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於一場慘絕人寰的虐殺,
很可惜,媽媽不愛我,
死後多天,她都沒有發現。
爸爸是一名臥底,為了救我,
死在了犯罪分子手中。
從那以後,媽媽就不愛我了,
在她眼裏,我是害死爸爸的殺人凶手,
他用她餘下的所有時光,
用她全部的愛,去培養殺人凶手的女兒!
1
我在這些窮凶惡極的凶犯手中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渾身都感覺到被重錘猛擊般,
對麵的惡徒拿著電棍威脅我:
“時安,你給你媽媽打電話,我們就同意放了你!”
“就說你想她了,要約她見麵!”
我無奈的扯出一抹瘮人的微笑。
“不會的,我媽媽根本不愛我,她不會來找我的,你們這是白費力氣!”
他們以為我在頂嘴,緊接著電棍就朝我襲來,
碰到我胳膊的那一刻,肉唄燙的滋啦滋啦香。
隨後我注意到,原本白嫩的臂膀,變得發黑難堪。
“你不說是嗎!給我加大電量!”
我真的難以再忍受施加在我身上的痛楚,
不得不妥協點頭,同意了撥打電話。
媽媽,對不起,是小安沒用,扛不住疼痛了。
嘟嘟嘟,連續撥打了好幾個,終於接通了,
“時安,你不知道我正在祭奠你爸爸嗎!
這個時候你打擾我幹什麼!
你個害死親生父親的殺人凶手!”
媽媽的話句句宛若刀鋒,刺痛了我的心臟。
“喂,媽媽,我想你......”
“時安,我不是你媽,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沒事不要打擾我,我在忙著給婉兒準備成人禮!”
她把電話掛掉,同時,掛掉了我活下去的希望。
眼前這群歹徒竟嘲笑起來,
“果然像大小姐說的那樣,這就是個爹死媽不疼的野種,根本沒有人在乎!”
這些人簡單給我上了藥,打了鎮定劑,一直在吊著我的氣。
“咱們再吊著她倆小時,畢竟這是宋顏唯一的女兒,應該不會有母親,放著女兒不管吧?”
“肯定啊,虎毒還不食子呢。”
就連這幫歹徒都不相信,我媽媽對我冷漠到,連我的性命都不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再次緩上一口氣後,繼續給媽媽打電話。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那天晚上,不管我打了多少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我知道,我被媽媽拉黑了。
他們看我並不能讓媽媽上鉤,認為我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準備將我處理掉。
天知道那黑暗的兩個小時,我是如何過下來的?
這些魔鬼將我的頭發一根一根拔掉,
醜陋的蜱蟲鑽咬著我的身體,
我痛的麵容煞白,就像一隻猙獰的惡鬼,
這種痛苦深入骨髓,我多祈求早點結束!
那個時候,上天賜給我痛痛快快的死去反倒是最大的禮物。
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她!
隻見那個女孩手裏拿著匕首,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時安,當時我爸爸的眼睛就是被你媽媽打失明的,母債女償,就用你來祭奠我爸爸的忌日!”
“啊......”
整個倉庫裏,都回蕩著我的慘叫,
眼前的女子露出可怕的哂笑,一隻手把玩著我的眼珠,
另一隻手揮舞著鞭子,不停在我身上抽打著。
邊子上長長的倒刺,將我的身體打的血肉模糊。
彌留之際,我看清了眼前施暴的女生。
是她!?
連續幾個小時的不斷施暴,我終於死了。
到了如今這種地步,死亡對於我而言,
早已是一種解脫!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竟然靈魂出竅,
站在一旁,看著他們肆意淩辱我的身體。
下體不斷地流出鮮血,為了銷毀他們侵害留下的證據,
一管濃硫酸,打入了我的身體,
一根根長釘子,釘穿我的手指肚,
十指連心,我疼的根本喘不過氣。
2
看著這群歹徒連我殘缺破敗的身體都不放過,
那一刻,我真的恨死媽媽了。
我死了,但是我的靈魂依然存在。
那群惡徒割下我的頭顱,隨手扔到了箱子裏。
我的身體都任由他們拖拽著,塞上了麵包車。
我尾隨著他們,靜靜地守在我的身體旁邊,
她們驅車開往媽媽小區,趁著夜色正濃,
我被拋屍在了小區花壇裏。
看著蚊蟲圍著我的身體轉來轉去,
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為什麼我要受這樣的罪過!
我圍著身體轉了一晚上,
時不時還飄上樓梯,妄想喚醒睡夢中的媽媽。
映入我眼簾的是,媽媽緊摟著懷裏的時婉。
我知道,這是時婉的習慣。
每次陰天,媽媽都會擔心十萬害怕下雨打雷,
會早早的陪著她入睡。
但是,媽媽,你知道嗎?
其實害怕打雷的人是我,
而依偎在你懷裏的,才是一個劊子手。
我上前輕輕撫摸媽媽的臉,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現在隻是一縷殘魂,任何行為都是無用功罷了。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太陽還沒完全出來,媽媽就起了床。
我看著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心裏一陣陣發酸。
曾幾何時,媽媽也曾這樣照顧過我,
但是這十餘年,從未有過一次,他為我早起做早飯。
自從爸爸出事以後,她就將我拋棄,讓我自生自滅。
媽媽說:
“為什麼死去的不是你?從今往後,我不是你媽,
這就是對你的懲罰,你就活該孤苦一生!”
