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名的殘疾富二代,受盡旁人嘲笑羞辱的第三年,江淮月如一束光出現了我的世界裏。
跟她戀愛七年,我在背後幫助她即將破產的公司成為行業龍頭。
婚禮前夕,我無意間聽到了她跟閨蜜的閑聊。
“你真當我想跟陳摯那樣的人結婚啊,婚禮隻不過是為了氣林舟。”
“我就不信他真的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嫁給一個殘廢,我公司上市有錢了,他肯定會回心轉意。”
“隻要他願意來搶婚,我就跟他走。”
撤掉了所有的投資後,婚禮當天。
我在海邊喝著小酒,看著江淮月打來的無數個電話,隨手回道:
“婚禮送你們了,祝二位新人白頭偕老。”
1
撥通秘書的電話。
“小周,撤掉江淮月公司的所有股份,投資也暫停,回籠所有資金。”
電話那頭顯然很意外,沉默良久後才有了回應。
“陳總,你確定嗎?”
“江小姐把所有的現金流都投入了東郊項目,這樣做很可能導致她的資金列斷裂,甚至破產。”
“這就是我想看到的。”
掛斷電話,望向窗外搖曳的樹影,心已沉入穀底。
我從未想過,七年來所有的歡喜竟會以這樣的方式,隨著一聲嗚咽漸漸逝去。
七年前,一場車禍讓我失去了雙腿,隨之消失還有我的驕傲和尊嚴。
本要與我聯姻的人上門退婚,叫我徹底淪為笑柄。
母親的生日宴上,異樣的目光,刺耳的嘲笑逼著我提前退場,躲進無人的公園。
幾個流浪漢盯上了我身上昂貴的衣物和首飾。
無力反抗的我被他們踩在腳下毆打、辱罵,是江淮月救了我。
後來,我們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友,漸漸靠近。
她向我表白了,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她雖然出身一般,但如今已經是名滿青藤的設計師了,再加上不輸於明星的身材和顏值,他並不乏優秀的追求者。
怎麼會選擇我,而且,她並不知道我的身份。
也正因如此,再加上我的確對她動心,無數個因為殘疾的雙腿而痛苦不堪的夜晚,是她輕聲安慰我告訴我至少還有她。
我答應了她。
後來,她的公司經營不善陷入危機,我悄悄動用家族的資源,投資,搭建人脈幫她度過危機。
直至現在,我們婚期將至,即將修成正果。
沒想到,這血淋淋的事實就這樣擺在我麵前。
原來,她選中我隻是因為殘疾人的身份,能更好的刺激她的白月光。
2
“老公,我工作上有急事,出門了。”
江淮月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麵前,她笑著跟我打了打招呼,轉身帶著閨蜜離開。
以往我沒注意到,她閨蜜看向我的神情中明晃晃的輕蔑。
或許在她的耳濡目染下,她所有的朋友早就把我當做一個小醜,等著在婚禮那天看我笑話了。
來到書房,江淮月的電腦還沒關,鬼使神差的,我點開了她的微信。
聊天置頂的人就是林舟,江淮月給她發了很多消息。
“我要結婚了,公司也要上市了。”
“隻要你來,我就跟你走。”
對方簡單的回複。
“我會來的,我會告訴所有人,我有多愛你。”
愛了七年的人,為了她愛心的人,選擇用羞辱我的方式向所有人證明另一個男人對她的愛。
這一刻,心底某個柔軟的地方好似被撕碎了一般,痛到麻木。
點開江淮月的朋友圈,跟我之前在自己賬號上看見的一片空白不同,裏麵全都是她跟林舟的四處旅遊的合照。
雪山,兩人手牽手滑雪,日期七月二十一號,那天是我的生日。
日落的海邊,兩人在煙花下擁吻,發布時期是情人節當天。
夏夜的海洋館,鯊魚從她頭頂遊過,牽著林舟手的她笑的像一個小女孩,是我從未見過的她,發布日期是我們的紀念日。
往下翻,一張她穿著婚紗的全身照,配文是:
“從校服到婚紗,我們終歸走到了最後。”
這件婚紗我見過,當初試婚紗時我跟她一起去的。
她說她穿著這件婚紗時會穿上平底鞋。
當時我不明白,現在看來,是因為平底鞋更好跟著搶婚的林舟逃跑吧。
返回聊天界麵,拉到最後,兩人最後的聊天定格在江淮月跟林舟越好在一家酒館見麵。
還記得剛才臨走前,她說她去工作了。
謊言,欺騙,不是第一次了,沒什麼好傷心的。
不過,出於好奇,我決定去見識一下這位林舟。
3
這是一家坐落於街角的小酒館。
我剛剛走進去就看見江淮月正跟一個黑衣男人對峙。
“我男朋友把酒撒到你身上是他不對,我自罰三杯,這事就算過去了,行不行!”
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護住身後的男孩。
那男孩麵目清秀,眉宇間有一絲稚氣,應該就是林舟。
江淮月霸氣護夫,這一幕看的我心底泛起陣陣苦澀。
我記得之前我跟她一起去應酬,客戶被她激怒遷怒與我,把酒灑到我臉上,臭罵了我一頓。
她隻是冷眼旁觀,事後還是說是因為我沒把客戶陪好。
怪我把假肢露出來嚇到了客戶,這才沒有談攏。
黑衣男人怒氣衝衝,並不打算同意江淮月的談和條件。
他拿出一瓶未開封的伏特加拍在桌上。
“不行,想了事?把這瓶酒吹了。”
吹一整瓶伏特加,這叫江淮月僵在了原地。
林舟拉著她站了起來。
“淮月,我來吧,這件事本身就是因我而起,你沒必要這樣。”
江淮月看著他,滿眼的心疼。
“不行,你本來身體就不好,這麼喝會酒精中毒的。”
她拿起酒,直接砸爛瓶口就要往嘴裏灌。
“江淮月,這酒你不能喝,要不然你恐怕得在醫院裏躺上一個月。”
並不是關心,隻是不想她進了醫院給我添麻煩。
我說著,走到了眾人麵前,江淮月滿眼震驚的看著我,看起來對我的到來,很出乎她的意料。
還沒等她質問我為什麼回來,本就臉色難看黑衣男人此刻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你誰啊?跟你有個屁的關係啊!”
