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的老公秦朗和妹妹開派對被發現,妹夫被打成植物人,
我也被他們潑臟水,送入監獄。
我在監獄裏被劃臉毀容,辱罵毆打。
而他們卻組成家庭,幸福美滿。
整整五年,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我,父母,兒子,更是仇視我。
出獄那天,秦朗和妹妹舉行婚禮,還說我晦氣,把我攔在門外,讓我自己滾回監獄。
後來,妹妹得了白血病,全家逼貧血的我捐出骨髓。
爸媽說,我這種垃圾,唯一的價值就是為妹妹付出生命。
兒子說,他要打死我這個醜八怪來拯救媽媽。
秦朗說,我一直都是我妹妹的替代品而已。
我痛苦的放棄了掙紮,並要求和他們斷絕所有關係。
“把字簽了,我就如你們所願捐出骨髓。”
可當我捐出骨髓之後,他們卻後悔了。
1
出獄當天,我看著家門口貼著的一張張喜字,心裏泛起陣陣酸澀。
門口的照片上,我的妹妹徐媛媛和秦朗的合照,顯得二人十分般配。
等到月朗星稀,他們才姍姍歸來。
秦朗看到我的一刻,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誰讓你回來的?趕緊走,我可不想讓人知道,我前妻是醜八怪勞改犯。”
看著他臉上的挑釁,我低下頭,垂落的頭發擋住我臉上的疤痕。
“我想看看兒子。”
我沙啞的嗓音,讓秦朗皺起了眉頭,他嫌棄的看我一眼,冷笑一聲。
“我們這裏可沒有勞改犯的兒子,趕緊走,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秦朗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上,冷冽的目光緊緊盯著我。
一旁的徐媛媛卻抓住秦朗的手。
“秦哥哥,姐姐坐了五年牢,想兒子了也很正常。”
“再說了,有秦哥哥在,還能怕她一個女人嗎?”
看著他們二人緊緊依偎,我捏緊拳頭,恨不得立刻殺了這對奸夫淫婦。
但一想到兒子軒軒,我還是忍住了。
徐媛媛說的沒錯,在監獄裏的幾年,支撐我的唯一希望,就是軒軒。
隻要能見軒軒一麵,讓我經曆怎樣的痛苦,都心甘情願。
畢竟,我十月懷胎,和他血脈相連。
秦朗和徐媛媛對視一眼,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嘲諷。
秦朗招招手,便將躲在徐媛媛身後的兒子叫了出來。
曾經縮在繈褓裏的幼兒,已經是虎頭虎腦,看上去聰明伶俐。
雖然五年沒見,可母子連心,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軒軒,我是媽媽。快讓媽媽抱抱。”
我的主動,讓軒軒向後退了幾步。
看著他瞳孔中的害怕,讓我心中不由抽痛。
“我的媽媽是媛媛媽媽,才不是你這個醜八怪。”
聽到這話,我不敢置信的看向秦朗。
我知道你討厭我,也知道你和徐媛媛情投意合。
我可以不在乎你們這對奸夫淫婦對我做的任何事情。
但,你不能讓兒子不認我啊!
“向暖,你這輩子已經毀了,沒必要再連累軒軒,他不可能有一個勞改犯媽媽。”
“而且這些年媛媛將兒子照顧的很好,她比你更適合當一個好媽媽。”
看著秦朗冷漠的目光,我突然覺得很冷。
轉頭看向軒軒,卻看到他滿臉厭惡的神色。
“原來你就是那個害得媛媛媽媽家破人亡的壞人,還想做我媽媽?”
“哼,我長大之後,一定要當警察,親手抓你,給媛媛媽媽報仇。”
“軒軒真乖。”
徐媛媛滿臉笑容的將兒子抱起,向我道歉。
“孩子口直心快,瞞不住話,童言無忌,姐姐,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可我分明從她的臉上,看到了挑釁與嘲笑,哪有半分歉意?
