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裴亦楚沒說話,幾人越發囂張。
“是啊,而且裴乘務長經常排夜間航班,不知道是不是落地以後還有別的事情。”
“還得是裴乘務長有手段,真要是釣個金主,後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幾人眼中帶著揶揄,肆無忌憚地說著莫須有的事情。
常娟最看不慣的就是裴亦楚這副清高的樣子,也不知道裝給誰看。
她抬手,用力推搡下裴亦楚,語氣輕蔑。
“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
裴亦楚早就做好了準備,隻是微微晃了一下。
她從背後拿出手機,上麵正是錄音界麵。
“對不對,自然有人評判,你們要麼拿出證據,要麼就等著吃官司吧。”
那雙好看的狐狸眼此時微微眯起,帶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見幾人不吭聲,裴亦楚紅唇微掀。
“怎麼慫了,剛才不是說得挺開心的嗎?”
她眼波流轉,最後釘在常娟身上。
她上前兩步,靠近常娟的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
“你該不會是對沈機長另有所圖,沒得逞,來找我算賬的吧。”
裴亦楚絲毫不掩話中嘲諷,挑釁般戳中了常娟的心事。
她看得出沈薄妄那天是被人下藥了,不過她一直想不通是誰。
看著常娟現在的反應,她多半能確定,這件事和常娟脫不開幹係。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常娟惱羞成怒,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她抬手,用盡全部力氣將裴亦楚推出去。
裴亦楚沒想到她力氣這麼大,防備不及,直接撞在了身後的門上。
門把手硬生生磕到裴亦楚的腰,疼得她倒吸了口冷氣。
“賤人,你還敢算計我?”
常娟快步衝上去,抓住裴亦楚的頭發。
她給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厲聲命令。
“看著幹什麼,把她衣服脫了,讓全公司的人都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常娟動手扯開裴亦楚的衣領。
大片雪白的肌膚露出來,顯得格外刺眼。
裴亦楚想反抗,卻被幾個同事死死摁住。
胸前傳來陣陣涼風,耳邊嬉笑聲響起,整個換衣間如同地獄。
常娟拿著剪刀,將裴亦楚的衣服剪得粉碎。
裴亦楚緊咬著牙,死死盯著麵前的幾人,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看我幹什麼,不如好好想想你一會該怎麼登機。”
常娟尖厲的聲音響起,手上的動作不停。
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來索裴亦楚的命。
沈薄妄在隔壁換衣間,總覺得自己聽見了裴亦楚的呼喊聲。
他係紐扣的手一頓,屏住呼吸仔細聽隔壁的動靜。
他能確定,就是有人在呼喊。
“隔壁在幹什麼,我怎麼聽見有人在喊?”
沈薄妄抬眸看向同事,目光淩厲。
幾人頓時有些心虛,有個反應快的及時站出來,搭上沈薄妄的肩。
“沒什麼,應該是她們女孩子嬉笑打鬧吧,我還聽見幾聲笑聲呢。”
他朝身邊的人眨眨眼,幾人立刻心領神會。
湊上來將沈薄妄圍住,跟著附和。
“我也沒聽見喊聲,你聽,這不笑得挺開心的嗎?”
話音剛落,隔壁果真傳來笑聲。
沈薄妄眉頭緊蹙,看著眼前眾人,還是覺得不對勁。
他抬手推開眾人,嗓音淡淡。
“知道了,我出去透透氣。”
幾人頓時心慌,卻不敢再上前阻攔。
沈薄妄是個聰明人,要是被他看出端倪,常娟欺負人的事怕是兜不住了。
他們緊緊跟在沈薄妄身後,見他隻是站在門口發消息,才鬆了口氣。
沈薄妄心口發慌,連著給裴亦楚發了幾條消息都不見回應。
隔壁換衣間的聲音漸漸淡下去。
哢噠——
換衣間的門從裏麵被打開,幾人從裏麵出來,臉上全都是得逞的快意。
常娟看見靠在門邊的沈薄妄,表情瞬間僵住。
她快速將手裏的剪刀藏在身後,心虛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沈機長,你來得可真早。”
沈薄妄沒吭聲,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這次常娟沒湊上去說話,心虛地扯了扯嘴角,轉身就走。
沈薄妄依舊站在門口等。
發出去的消息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半點回應。
眼看著就到登機時間了,還遲遲不見裴亦楚出來。
突然沈薄妄眼中閃過那把剪刀。
“不好!”
沈薄妄眉頭擰緊,顧不上其他,大步衝到換衣間,抬腳直接踹開了換衣間的門。
他走進去,才看清裏麵的人。
裴亦楚聽見動靜,猛地回身,卻撞進了沈薄妄的眸子。
向來平靜無波的眼眸裏帶著焦急和擔憂。
好看的眉頭擰起,讓平日冷淡的人平添了幾分生機。
不得不說,這男人無論情況,顏值都始終在線。
不過他為什麼要闖女更衣間啊!
“你幹什麼!這是女換衣間!”
裴亦楚幾乎是尖叫出聲,又擔心引來別人,直接抬手推上了門。
她動作利落,忘了眼前還有個沈薄妄。
兩人之間距離驟然拉近,狹小的空間裏瞬間彌漫起曖昧的氛圍。
裴亦楚紅了臉,有些尷尬地往後退了幾步。
她身上披著外套,蓋住了大半個身子。
即便是這樣,沈薄妄還是注意到她的製服。
沈薄妄將人圈進懷裏,小心掀開她衣服的一角。
看清被剪得破碎的製服時,目光瞬間晦暗。
他薄唇緊抿,鋒利的下顎線此時更加緊繃。
“誰幹的?”
他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小心替她整理好衣服。
裴亦楚覺得自己像是個棉花娃娃,被包得緊緊地。
她不願生事,輕描淡寫回應。
“沒事,幾個同事的惡作劇罷了。”
裴亦楚越是平靜,沈薄妄就越是覺得胸口悶得慌。
好像壓了塊大石頭,讓他喘不上氣。
“你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夫妻。”
裴亦楚眸色如常,從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背對著她。
她身形瘦削,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委屈的緣故,此時顯得更加單薄。
似乎一陣風吹過來,就會將她吹倒。
“沈機長也別忘了,我們隻是夫妻。”
她轉頭,冷淡得好像是陌生人。
這樣冷漠的凝視刺痛了沈薄妄,讓他沉默一瞬。
良久,他呼出口濁氣,撥了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