“沒關係,我就提醒一下這位小姐。”
我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黑衣男。
“沒關係你他媽管那麼多!”
下一秒,黑衣男抓起酒瓶直接砸在了我頭上。
我摸了摸額頭,手上傳來一股黏糊糊的觸感,是血。
所有人都驚了,那黑衣男見狀,更是著急忙慌的跑路,離開了酒館。
此刻,江淮月看向我的臉上閃過一瞬的驚慌。
她抬起腳剛要往我這邊走來,林舟突然一聲哀嚎。
“淮月,我好暈啊。”
江淮月立馬去到他身邊,焦急的詢問起他的情況來。
好一會,江淮月終於確認林舟並無大礙,她轉頭怒視向我。
“你知不知道林舟有暈血症。”
“都是因為你,要不然也不至於今天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個局麵。”
“過來,給林舟道歉!”
這一刻,我那顆原本還對她抱有一絲期望的心徹底碎了。
不顧身後江淮月的怒吼,我轉身直接離開。
4
即使打定主意絕不再為江淮月傷心。
但在回到家的那一刻,看見這個擺滿了我們的合照,我視之為愛巢的地方。
心底仍舊湧起了針紮般的痛。
七年,我把心徹底交給了她,到頭來我卻隻是一個工具。
一個她為了得到另一個男人的愛的工具。
心緒不寧,吃下一顆安眠藥後我才勉強入睡。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再一次見到了江淮月。
她將一份合同遞了過來。
“公司的股份轉讓,百分之三,價值千萬,簽了吧。”
她側過頭去沒有看我,大概是因為心虛吧。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被良心折磨的實在過意不去,我簽了這份合同,她會好過很多。
但我這些年為她付出的何止一千萬,更不用說我曾交付給她的那顆心了。
將合同推了回去。
“我用不著。”
她看向我的神情不耐煩了起來。
“還在因為昨晚的事生氣,你說你一個大男人,不就出了點血嗎?”
“一天到晚的作天作地,麻煩你像個男人一點,別這樣麼小心眼行不行。”
她看著我,臉色冰冷到可怕。
“不說話?我走了,公司還有事。”
她說著脫下外套扔到沙發上,還了件衣服後徑直走出了家門。
我沒有去攔她,現在,我隻覺得疲憊。
扔開沙發上江淮月的外套,本想好好休息一下,誰知外套裏竟掉出來一個盒子。
打開後,裏麵是一對婚戒。
就是那種在婚禮上交換戒指的婚戒,背麵還刻著林舟和江淮月首字母的縮寫。
我笑著,嘴角苦澀蔓延開來。
婚戒的事,我之前跟江淮月提過好多次,她總是敷衍。
總說沒時間,要我隨便選就行,畢竟她不在意這種形式。
對,她的確不在意形式,她在意的是林舟,隻要跟他有關,江淮月都會親力親為,事無巨細的做。
而我,婚戒隨便買就行,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會跟我交換戒指。
我盡力的深呼吸,壓住*中翻滾的情緒。
手機傳來消息提醒,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了一個視頻過來。
視頻裏,江淮月跟林舟在拍婚紗照,她緊緊挽著他的手,笑的很甜蜜。
“林舟,你放心,就算我跟陳摯在一起呆了七年,但我真正愛的人是你。”
“跟他結婚,也隻是因為看他可憐而已。”
江淮月一臉的堅定的向林舟保證著。
而說起我時,滿是不屑。
縱使我有心理準備,但當真的從她嘴裏說出她從未愛過我時,心臟還是止不住地顫了一下。
這份曾讓我無比眷戀的愛情,是時候丟掉了。
我轉頭,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曆,婚禮的日子就快到了,也是時候了。
撥通秘書的號碼。
“安排一下,接下來的七天,我要去巴厘島旅遊。”
我倒要看看,沒有新郎的婚禮,他要怎麼搶婚。
接下來的這幾天,如我所料的,江淮月人間消失,沒有給我發消息,也沒有回家。
原定婚禮當天,我已經躺在沙灘上曬起了日光浴。
我看著手機上不斷探出江淮月的未接來電,打了個哈欠,閉眼繼續睡覺。
“陳總,工作電話。”
秘書說著,將我的工作手機遞了過來,來電人是江淮月。
看來,撤資通知已經她已經收到了。
接通電話,江淮月急不可耐。
“周先生,您能不能幫我問問,你老板為什麼取消對我公司的投資?”
“我是哪裏得罪他了嗎?您跟我講清楚,我一定好好賠罪。”
之前對江淮月公司的投資一直都是通過我的秘書對接,每次江淮月詢問秘書的身份,他隻說投資是老板授意。
我笑了笑,緩緩開口。
“賠罪就沒必要了,以後別打這個電話了。”
我的聲音很有辨識度,江淮月立馬就聽出來了。
“陳摯,你怎麼會有這個電話。”
“還有,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到底去哪兒了?”
“婚禮已經開始了,這多人都在,你不來,我的臉往哪兒放!”
我把手機遞給秘書。
“告訴她為什麼。”
秘書接過電話,朝電話那頭說道:
“因為陳摯就是我的老板。”
“他讓我跟你說,他現在正在巴厘島度假,所以,沒法參加你跟林舟先生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