別人說我什麼我都可以忍,但軒軒,我的親兒子。
我絕不允許有人教壞他。
我站起身,看向秦朗和徐媛媛,聲嘶力竭。
“你們給我閉嘴。當年我為什麼蹲監獄,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對奸夫淫婦。現在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假仁假義。”
五年前秦朗和徐媛媛開派對被徐媛媛的老公發現,雙方鬧得很急。
我得知消息之後雖然生氣,但還是想著先讓事態緩解下來。
可我實在沒想到,秦朗和徐媛媛竟然大膽到直接出手。
徐媛媛的老公傷到了腦袋,直接成了植物人。
事後,他們兩個為了逃避責任,便一起說是我動的手。
我原本以為,真相總會水落石出,沒想到,我的律師卻在關鍵時候反水。
後來我才知道,是秦朗和徐媛媛威脅了他,又花了一筆錢,讓律師撒謊。
但現場沒有監控,我百口莫辯。
其實我也不是沒有證明自己的機會。
當時事情鬧得很大,我父母知道,我根本沒有做到這種事情的能力。
但當我說出這件事情的時候,我的父母卻出奇的冷靜。
說我認了不過也就是做五年的牢,可如果我不認,秦朗和徐媛媛這輩子就全毀了。
更何況,隻要我認了,秦朗和徐媛媛,願意給他們五十萬。
是啊,那可是整整五十萬。
從小到大,父母就把我當做是一個商品。
期盼著我早點長成,然後嫁出一個好價錢。
而徐媛媛她嘴甜,成績好,長得漂亮,完美無缺。
我的父母喜歡她勝過喜歡我。
隻有在麵對徐媛媛的時候,他們才會想起,自己有個女兒。
或許是聽到了爭吵的聲音,父母快步走了過來。
看著他們的絲絲銀發和滿臉皺紋,我心中不由閃過一絲辛酸。
畢竟再怎麼說,我也是他們親手養大的親生女兒。
五年過去,他們就老了這麼多,恐怕沒少為了我的事情發愁。
而我卻無法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盡到為人子女的責任。
我從未怪過他們為錢拋棄我,隻是恨自己,沒能力給他們更好的生活。
“向暖。”
我媽隻是輕輕喊了我一聲,就讓我多年的委屈徹底爆發。
我流著淚,不斷哽咽。
“媽!秦朗,還有徐媛媛,他們狼狽為奸,教軒軒不認我這個親媽媽。”
不等我說完,父親就扇了我一巴掌。
“畜生,誰讓你回來的?你是想讓我們的老臉,在街坊鄰居的麵前丟盡嗎!?”
我的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渾身僵硬,不能動彈。
“爸,當初你們因為錢作偽證,女兒才進去的啊!”
“我可沒有你這種勞改犯女兒!和你這種人站在一起,我都覺得晦氣,還不快滾!”
我爸向來見錢眼開,在徐媛媛麵前,他不可能給我好臉色。
可我媽一向愛我,總是對我十分溫柔。
“媽,你歡迎我回來的,對吧?”
我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語氣哀求。
我媽卻看著我,眼中滿是冷漠。
“向暖,你不在的時候,媛媛對我們百依百順,而你卻沒擔負起一絲兒女的責任。”
“我為什麼要歡迎你回來?”
這一刻,我宛如掉入了無盡深淵。
好一個百依百順,好一個沒擔負起兒女的責任。
可是。
本該蹲監獄的人,不是我啊!
我緊緊捏住拳頭,不斷洶湧的怒氣讓我身體止不住顫抖。
父親看著我怒斥。
“向暖,你要幹什麼!”
“這麼多年,姐姐心中難免有怨。如果打兩拳姐姐心裏能好受的話,就打我吧。”
“但不要打爸媽,也不要打軒軒,和他們無關。”
看著徐媛媛的惡心樣子,我再也忍不住,抬手朝徐媛媛打去。
然而手卻被秦朗狠狠抓住。
感受著手腕上傳來的陣陣疼痛,我咬唇,強忍住洶湧而出的淚水。
“果然是勞改犯,進了監獄,學了一身壞習慣。”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我倒在了地上。
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淚水不受控製的從臉頰滑落。
“畜生!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醜八怪!軒軒長大一定會親手抓住你,給媛媛媽媽報仇!”
