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案警察不高興地盯著她:“唐小姐,警方從不會拿人命開玩笑!你仔細想想,誰能從幾十米高空一路滾落山底後,還能奇跡般的從大爆炸中生還?”
唐棠臉色慘白,癱軟在座椅上。
王鳴堅持認為是袁俊懷恨在心,故意假借比賽的便利殺了我。
唐棠迅速回過神來,下意識反駁:“王鳴是對袁俊有偏見,證言不可信!”
我定定的看著她,滿心失望。
沒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她還在為袁俊開脫!
“好,我手裏還有兩組證據。”王鳴果斷調出一組數據,“這個證據總有可信度了吧?”
警察們麵麵相覷,我卻看得清楚明白。
那組數據是我那輛賽車比賽時的各項指標分析。內行人隻要掃一眼就能發現,我這次的賽車平衡度數據顯得格外異常。
唐棠一下子愣住了,臉上血色全無:“不,不可能啊。比賽前,我明明都一一檢查過的......”
身為我的維護工程師,她必須在我每次比賽前後,都對賽車進行嚴謹的指標測試。平衡度指標,尤為重要。
我哀哀的看著她,但又隻能沉默,畢竟我已經死了。
王鳴話中有話地問她:“當時除了你和陳默以外,還有誰接觸過他那輛賽車?”
唐棠呆住了,臉色青白交加。
我想她肯定也回想起來了。賽前袁俊特意來靠著我的賽車,和她說了很久的話。除此之外,再無他人碰過我的賽車。答案如此簡單,就看她願不願意相信了。
王鳴又拿出一段監控視頻,是袁俊得意地吹著口哨離開後,隨手把一個小零件扔進垃圾桶的畫麵。
他目光沉沉,咬牙切齒:“那個小零件你應該很熟悉,正是控製平衡度的關鍵零件。”
事實明明已經如此清晰,唐棠卻依然倔強地別過頭:“那也不能說明就是袁俊做的,你別想給他潑汙水了。”
我徹底寒心了。
為了袁俊,她竟能如此......昧著良心說話。我小心愛護了多年的女人,居然是這麼個是非不分的貨色!
王鳴意味深長地瞥了眼等在玻璃門外的袁俊,又看向唐棠:“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曾經都誤會過什麼,又錯過了些什麼。誰讓你總是眼瞎心盲,錯把渣滓當寶藏呢......哈哈哈,活該!”
我感激地看著他,為自己曾一再錯付的真心感到不值。
為什麼我以前隻會默默付出,哪怕她誤會是袁俊為她做的......也甘之如飴呢?還好我已經死了,以後也不用再做冤大頭了。
唐棠的目光在他和袁俊身上來回移動幾次後,直勾勾地盯著他,指尖用力到發白:“你什麼意思?”
王鳴卻隻是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警方卻聽懂了這些潛台詞,立刻傳喚袁俊來詢問。
袁俊自然是抵死不承認,但在王鳴的步步緊逼和警方的重重盤問下,他氣急敗壞起來:“你們是要屈打成招、冤枉無辜嗎?我根本沒有害死陳默的理由啊!”
“是嗎?”原本暗自發愣的唐棠突然站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向他,“你曾多次語氣憎恨的跟我說,要是陳默哪天死了就好了。這樣的話,獎杯和我......就都是你的了。不是嗎?”
見警方和王鳴滿臉震驚,袁俊慌忙狡辯:“我,我那隻是氣話而已!”
唐棠冷冷看著他:“真的嗎?難道不是你早有預謀?”
袁俊故作傷心的看著她:“棠棠,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嗎?”
“你當然是。”唐棠轉頭就把袁俊之前的斑斑劣跡告訴了警方,氣得袁俊咬牙大叫,“你瘋了嗎,居然敢出賣我!”
唐棠卻隻是冷眼看著他被警方拷走,遲疑的轉向王鳴,欲言又止。
王鳴卻隻是冷漠地轉身離開,隻甩下了一句話:“可惜了陳默今天的精心準備,你啊......不配!”
我默默看著臉上血色刹那間盡失的唐棠,居然有些釋然。
是啊,她確實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