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氣,我開口時難免帶了幾分情緒:
“把你宮裏那破香爐給扔了。”
容阮瞬間便明白了,臉色難看不已。
我說:“當年我小產,身子留下病根,已再難有孕。”
“但你入宮時間尚短,及時調理,加上陸辰大半月都歇在你宮裏,孩子總會有的。”
容阮點點頭,又冷哼一聲:“不用你教我做事。”
“我來是告訴你,那宮女是淑妃的人,我從來沒有打算害死你的貓。”
“不過你倒是狠心,二話不說抓了我的珍珠兔紅燒吃了。”
我揭穿她:“你本來就是打算養肥了吃的。”
容阮臉色不太自然,但我們都心照不宣地默認彼此和好了,且要一起對付淑妃和她的母家林家,甚至還有陸辰。
我們各自修了家書出宮。
容阮有些擔憂道:“狗皇帝這麼愛她,為了保護她費盡心思,我們真的能行嘛?”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淑妃明明是陸辰最愛的人,卻隻能屈居人下,孩子隻能是庶出,她自有不甘。
她有私心,更有野心,忍不了多久的。
發現容阮有了身孕後,我們故意趁皇帝和淑妃帶著大皇子在禦花園玩耍時,去了禦花園。
淑妃麵色難看,卻不得不讓出位置,讓我和容阮坐在陸辰身側。
正是此時,大皇子突然衝了出來,撞向我和容阮:
“你們又來和母妃搶父皇的寵愛,都怪你們,才害得母妃天天傷心流淚!”
“你們都是壞人!”
所有人都被這變故嚇得愣在了原地。
容阮捂著小腹,重重摔在了地上。
直到容阮皺眉不停地痛呼,陸辰才如夢初醒。
我邊被侍女扶起來,邊吩咐人趕緊去請太醫。
殿內,太醫跪下恭賀陸辰:
“恭喜皇上,貴妃娘娘已有了兩月身孕,不過方才動了胎氣,得好生養著才是。”
陸辰和淑妃同時變了臉色。
見容阮滿臉喜色,陸辰扯起嘴角:“那真是喜事。”
我先是附和著說了兩句好話,隨後看一眼淑妃。
“皇上,是貴妃有福氣,若是換了旁人,遭小孩兒這樣一撞,怕是......”
容阮火氣瞬間上來。
淑妃連忙開口道:“貴妃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大皇子還是個孩子,他不是有心的。”
容阮大怒:“你聽聽他說的話,若沒有人教,他自己會說?!”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陸辰身上。
他沉默著,我調和道:“臣妾是嫡母,有教導皇子公主們之責,不如就把大皇子送到坤寧宮,讓臣妾先照顧幾日。”
淑妃怨恨地剜了我一眼。
“皇上,大皇子從小跟在臣妾身側長大,若是去皇後娘娘宮裏,隻怕難以適應,日夜哭鬧,擾了娘娘清靜!”
“臣妾向來不爭不搶,隻求大皇子能陪伴左右。”
陸辰抿了抿唇,好似想到什麼,最終下令淑妃和大皇子禁足兩月,罰俸半年。
大皇子院裏所有的灑掃宮女都換了一批,明令服侍的人不準在主子身邊嚼舌根。
陸辰拿出淑妃那套安慰我和容阮:
“他還是個孩子,皇後不過小擦傷,貴妃的胎也無礙,此事就這樣作罷吧。”
我和容阮沒再說什麼。
淑妃卻憋了一肚子氣離開。
大皇子身邊服侍的人,都是她精挑細選的,怎麼可能有人在他麵前嚼舌根,讓他不顧宮規禮法,衝撞妃嬪呢?
她知道當中有鬼,但也隻能忍著。
容阮明麵上是陸辰寵愛的貴妃,她再多說兩句,容阮鬧起來,就不是禁足和罰俸這樣簡單了。
淑妃臉色帶著怒意,俯身道:“臣妾與大皇子告退!”
容阮問過我,單是這樣,真的能讓淑妃記恨陸辰?
明明自己才該是陸辰最心愛的人,卻隻能忍氣吞聲過日子,自然是記恨的。
尤其是淑妃本身還是個愛炫耀的性子,隻不過是在陸辰麵前裝得人淡如菊的模樣罷了。
果然,她一口氣憋了兩月,終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