看著他們同仇敵愾的樣子,我身上再也沒有一絲力氣,躺在了地上。
淚水模糊了視線,耳邊一陣空鳴。
人們都說監獄是人間最冷的地方。
可現在,我卻有點想回去了。
能在那個小房間裏待一輩子,其實,也挺好。
2.
離開那個冰冷的地方,我漫無目的走在街頭。
我無處可去,進過監獄的人,很難找到一份好的工作。
每天,我就像行屍走肉一般艱難度日。
我身體虛弱,在監獄中又受盡折磨,隻能以乞討度日。
直到一天,我發現自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時,才釋然的笑了。
就這樣離開,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在我昏迷的時候,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我麵。
原來,人在死前,會看到天使的故事,是真的啊。
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看著周圍雪白的牆壁,我陡然一驚。
現在的我,可沒錢付醫藥費。
還不等我多想,本以為此生不會再相見的父母他們,整整齊齊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秦朗看著我蒼白的神色,皺了皺眉頭。
“離開我們,你身體竟然差了這麼多?”
我爸站在一旁抽煙,看著我的樣子,臉上露出了抹不開的憂愁。
我媽卻是打開帶過來的食盒,拿起筷子不斷將食物朝我嘴裏塞去。
“這是你最愛吃的紅燒肉,多吃點,多吃點身體才能好。”
我心中一股暖意流過,他們嘴上說的再難聽,心中,還是掛念的。
“除了紅燒肉,還有糖醋裏脊,燉排骨,你還想吃什麼?我現在去給你買!”
聽到秦朗焦急的聲音,我不由的轉頭看去。
秦朗好像也知道了自己的失態,低下頭沉默不語。
一旁的軒軒卻是拿著手中的玩偶,走了過來。
“這是英雄西克曼,他為了幫助別人,甚至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
軒軒將玩偶遞給我。
“醜......媽媽,你願意和我一樣,成為和西克曼一樣的人嗎?”
我心中高興,摸了摸軒軒的腦袋。
不管如何,軒軒終究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孩子。
“願意,媽媽當然願意。”
“太好了!”
軒軒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我陡然一愣,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那就快吃,再多吃一點!這樣,骨髓的質量,一定也能更好些!”
“骨髓?”
看著秦朗和我爸興奮的神色,我愣愣的將我媽塞入口中的食物艱難咽下。
“你們說的骨髓是什麼意思?”
我爸向我媽遞了一個眼神,我媽猶豫再三,才緩緩開口。
“向暖,其實我們來,是有事找你幫忙。”
我咽下苦澀,低下頭。
“說吧,隻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幫。”
“嗯,好,那你就給媛媛捐骨髓吧。”
“什麼?讓我給徐媛媛捐骨髓?”
我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們。
秦朗露出不悅的神色,我爸卻是不耐煩的怒斥。
“媛媛因急性白血病住進了ICU,生命危在旦夕,隻有你的骨髓和他匹配,趕緊吃完,和我們一起去醫院!”
玩偶掉在地上,嘴裏香噴噴的紅燒肉,也突然變得腥臭而難以下咽。
我忍不住嘔了出來。
“所以,你們送我來醫院,還給我送飯,就是為了讓我捐骨髓救徐媛媛?”
“滾!都給我滾!”
我的眼淚,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剛剛竟然認為,他們是放不下我,擔心我的安全,所以才來看我。
原來,是看上了我的骨髓。
但他們明明知道,我生來貧血。
讓貧血的人捐獻骨髓,就是送我去死。
秦朗瞪著我,抬手抓住我的衣領。
“向暖,你別給臉不要臉!這是你報恩的機會!”
“這些年你不在,你的父母,還有軒軒,可都是她在照顧!”
“沒錯!向暖!我是你爹!我讓你捐,你就必須捐!”
