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裴亦楚的氣場太過強大,常娟嘴唇微張,終究沒說出半個字。
裴亦楚明眸眯起,冷冷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不遠處的門口,沈薄妄微微勾唇。
“還真是個不好惹的主。”
果真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裴亦楚沒注意到藏在隱蔽處的沈薄妄。
她低頭看著手機,順著沈薄妄給她發的位置,找到他的車。
沈薄妄已經在車裏等著了,看見他來,衝她招手。
裴亦楚拉開車門,鑽進車裏,反手係上安全帶。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她那雙好看的狐狸眼看向沈薄妄。
“看我幹什麼,開車回家呀。”
停車場裏燈光昏暗,可裴亦楚的眸子卻格外亮。
沈薄妄看著她眸光裏倒映出來的自己,一瞬晃神。
“好,咱們回家。”
沈薄妄眼底帶著化不開的柔情,腳下輕點油門。
他莫名開始對回家有了期待。
車窗外都市繁華,不夜城裏依舊燈火璀璨。
裴亦楚轉頭看著外麵的景色,腦子裏卻轉個不停。
她有太多想問的話。
比如他是如何得到合身的製服,還有他怎麼發現自己被人欺負的。
不過看著身邊那張冷峻的側臉,想說的話又被咽了回去。
感受到身邊的目光,沈薄妄開口。
“怎麼了?”
沈薄妄的嗓音低沉性感,在狹小的車內更是被無限放大。
裴亦楚猛地收回目光,淡淡回應。
“沒事,你集中注意力,別分心。”
車內再次陷入安靜,兩人都心照不宣地選擇了沉默。
兩人到家,裴亦楚開門。
溫暖的燈亮起的一瞬,她有種前所未有的歸屬感。
沈薄妄脫掉製服,轉身進了書房,臨進門時還不忘囑咐。
“晚上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別想太多。”
裴亦楚開門的手一頓,掩去眸中的神色,應了一聲。
她沒想到除了母親以外,還會有人和自己說這些。
聽著次臥傳來的流水聲,沈薄妄掩上書房的門,撥了通電話。
“查查當時飛機上,是誰給我下的藥。”
沈薄妄斂去溫柔,眸色沉靜。
他冷眼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矜貴又冷靜。
掛斷電話,沈薄妄聽見臥室的水流聲漸漸消失。
而後是輕巧的腳步聲和小心翼翼開冰箱的聲音。
沈薄妄閉上眼,就能想象到裴亦楚現在的樣子。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填滿,暖烘烘的。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沈薄妄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備注,劍眉蹙起。
鈴聲鍥而不舍地響了又響,一遍遍打來,一遍遍被忽略。
最後沈薄妄抬手,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大喜過望,語氣中盡是感激。
“太好了,您終於接電話了。”
“什麼事?”
沈薄妄顯然沒什麼興趣。
電話那頭是沈老爺子的秘書,跟了老爺子很多年了。
隻要他給自己打電話,多半是公司的事情。
每次沈薄妄都想躲掉,卻次次都要被迫應戰。
那邊像是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態度,清了清嗓子,公事公辦。
“公司現在遇到點麻煩,老爺子讓您出麵解決,相關文件我已經發到您的郵箱裏了,請注意查收。”
沈薄妄是知道老爺子的脾氣的。
隻要是他讓自己做的事,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他抓回來。
所以與其拒絕後被強迫,不如自己主動接受。
他沒吭聲,算是默認。
電話被掛斷,沈薄妄沒打開郵箱,而是出門去了廚房。
裴亦楚再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薄妄腰上係著圍裙,站著灶台邊上,低頭煮麵。
他應該是已經洗過澡了。
碎發擋在眼前,沒了工作中的淩厲,平添了幾分溫柔。
霧氣繚繞之間,裴亦楚的眼前突然有些模糊。
她吸了吸鼻子,湊到沈薄妄身邊。
“你在做什麼?”
“清湯麵。”
沈薄妄連頭都沒抬,專注地盯著鍋裏的麵條。
似乎為裴亦楚煮麵,是生活中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聽見你開冰箱了,想著你應該是餓了。”
沈薄妄感受到裴亦楚的疑惑,出言解釋。
裴亦楚訕訕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的人設可真是碎了一地,拚都拚不起來了。
“回頭給你買點零食放進去,省得你總是半夜餓。”
裴亦楚知道他已經對自己了如指掌了,索性擺爛,坐在餐桌邊上等飯吃。
沈薄妄瞥了眼不遠處的裴亦楚,不由得勾唇淺笑。
沐浴露的清冽香氣還在鼻尖環繞,久久不散。
勾得他心尖癢癢的。
麵碗被端上來時,裴亦楚才發現隻有他一個人的。
“你不吃嗎?”
沈薄妄已經穿上外套,準備往外走。
聽見她的聲音,又回頭。
“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先吃,我很快就回來。”
“知道了。”
房門聲響起,男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裴亦楚看著麵前色香味俱全的清湯麵,頓時失去了興致。
她挑著麵裏的青菜,小口小口往嘴裏送。
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餐廳的吊燈,孤零零地亮著。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裴亦楚坐直身子,頓時來了興致。
她接起電話,語氣帶著難掩的輕快。
“我的大忙人,你終於想起我啦?”
閨蜜白凝的聲音在電話裏頭響起,帶著幾分揶揄。
“明明是你摟著美人在懷把我給忘了。”
裴亦楚領證當天就給白凝發了消息,告訴她這件事。
白凝起初覺得驚訝,不過看到裴亦楚的照片的時候,瞬間就釋然了。
用她的話說就是。
這種白嫖來的優質男人,香的很!
裴亦楚忍不住癟嘴,委屈湧上心頭。
“你是不知道我們公司裏那個常娟,討厭的很,故意把我的衣服剪壞,還想頂替我的位置。”
裴亦楚將白天發生的事情一股腦說出來。
白凝聽了以後義憤填膺,幫著裴亦楚說話。
“這種人一輩子也做不上乘務長,人品就有問題,怎麼能服務好客人。”
聽著白凝氣鼓鼓替自己打抱不平,裴亦楚那天不開心全都消散了。
突然白凝試探著開口,帶著幾分躍躍欲試。
“要不然咱們倆去酒吧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