使。
“媽媽!”我晃晃她的手,“媽媽你說話呀。”
媽媽終於不哭了,還是她笑著的時候最美。
我翻找媽媽的手機,想給爸爸打電話,卻沒找到,隻好用電話手表,莫名有些害怕。
他總是不接媽媽電話。
在最後一秒,對麵接通了。
“爸爸。”我握著媽媽的手,稚嫩聲音忍不住帶著哭腔,“媽媽好像不小心摔倒了,她流血了。”
電話對麵靜了兩秒。
“她讓你打電話的?”
冷冰冰的聲音,夾雜著高層會議流暢幹練的英腔背景。
音色低沉卻毫無溫度。
我急道:“不是......”
還沒說完,就聽爸爸嗤笑一聲,帶著習慣的冰冷的嘲諷:“她貫會用這樣手段,連自己孩子都利用。”
“摔了就爬起來,又不是小孩,沒死就別給我打電話!”
我張張嘴,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中。
可是......
媽媽這次流的血比我多。
電話被掐斷,隻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
客廳安靜的死寂。
他和媽媽之間總是這樣。
身邊人都說,媽媽隻是個替代品,心甘情願留在爸爸身邊。
爸爸恨她,年複一年。
恨她相似,念她相似。
昨晚是媽媽的生日,她罕見穿了很漂亮的白裙子,笑意盈盈,就像是童話裏的仙女一樣。
但爸爸推開了媽媽。
他們之間永遠隔著一個人,而媽媽,隻是這個故事裏的配角。
爸爸的電話那頭傳來清冷破碎的聲音,她說家裏的電路壞掉了,屋子很黑,她又說她有些懷念從前,那一去不複返的時光。
問爸爸能不能來陪她。
聽說,那個人是爸爸的白月光。
她曾經走了。走在爸爸最落魄的時候,是媽媽一直在低穀陪著爸爸,溫柔鼓勵他,度過漫長歲月。
而在他們結婚的第五年,她回來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隻要稍微一示弱,爸爸就會毫不猶豫的奔向她。
原本還算溫情脈脈的氣氛,隻因一通電話驟然降到冰點,媽媽平靜的抓到爸爸的衣角,跟他說。
你不能走。
這晚的媽媽不同往日。
全世界都知道媽媽深愛著爸爸,她從不幹涉爸爸任何決定。
即使爸爸怎麼冷冰冰的嘲諷她、羞辱她、把別的女人領回家裏,她也會溫柔的在第二天早上小火煮粥,為爸爸準備每日的領帶和西裝。
爸爸打碎了粥,罵她虛偽,她蹲下來一片片拾起碎片,默不作聲。
我問媽媽,什麼是愛。
媽媽愣了很久,我看不懂她的眼神,那麼悲傷,悲傷到就好像她曾擁有觸手可及的幸福,卻又永遠的失去了。
她跟我說,愛是不會遺忘,難以遺忘,永遠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