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穿越者,從娘胎裏就帶著係統。
係統告訴我,隻要能和三個女人其中一個的好感度達到百分百,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擁有億萬財富。
可我失敗了,三個女主無一例外的愛上了男主。
我竟然是個配角。
任務失敗隻有死路一條,在被抹殺和自殺中,我選擇了後者。
得知我的決絕後,她們卻瘋了。
1
江雲的生日宴上,安小冉身著婚紗,深情凝望著他。
“你的生日禮物,可以是我嗎?”
“娶了我吧。”
多麼浪漫,女人穿著婚紗主動求娶。
就在兩人擁吻那一刻,我腦內響起係統機械的聲音。
“宿主任務失敗,抹殺程序啟動。”
沒錯,安小冉就是我最後一個任務對象。
她跟前麵兩個任務對象一樣,愛上了江雲。
而我,也徹底失去了生的機會。
抹殺程序開始,我體內的所有器官將會逐漸衰弱,在痛苦中死去。
與其這樣,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我穿過擁擠的人群,朝著大河走去。
人群的吵鬧聲不止,腦海中思緒萬千。
三個女主,她們都曾指著我的鼻子咒罵我,要我永遠消失在她們的世界中。
這都拜江雲所賜。
男主不愧是男主,哪裏是我這個不起眼的小配角能比的。
或許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注定失敗的任務。
大河水聲潺潺,算了,不想了,就讓這條河帶走我的所有吧。
閉眼向前,一躍而下。
下一刻,一雙手抓住了我。
“胡夏,你發什麼瘋!”
轉頭看去,是胡玥,我在這個世界的親姐姐,也是我第一個任務對象。
原本一切順利,直到江雲說我想強奸他的親妹妹。
他說我把他的妹妹拖進商場地下室施暴,若非他及時出現,就被我得逞了。
因為胡玥喜歡他,對他一心一意,再加上江小可當麵指認我。
所以,胡玥幾乎沒有思考就選擇相信了江雲的話。
我試圖解釋,我沒有猥褻他妹妹,那個商場也根本沒有地下室。
她沒有給我機會,命人把我捆到家族眾人麵前,毆打我、羞辱我。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
“我告訴你,你這種人渣死就死了,但到時候警局還要花費警力撈屍,調查你的家庭和社會關係。”
“別因為你自己浪費公共資源,打攪你周圍的人正常生活!”
她的一字一句像是鋼針,刺進我的心臟。
我想起了曾經。
高中的我身材矮小消瘦,被同學欺辱霸淩。
是她站在我身前保護我,成為了那段幽暗生活裏唯一的光。
她總說:
“我們是家人,我會永遠保護你,相信你。”
難道這一切都因為江雲的出現消失了嗎?
我不相信,至少她離開江雲的生日宴來救我了,她不想我死,在她心底我還是還有一席之地的。
“姐,你來找我是因為擔心我嗎?”
“是因為....”
我揣著心裏最後一絲期望,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2
她的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
“少自作多情。”
“我出來給江雲買解酒藥,誰知道碰見你這個瘋子了。”
“胡夏,我警告你,以後少拿自殺這種來博取眼球,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更惡心。”
她一如既往的用冷漠和咒罵來擊碎我最後一絲期望。
我真是可笑的小醜,隻會用拚命的付出換取他人的愛。
我早該明白的,胡玥的心裏隻有江雲,她一心一意撲在江雲身上,從來看不見我做的一切。
見我不說話,胡玥的不耐煩愈發明顯。
“不說話裝死?不敢跳了?”
“你剛才不是要死要活的嗎?趕緊啊!”
她話音剛落,我縱身一躍。
冰冷的河水灌入鼻腔,我沒有掙紮,任由身體下墜。
突然,我被人薅著後脖領拉出了水麵。
是胡玥!
她拖著我朝岸邊遊去。
上岸後,她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
“你真想自殺啊!”
“胡夏,你還沒資格死!你給江雲妹妹留下的心理陰影,要用你一生去救贖!”
就因為江雲的汙蔑,我連死都沒有資格嗎?
“胡夏,你就那麼喜歡安小冉?既然如此,她現在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耳邊傳來胡玥的吼聲。
沒有回應,我隻是邁著步子往前走。
我跟她不一樣,胡玥可以為了江雲卑微到塵土裏,因為她喜歡江雲。
我不喜歡安小冉,接近她,隻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
姐姐,以前你說什麼我都聽。
但這一次,我要自己做主了。
我來到馬路上,看著疾馳的車流,就想一頭撞進去。
雖然會痛,但也一定會很快。
“哥哥,你們在幹什麼啊?”