看著我爸吹胡子瞪眼的模樣,我媽也隨之上前。
“乖女兒,你現在也是一個沒用的廢人,把骨髓捐給媛媛,也當時廢物利用了。”
軒軒也哭鬧起來。
“你明明答應了我要做英雄!你這個醜八怪說話不算話,我要媛媛媽媽!”
這些,就是我的至親,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他們和徐媛媛毫無關係,卻寧願用我的死,換徐媛媛活下來。
這一刻,我徹底死心。
“好,我可以給你們捐骨髓,但有一個要求。”
秦朗聞言,看向我的目光充滿鄙夷。
“說吧,要多少錢?”
“如果手術成功,我們可以讓你回來住。”
我爸的臉上充滿嫌棄。
而我卻漠然搖頭。
“我要離婚,和你們斷絕關係。”
我的世界,再也不要你們了。
3.
秦朗立刻找到了律師起草協議,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好像生怕我反悔。
在律師事務所的門口,想著最近發生的一切,突然感覺一片天旋地轉。
我從小就有貧血的毛病,就像家人對我的傷害,如影隨形。
正要暈倒的時候,一道挺拔的身影接住了我。
“是你?向暖?你出獄了?”
恍惚間,我看到了一張讓我無數日夜難以入眠的臉。
“顧淩......”
那個被秦朗用錢收買,親手送我入獄的“正義使者”。
顧淩的臉上充滿愧疚,眼神神色暗淡。
“向小姐,對不起,當年身為你的辯護律師,卻收了秦朗的錢背叛你。這五年,我的良心一直受到譴責,無時無刻不再後悔。”
我曾經十分痛恨顧淩。
甚至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我沒有請這個剛畢業的律師,會不會有不同的結果。
但我沒法自欺欺人,顧淩是背叛了我,但傷我最深的,始終是我的家人。
“一切都過去了,你沒必要一直放在心上。”
簡單勸了他一句之後,我便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朝著律師事務所走去。
事務所裏麵,秦朗他們麵帶笑容,喜氣洋洋的展望未來。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沒有我的時候,是這麼幸福。
“軒軒的撫養權歸我,你一個月可以探望一次,財產對半分。”
“不用了,我的那份,留給軒軒。”
我看向軒軒,兒子雖然不認我,但我終究還是他的母親,有撫養他的責任。
可兒子卻好像被惡心到了一樣,露出嫌棄的神色。
“醜八怪,我才不要你的任何東西,隻要你離得我們越遠越好。”
此刻的我,心中竟然已經沒了往日的沉痛。
反而笑著搖搖頭,不做辯解。
“爸爸,從今往後,沒有這個醜八怪的打擾,我們終於可以和媽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啦。”
兒子還小,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隻以為沒有我的出現,他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我也並不在意,因為這些刀子一樣的話,已經傷害不到我了。
簽完離婚協議,簽完放棄女兒撫養權的協議。
我愛過秦朗,也愛過兒子,但他們的背叛,隻是讓我心痛。
父母的決絕,才是讓我徹底心碎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們毫不猶豫的簽了字,就好像當初為了錢,毫不猶豫的作偽證,送我進去一樣。
“別想後悔,趕緊簽字。”
“從今以後,我們沒你這種丟人現眼的女兒,你,也不用給我們養老。”
他們甚至好像擺脫了一隻吸血的螞蟥,做作的動作讓人難以接受。
“沒了你,我們就再也不用被戳脊梁骨了。”
“恭喜你們了。”
正當我絕望準備簽字的時候,一隻手緊緊抓住了我。
抬頭,一個男人滿臉震驚,緊緊抓住我的手腕。
“顧律師,你來的正好,都是老熟人了,趕緊勸勸她,讓她簽字。”
“沒錯!不要浪費時間,媛媛還在等著她的骨髓救命呢!”
我爹也隨聲附和。
顧淩看著我蒼白的麵容,皺了皺眉,轉頭看向秦朗的眼神淩厲起來。
“她現在的身體狀態不好,捐獻骨髓出現危險怎麼辦?”
