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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識到我爸在喊我，雖然很氣，但這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不能丟，

“這位先生，需要點什麼呢？”

“你們不是有畫牛送牛的活動嗎，為什麼你看我這夠不夠格？”

我看著眼前這個四不像，後牙都要咬碎了，才從嘴縫裏扒出一句，

“先生您的這個並不符合要求呢。”

“算啦哥哥，不要為難她啦，打工人都挺不容易的，我過生日怎麼好讓哥哥花錢呢，還是我來吧~”

“依依你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子，遇見你真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我是個男人怎麼能讓你花錢，服務員給我上三盤牛肉！”

我強堆著笑容，

想起前幾點就因為我花錢點外賣，他就指責我花錢大手大腳，甚至不讓我媽給我飯吃，

美其名曰“讓我好好長個教訓”。

我沒忍住往他們的牛肉裏吐了好幾口口水，然後端給他們，

就聽見了以下對話，

“哇哦，親愛的這個牛肉真的好好吃啊，有一種淡奶香和奶香，充斥在我鼻腔，口腔，舌腔和胸腔，好像身處在呼倫貝爾的大草原一樣，你張嘴，我喂給你吃啊——”

我實在受不了，不僅如此他兩吃完之後，還要求打包鍋底，

“服務員，打包！”

我看著吃了個幹幹淨淨，什麼都沒剩，正在疑惑，就聽見我爸說，

“還愣著幹什麼，把這個鍋底給我打包，怎麼這鍋底也是我花了錢的！”

經理出麵給他們打包了，

然後我就看見那鍋底出現在我家飯桌上，我爸一邊抽著煙，一邊驕傲著說，

“你不是一直和我說，你想吃火鍋嗎，這是我特意從火鍋店給你買的鍋底，還有在菜市場花一塊錢買的牛肉，省著點吃，咱家還有房貸，再說了我在外麵賺錢也不容易。”

“你們倆吃幹飯的，就偷著樂去吧，要沒有我你們兩都得餓死！”

我實在受不了，舉起泛著花的鐵鍋，一股腦往他頭上倒了下去。

“欣欣，你幹什麼啊？！”

媽媽在一旁著急，我隻是冷靜的看著像殺豬般慘叫的爸爸，

“好東西，你還是留著給你自己的吃吧，我們不配！”

“你是要造反嗎，你個小丫頭片子，我看真是欠收拾了，看老子今天不揍死你的！”

當他舉手向我揮過來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抱頭，可是緊接著我就發現對方再猶豫，

抓緊這個機會，我拿起一個燒水壺，向他腦袋上砸去，

我看著對方害怕的眼神，隻覺得心裏一直束縛住我的東西突然消失了，原來對方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可怕，

爸爸最後放了一堆狠話，憤憤離開了，

媽媽沉默著打掃了現場，

“媽媽，如果有一天，要你選擇，我和爸爸你要哪個？”

媽媽一句話都沒說，隻是彎著身子，擦著地板，

我再次發問，

“如果，我和爸爸你能要一個，你會要誰？”

我才發現嘴裏滿是苦澀，和腥鹹的味道，

過了許久，家裏被媽媽打掃恢複了原樣，我被落入一個柔軟的懷抱，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欣欣，你隻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