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潯舉辦婚禮的那天,他和白月光逃婚了。
係統宣布我攻略失敗,僅剩兩個月能活。
我放下執念,決定做一個大方的好妻子。
可他卻眼神複雜地求我,讓我再愛他一次。
......
陸潯回到家時,已經是一個星期後。
向來冷淡的他此時嘴角微揚,盯著手機屏幕的眼睛滿是愛意。
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主動上前接過他的行李箱,順便拂去了他肩上的落雪。
專屬於夏芷柔的電話鈴聲驟然響起時,他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
或許是怕我糾纏,他破天荒地解釋:“公司有事。”
這是他慣用的理由。
他為什麼逃婚,又為什麼消失了一周,還和夏芷柔睡在一起。
這些話,我一句都沒問。
我朝他笑了笑,自覺地抬步往房間裏走,準備給他留下一個單獨的空間。
就在他離開的那天,醫生給我下了癌症晚期的通知。
有關於他們倆的事情,我早已不想再去過問。
沒想到,他卻抓住我的手腕,抿著唇死死地盯著我。
我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他此時的憤怒從何而來。
夏芷柔高中的彈唱音頻持續播放,甜膩尖銳的女聲讓我覺得刺耳。
自身體越來越差後,我開始聽不得一點噪音。
我壓下心裏的煩躁,笑著提醒他:“你的電話還在響,別讓她久等了。”
陸潯抿抿唇:
“柚寧,芷柔生了病,醫生說她隻剩下兩個月能活。”
“她從小的願望就是和我舉辦一場婚禮,你能理解我吧?”
“反正我們早就領了證,我法定的妻子隻有你一個。”
“我明白的。”
在他詫異的目光裏,我推開他的手,淡淡地說道:
“我同意你和夏芷柔假結婚。”
陸潯沒想到我這麼好說話,躊躇了好久,才蹦出一句:“你變懂事了。”
我冷笑著聽著他對我的評價。
六年的真心相待,隻換來他一句“你變懂事了”。
回到房間周遭安靜下來後,我的困意又來了。
這種感覺我並不陌生,在現實世界裏,我每一天都是這樣度過的。
頭腦混沌期間,腦袋裏的片段如同走馬燈般挨個放映。
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係統告訴我,隻要我能讓陸潯愛上我,我就能回到現實世界。
它看出了我的猶豫,告訴我,隻要能回去,現實世界裏我的癌症就會被徹底治愈。
如果我攻略失敗,在這個世界裏,我依舊要被病痛折磨。
為了活下去,我拚命的給陸潯當舔狗。
周圍的人都笑我為了進豪門,臉都不要了。
隻有我自己知道,他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後來,不想聯姻的他和我領了證。
也許是否極泰來,從那天起,我們如同尋常夫妻一樣生活。
係統告訴我,他對我的愛意逐漸升高,離開這裏指日可待。
可是我卻猶豫了。
係統看出來我的心思,焦急地提醒我:“這隻是一個任務,宿主你千萬不要把自己搭進去啊。”
我聽著它的話,隻能苦笑,感情這種事情怎麼是能由的自己的呢?
可就當我以為快要把這座冰山融化時,夏芷柔回來了,陸潯瞬間變回了原樣。
在他消失的這一個星期裏,我從夏芷柔的朋友圈裏看到了他為數不多的笑容。
兩個人牽手看打卡拍照,在同一張床上相擁而眠。
我坐在地板上,回想著與陸潯在一起的這六年,眼淚不自覺地流淌。
手機裏陸潯六天前發來的那句“我準備和芷柔假結婚”,還明晃晃的掛在那裏。
在頹廢了整整三天後,當陽光又一次照在臉上時。
我取消了他的置頂,刪除了他的對話框。
那一刻,我終於決定放棄陸潯了。
......
敲門聲讓我驚醒,陸潯進來時也在煲著電話粥,直到走到床邊才依依不舍地掛斷電話。
“芷柔剛回來,還沒倒過來時差,非要我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
麵對夏芷柔時,他總是溫柔又好脾氣。
他們是青梅竹馬,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陸潯總和我說,夏芷柔是他的妹妹,但是他們卻做盡情侶之事。
或許是因為想要放下了,我沒有再和他爭吵,隻是坐在那裏等他的下文。
我的反應讓他皺了下眉頭,但終究沒有追問。
房間裏安靜了一瞬,然後我聽到他說:“芷柔想讓你陪著挑婚紗。”
陸潯那句“為了她的病情著想,你不該拒絕”還沒說出口,我已經說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