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四周年紀念日當天,我在家苦等。
江程給他的白月光放了滿城煙花。
我被爆竹灼傷,進了醫院。
看見我發黑的傷口,他將白月光擋在門外,冷冷的說:「別看,臟了眼。」
回到家後,我在陽台的洗衣機裏,發現了鏤空的黑絲。
我平靜的拿出,疊好,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合上蓋子,我定了前往倫敦的機票。
…………
剛支付完訂單,江程就從門外的連廊走了進來。
以前他從不抽煙,現在在門外一抽就是半小時。
看到我手機上要飛往倫敦的機票頁麵,江程輕笑:「怎麼,想去度假?」
我平靜道:「嗯,對。」
他沒再接話,扭頭就坐在沙發上看消息。
一邊端起桌上我每晚給他熬煮的護目茶,嘗了一口後,他問我:「什麼時候學會的泡茶。」
我沒抬頭,隨口說了句:「上周。」
可是這茶我已經為他煮了四年。
他又拿起煙,吞雲吐霧。
我下意識挪了挪椅子,剛剛被燒傷的我很害怕煙火。
他聽見聲音,看了我一眼:「我問過了,你的傷口沒什麼大事,明天上班不用我送吧。」
換做以前,我一定不依不饒,和他大吵一架。
此刻我卻隻是劃著鼠標,不置可否:「嗯,不麻煩你。」
今天,醫生說腿上的傷可以通過植皮解決。
隻是以後不能再人工受孕了。
我看向我布滿排卵針針孔的小肚子,上麵一道斑駁的痕跡。
江程不願和我親熱,他媽卻逼著我給她生孫子。
隻是打了那麼多次排卵針,也還是沒懷上。
江程見我低頭,皺眉,正想過來。
一通電話又響起。
那邊是他的白月光趙眠的聲音,軟軟糯糯地:「哥哥你來嘛,我今天生日。」
他淺笑,轉身關門,留下一句:「我今晚不回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電話鈴聲吵醒。
對麵是江程命令式的語氣:「給你十分鐘,下樓,送你上班。」
我緊趕慢趕,杵著拐杖來到他車前。
一打開副駕駛座,迎麵而來是趙眠甜甜的笑:「姐姐,你開錯門了。」
「哦。」我後退進到後座。
江程開著車左拐右拐,終於在一家小攤子前停下。
他邀功一樣對趙眠說:「眠眠,你最想吃的包子店到了。」
我苦笑。
原來是為了灌湯包,送我隻是順帶。
他們去了很久。
冬天的車裏暖暖的。
密閉的車裏氧氣越來越少。眼前的太陽越來越小,我快要昏過去。
終於,車門被打開,一股寒風襲來,我狠狠地喘氣。
而眼前,江程剛剛坐在位置上,趙眠就迫不及待地舉起灌湯包:「我最愛的包,請哥哥吃。」
說著,她不停地晃動傲然的胸脯。
江程咬了一口灌湯包,包子的肉汁流出來,他笑著說:「水好多。」
車停進地下三層的停車場時,他們刷卡進了電梯。
江程冷冷丟下一句:「你就別跟著一起上來了,免得公司裏的人說閑話。」
說完,電梯門緊閉。
我工卡的權限隻能到99層,辦公位卻在第一百層,就在他辦公室的邊上。
我曾經死皮賴臉想讓他給我權限,他卻隻說:「第一百層的權限不對外人開放。」
而他的白月光一從國外歸來,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接到身邊,把工位安排到他辦公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