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女堂就是個人間地獄。
被送去哪裏的女子沒有人身上有好皮的!
後角門進進出出的男子們,門庭若市。
烈女堂的姑娘們白天要漿洗衣服,刷馬桶、做各種雜貨累活不說,每個月還有大量的女紅任務。
晚上夜夜笙歌,陪著各種男人強顏歡笑。
笑,一定要笑,不然會被客人打,被尼姑道長打。
白天完不成手裏的活不給飯吃,被打。
晚上客人不滿意也要被打。
在烈女堂的前三個月,我絕食上吊跳河通通試過。
老尼姑道骨仙風,拂塵一甩:
“大公主吩咐過,不能讓二公主死在這裏。烈女堂上上下下的人,都有權利好好教導你。”
我不服,泥人還有三分血性。
我無辜受冤,還要遭受非人的折磨和虐待,“你們做盡奸邪淫蕩的惡事,早晚會有報應的!”
“嗚嗚!”
一碗豬食被強行灌下去,老尼姑圓盤子裏臉上堆出笑意:
“二公主還是不懂規矩啊,今晚再多安排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好好教導你!”
在烈女堂半年,我全身的痛苦都已經麻木。
簡單照拂過我的的小道姑前一日偷偷給我送了半瓶傷藥膏。
第二日就被抽了三十鞭子。
“誰要是敢多事,對這個賤人好,就是跟大公主過不去,這就是下場!”
小道姑當晚就高熱不退咽氣了。
老尼姑要把她的屍身拿走喂狗。
我匍匐在她腳下泣不成聲,“道長,求求你積德行善,就將她好好安葬吧!”
老尼姑用腳尖抬起我的臉:“二公主花容月貌,很得寧世子喜歡,今晚,你要是能從他手裏弄出來兩千兩銀子,我就給這個小賤蹄子一張草席。”
我洗了臉,當晚百般奉承寧世子,才討來了二十銀子。
老尼姑大黃牙咬了咬銀子,撇嘴不滿意道:
“一個公主,接客一晚上才換這點銀子,連買個茶的錢都不夠,怎麼給那個小丫頭買草席?”
“來人,喂狗!”
“不要!”我抱著小道姑哭的撕心裂肺。
走廊中好多偷偷看熱鬧的女子們也輕輕壓抑著自己的哭聲。
我從前從來不知道,原來零落成泥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他們踩著我的骨血喝酒吃肉。
我卻還要麻木的接受他們的安排!
來烈女堂第二年,我終於學會了如何討好各種男人。
拿捏他們的心理,輕輕鬆鬆就能要出來五六千兩銀子。
老尼姑貪財,舍不下我這個搖錢樹。
給我安排了好吃好喝,各種好膏藥。
她還很貼心的給我換了個更暖和點的房間。
分派來一個照顧生活起居的小道姑。
我努力吃著白麵饅頭,入口軟綿,笑的陰森可怖。
瞧,隻要我的利益給我足夠多,超過出楚清歌給他們的利益。
我就能過上“像個人”一樣的生活。
我楚漫舞發誓,一定要從這裏走去!
楚清歌忍不住來烈女堂看我落魄的摸樣。
尼姑道長如法炮製給我安排了兩個殺豬漢。
楚清歌站在門外,“她每天都這樣嗎?算你機靈,這個金鐲子賞你的!”
我死死忍住呢喃的聲音,眼角早就沒了傷心的淚。
“清歌,你怎麼到這麼肮臟的地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