街道對麵,一聲稚嫩的童聲傳來,是江雲的妹妹江小可。
陽光下,她拿著棉花糖,笑得很開心。
自殺還要進行下去,但要換個地方了。
因為我的死,一定會給這個小女孩造成一生的陰影。
就像當年父親的死一樣。
我七歲生日那年,父親著急回來看我,橫穿馬路出了車禍。
我親眼看見父親被撞飛,血肉模糊。
小小的我一度認為,父親是被我害死的。
自那以後的每個夜裏,父親死時的畫麵總是盤旋在我腦海中,恐懼纏繞著我,變成了一生的陰影。
我不希望這個小女孩跟我一樣,就算她曾配合江雲汙蔑我。
也許,隻是江雲用棉花糖引誘了她。
她隻是一個愛吃棉花糖的小女孩而已。
3
回家後,我找到了一把小刀,試了試,它還足夠鋒利,跟小時候第一次拿到它時一樣。
這把小刀,是十七歲的胡玥送我的禮物。
當年,因為父親的死,胡玥恨透了我,她總說父親是我害死的。
因此,獲得她好感度的過程尤為艱難。
那時候,她喜歡芭比娃娃,我用攢下來的早餐錢給她買娃娃。
她抓花了前桌女生的臉,我告訴老師和父母都是我幹的。
我們上了高中,我替她給她喜歡的男孩寫情書,男孩渣了她,為了幫他出氣,我打了那個男孩一頓。
十七歲那年的暑假,她送了我這把小刀。
那個盛夏的夜晚,係統告訴我,胡玥的好感度即將到達百分百。
就在我為即將成功而雀躍時,江雲出現了,十七年的的努力在頃刻間化為泡沫。
回憶一幕幕閃過,每個曾經都好似在嘲笑我的愚蠢和天真。
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寫了一封遺書,告訴所有人我自殺了。
割開手腕,鮮血開始不停的往外冒。
呼吸漸漸的弱了下來,渾身都沒了力氣。
我隻覺眼皮好重,重的我睜不開眼睛。
我笑著,我終於要離開了。
終於要離開這個所有人都厭惡我的世界了。
她們的眼裏,從來都隻有江雲,而我,或許就不該出現。
更不該做那些無用的努力。
配角就要有配角的自覺。
在閉上眼睛的前一刻,我聽到了一道暴怒的女聲。
再睜眼時,我不在陰曹地府,而是在醫院的病*上。
又失敗了嗎?
“胡夏,你又發什麼神經!”
說話的人是孫藝珍,她是我們家的私人醫生,也是我第二個任務對象。
當初,因為被胡玥這個最親近的人傷害,我陷入了一段長時間的焦慮,導致抑鬱。
而她,負責給我治療。
也是在這個過程,我們相互了解陪伴。
猜測她的喜好,迎合她的口味。
在每個她醉酒的夜晚裏為她煮上一晚醒酒湯,聽她傾訴心中的苦悶。
三年時間,我親吻過她的淚水,擁抱過她的不堪。
漸漸地,我真的走進了她的心裏。
她帶我去見了父母,悄悄訂好了婚紗。
我以為,我就快成功了,江雲卻再次出現。
他帶著江小可以病人家屬的身份就診。
“沈醫生,我妹妹因為被胡夏猥褻留下了心理陰影,每天晚上都睡不著。”
那天晚上,她摔碎了我送她的玉鐲,扔掉了所有能證明我們相愛的東西,衝我怒吼:
“滾開!你這個人渣、畜生,給我滾開!”
“還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裝可憐,裝抑鬱,怪不得你親姐姐都不要你,你這樣的人,就活該得不到任何的愛!”
那些互相依偎的夜晚,我向她吐露過的心中的傷,期望被治愈的痛。
如今都變成了她手裏的武器,刀刀見血。
4
我冷冷的看著孫藝珍。
“你怎麼會出現在我家?”
“正好去你家給你母親看病。”
她的聲音依舊如從前般清冷,穿著也如從前一樣,幹練卻又充滿了女性的魅力。
她像是一朵開在雪山上的花朵。
冷豔,卻又那樣的吸引人,但當你真正走進她的心裏時卻會感歎她的柔軟和細膩。
也正是如此,她給了我從未體驗過的溫柔與包容,撫平了藏在心底不敢言說的痛。
也是她,將我推向了深淵。
看著她那張冷漠的可怕的臉,我開口道:
“今天江雲生日,你沒去?”
孫藝珍很喜歡江雲,比胡玥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雲的生日,她總是花盡心思挑選禮物。
估計是江雲被安小冉搶走,她也不開心,我又提起這事,她的臉色愈發陰沉。
“跟你有什麼關係!”
“倒是你,安小冉跟江雲好了,你在這兒自殺,該不會是想引起安小冉的注意吧,或者說,你知道我今天會來,想....”
她冷笑一聲,輕蔑的看著我。
“裝抑鬱,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博取同情,又玩這種把戲,你就不膩嗎?”
因為江雲的一個謊言,她否定了關於我的所有。
她的心裏裝滿了另一個人,我說什麼在她看來都隻會是狡辯。
我沒有爭辯,隻想盡快完成自殺,結束這悲催的一生。
也許是我沒有像從前一樣大吵大鬧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的臉上竟閃過一絲不解,難道這一次他是真的想死?
她掏出電話,打給了胡玥。
不一會,胡玥回來了,還帶著江雲和安小冉。
安小冉看向我的神色中充滿了厭惡與憤怒。
“胡夏,當初你因為得不到我就去報複江雲的妹妹。”
“現在你又玩自殺這種把戲,破壞江雲的生日,讓所有人都圍著你轉,現在你滿意了?”
“但我告訴你,你這種上不了台麵的把戲永遠都不會讓我回心轉意,永遠!”
在場的每個人,看向我的神情中都充斥著厭惡、憎恨。
她們恨我,覺得我是個人渣,戲精。
洶湧的惡意淹沒了我,我可以死,但不能死在無休止的汙蔑裏。
“我沒有強奸江小可。”
“那家商場根本就沒有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