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家這個事，處理起來棘手啊。”

邪老頭舉著個羅盤對著奶奶的屍體轉來轉去，口中念念有詞。

好半天才提出，要將院子裏所剩的所有人偶都送到他家裏。

“人偶師都會有自己的本命人偶，所謂本命人偶就是所有的原材料都是用人偶師的心頭血養起來的，然後慢慢做出來的，這個過程，人偶師的心頭血一點都不能停。我懷疑，現在的一切，都是這個本命人偶做出來的。”

人偶上有娘的怨氣，會幫娘報仇，更何況可能生出靈智的本命人偶。

邪老頭摸著自己的斷腿，不顧在場的人嘿嘿了兩聲。

“我年輕時也見過人偶師的本命人偶，人偶師一死，那本命人偶就是妥妥的大寶貝，渾身上下都是寶貝，哪裏有病，就能替換哪裏，活脫脫第二條命。”

用心頭血夜以繼日養起來的，怎麼能不算是寶貝呢？

畢竟，我也是娘的寶貝。

“你婆娘的屍體還能找到嗎？人偶師有個講究，兩個人偶師決鬥的時候，一方死掉，會被做成人偶，死去的人偶師和他的人偶都會聽憑差遣，這是彰顯自己實力的法子，也是防止人偶複仇的報仇法子。”

爹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被點透一樣。

“那就是說，我要是把那個死婆娘的屍體做成人偶，她的人偶就都能聽我的話？”

邪老頭的眼眯了眯，滿意地點點頭。

但是他隻有一個要求，找到那個本命人偶，要將人偶的那條腿給他。

拖著條短腿幾十年，快進棺材了，總歸是想要條好腿的。

爹滿口答應，拍著胸脯信誓旦旦說自己知道那個本命人偶在哪裏。

這個都是小事。

爹的眼神裏，充斥著快要溢出來的欲望與貪婪。

完全聽話的人偶，能做多少事，賺多少錢。

這些都不用明說了。

爹眼裏迸發著精光，卻也顧及著什麼。

等將人偶和邪老頭一並送走後，爹神神秘秘地挪開了櫃子。

櫃子後是一個隔間，裏麵放著一個發黃的小手冊，上麵詳細記載著製作人偶的秘法。

而另一個小小的包裹裏，放著一個小小的人偶，模樣比例幾乎和我一樣。

爹瞥了我一眼，將東西揣進懷裏，進了屋。

我撫摸著小隔間上的鑿痕，一點點摸過去。

這都是娘自己鑿出來的。

而裏麵的秘法，我早就熟記於心。

裏麵記載著關於我的秘密。

娘為什麼會被衣衫不整發現在田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