那時候,我從未覺得,媽媽對我如此惡毒!
因為當年的事,任誰都以為,是我的出現,害死了爸爸。
可事實恰恰不是這樣,我瀕死的前一刻。
時婉說:
“你還不知道吧?你媽媽才是害死你爸爸的真正凶手,她就是一個蠢貨!
我從一開始接近她,就是為了騙取更多的情報!”
媽媽第一次遇見時婉,
是在孤兒院,是我們學校舉辦善行活動,
媽媽陪我去參加,時婉俏皮可愛的模樣吸引了媽媽,
從那以後,媽媽頻繁的帶我們兩個一塊出去遊玩,
甚至在時婉被孤兒院欺負時,將她帶回我家住了幾天。
“時安,就是那個時候,我看到了你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我沒想到,爸爸的隊伍裏竟然出現了叛徒,出現了你們警隊的狗!”
所以,媽媽才是間接害死爸爸的凶手,
可我卻白白背了這麼多年的鍋,
臨死前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可眼前,媽媽依舊被蒙在鼓裏,
為時婉這個殺人凶手煮著熱騰騰的麵條。
今天成都的天氣潮濕,外麵悶熱的很。
我焦急地圍著屍體打轉,企圖哪位好人盡快發現我。
花壇周圍的草茂盛蔥鬱,我的身體不走近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可能是上天垂憐,小區裏的張奶奶每天都有晨起遛狗的習慣。
她手裏的大黃狗,循著氣味跑了過來。
整個花壇周圍都散播著濃鬱的血腥氣味,
狗兒站在花壇旁,不停地大聲叫喚,
這引來了晨練老人的注意,
“啊!”
接二連三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小區,
晃過神的老人立刻報了警,
警察到場後,看到屍體這副樣子,
也嚇得後背直冒冷汗。
因為事情發生在媽媽所居住的小區,
局裏們先通知媽媽下來維護秩序,
劉叔叔到了以後,
媽媽整個眼睛都充斥著憐憫之心,
“劉隊,太可憐了,這姑娘,還是個無頭女屍,身上沒一處好地方!”
我被警察帶走的那一刻,就連身經百戰的法醫,
看了我的殘軀,都直皺眉頭。
3
由於當時有許多晨練的人看到,
還有膽大的人拍了視頻發到網上,
所以這件事在社會上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雖然很快政府就遏製住了視頻的傳播,
可難免不少人都看到了這幅恐怖的場麵。
我跟隨著身體一起到了警局,
會議室裏,各個警察正襟危坐,全場都是嚴肅的氛圍。
“這件事情影響惡劣,劉警官,你和宋警官一起,協同辦案,必須將這事情盡早偵破!”
媽媽和劉叔下了軍令狀,整個法醫辦公室裏的人都圍著屍體工作起來。
“這可真是慘絕人寰!什麼樣的畜牲,對這樣如花般的小姑娘下得了手!?”
我本就沒有頭顱,渾身上下被折磨的也沒有一塊好地方。
加上昨天一宿天悶潮濕,許多地方都受到了蚊蟲叮咬。
其實這都不是主要的,在這之前,
就已經有無數的蜱蟲鑽進我的身體,看是我的血液,
根本沒有辦法通過身軀來辨別出我的模樣。
總而言之,從初步的屍檢結果來看,得不到任何有用的價值,我的身份信息仍沒有線索。
僅僅能通過骨齡來判斷屍體的主人才18歲。
劉叔和媽媽圍著我的屍體不斷歎氣,
“我的天哪呐,這是什麼樣的畜牲,對一個18歲的妙齡少女做出這樣的行為!”
劉叔將臉埋在雙手裏,不斷的撫摸著皺下去的眉頭。
媽媽紅了眼眶:
“我也是當母親的人,若是我們家時婉遭受了這種對待,我定要讓凶手不得好死!”
媽媽,我多想告訴你,躺在冷冰冰的解剖床上的人,
也是你的女兒呀!
隻不過不是你最愛的女兒時婉,
是你恨透了的人,時安!
這個時候,檢驗科的醫生說,
“在信息庫裏發現有用的信息,若是想確定死者的身份,還是要做進一步檢查!”
大家都清楚,眼前屍體被折磨成這個樣子,
根本很難找到有用的線索,
身上的皮膚組織都被破壞掉了,就連指紋,都找不到一個完整的。
甚至連女孩的下體,在被侵害後,都注入了硫酸,提取不到施暴者的殘留精液。
我看著自己的手掌,每一根手指,
都被釘子釘穿了,血淋淋的窟窿讓我忍不住想起了那一晚。
警察局的相關人員也發布了通告,
希望家裏丟失十八歲女孩的家屬前來認領。
通過表麵可以看出,女生曾經做過闌尾炎手術,胳膊上有一顆黑痣。
消息一經發出,竟然真的有人來警察局認領。
“錯了,一切都錯了!”
看著媽媽前去攙扶那位認領屍體的阿姨,
媽媽,我是從你肚子裏孕育十個月生出來的,難道你不知道,我胳膊上麵有一顆黑痣嗎?
我焦急的直跺腳,媽媽,你當真看不出來,
那具屍體,是你的女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