麵對顧淩的質問,秦朗他們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顧律師你放心,她這是貧血的老毛病了,不算什麼大事。”
“向小姐貧血,你們還讓她捐獻骨髓?是想讓她死嗎?”
顧淩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滿臉不可思議。
而麵對顧淩的質問,我爸卻隻是輕輕冷哼一聲。
“若是能拿她的賤命,換我女兒媛媛的長壽健康,為什麼不行?”
我不由得笑了一聲,也是這時,我才知道。
原來當一個人無語到了極點,真的會笑。
我活了三十年,沒做過一件壞事,卻落得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不等顧淩反駁,我按了手印,簽下字。
看著他們喜笑顏開的模樣,我閉上眼睛,隻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在顧淩複雜的目光下,我被他們架著進了手術室。
看著刺眼的無影燈,我知道,一切,都不重要了。
在進來前,我聽到他們說,為了保證骨髓最大程度的活性,一定不打麻藥。
他們對徐媛媛有多大的愛護,就能對我有多大的殘忍。
“你確定不打麻藥?你很有可能會疼死。”
我搖搖頭,再疼,又怎麼會有他們的話語一樣,刺穿人心?
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徐媛媛,明明隻有幾米的距離,為什麼我卻感覺,擱著一道深淵。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體的疼痛,又漸漸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我和徐媛媛才被推出手術室。
外麵的父母,妻子和兒子,全都圍在了徐媛媛的身邊,噓寒問暖。
而我,卻被護士推著,回到了來時的那個房間。
傷口處依舊在隱隱作痛,我強撐著不讓自己叫出聲。
這時,一塊方巾出現,擦去了我額頭上的細汗。
我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西裝革履的顧淩,愣住。
4.
見我看向他,他不由得露出強笑,帶著一絲拘謹,讓我有些想笑。
“你身體好些了嗎?”
我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沒想到術後第一個看望我的人,不是我的家人,
而是當初被收買送我入獄的律師,多麼諷刺?
也許我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所以才引來處處惡意。
我的不言不語,讓顧淩有些手足無措,正當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我的父母他們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向暖,你的骨髓移植很成功,媛媛非要讓我們和你說聲謝謝。”
“沒錯,希望你能夠明白,能捐骨髓給媛媛,是你的榮幸。”
秦朗看向顧淩,微微皺眉,顯然他也沒想到,我的家人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這是你們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秦朗聞言微微皺眉,看向我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屑。
“什麼救命恩人,像她這種賤人的骨髓,我們沒嫌棄就不錯了。”
“沒錯,移植她的骨髓,簡直就是玷汙了媛媛。”
我的身體虛弱,不想再聽這些無聊的對話。
而顧淩的麵色卻是一片灰白,我理解。
畢竟,沒有任何人能將親情做到如此不堪。
“可她差點死在手術台上。”
我爸仿佛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用一個勞改犯的命,換我女兒的命,這可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顧淩咬牙切齒,攥緊拳頭,我明白。
不論是他們的哪一句話,都在挑戰者顧淩,或者說每一個人內心的底線。
秦朗看向顧淩的神情,似笑非笑。
“你怎麼對這個醜八怪這麼關心?喜歡她?想要,那我就把她給你。”
“但你得給我們五十萬,畢竟她也是我們的女兒,嫁給你,也要給我們彩禮。”
聽著秦朗和我爸的一唱一和,顧淩哈哈大笑,冷眼看向他們。
“你們想要,那我就給你們一點好東西。”
“秦朗,當年你和徐媛媛犯事留下的證據,我一直保存完好。”
“證據?”
聽到這兩個字眼,秦朗不敢置信的看向顧淩。
而顧淩依舊冷笑,站在秦朗麵前,如同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我的父母對視一眼,同樣慌了神,畢竟,他們也算是從犯之一。
看到秦朗和我父母的窘迫模樣,顧淩終於笑了起來。
隻是他眼中的冷意不散。
“當年你們對向暖所做的一切,一定會百倍償還,正義也許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而他們,卻全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