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後,有保姆悄悄探頭,低語。
“這不是陳先生嗎,他現在怎麼這麼瘦啊,皮包骨啊。”
“他怎麼跪下求喬小姐了......他好像很害怕......他好可憐啊。”
喬念晚被徹底激怒。
用力抓住我的衣領,抵在牆上,猩紅的雙眼幾乎裂開:
“陳言希,你又在扮可憐求關注!”
“明明我給了打了足夠的錢,你卻故意整出一副要被餓死的樣子。”
“你還不知羞恥地追求刺激,故意逃離希臘,逃開我的保護,去日本那種地方做男模。”
她深深的搖頭:
“陳言希,你怎麼變成了這種樣子呢?”
我的腦袋在她一字一句中漸漸發鈍,發麻:
什麼錢?根本沒有錢打給我。
我要在言語不通的環境下洗盤子謀生啊!
後來一次下班回家的路上,有壞人把我打暈,偷渡到別的國家黑市。
做男模,做奴隸。
那些都不是我想做的啊。
可喬念晚為什麼會說是我追求刺激呢?
心如同被撕扯成一條一條的。
我搖頭,淚珠洶湧而下:
“不是的喬念晚,我沒有......”
可下一秒,趙景安一聲驚呼,捂住心臟。
“阿晚,我的心臟好疼,可能又犯病了。”
喬念晚慌忙地鬆開對我的桎梏。
扶起趙景安:“我帶你去吃藥。”
可明明,趙景安在喬念晚地懷抱中扭頭看我。
嘴角勾出燦爛的笑容。
我渾身瞬間發冷。
難道我的那些痛苦遭遇,都是趙景安故意的?
可下一秒。
我無奈地苦笑。
就算是他,我又能做什麼呢?
那些惡魔說了。
如果我敢說趙景安的一句壞話,我就會重新進入人口買賣市場。
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再也不想嘗試了。
我回頭,緩緩走回臥室。
北歐風的裝潢設計,和我離開前還一模一樣。
每一處裝飾,都是喬念晚親手為我設計購買的。
桌子上的玻璃罐裏,折疊著滿瓶五顏六色的星星。
每一個,裏麵都曾寫著我的喬念晚的愛慕與渴望。
我拿起瓶子,穿上鞋子。
打算就此離開。
我再也不敢對喬念晚又非分之想了。
我再也不敢搶趙景安的東西了。
我隻想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