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祁元拜完堂,獨自在殿內等他。
厭塵是黑龍,卻隻有龍尾末端染了點父親的金色。
便是這樣,我的孩子都能是閃著耀眼金光的金青色幼龍,更何況祁元血脈這麼純。
隻要圓了房,有了龍族後代,祁元戒色戒欲修無情道根本影響不了我。
眼下隻擔心祁元發現是我,會不會嫌我並非蛇族公主、身份和血脈都是謎團,要退了這門親事。
我咬咬牙,轉了轉指尖,滿殿閃閃發光的夜明珠頓時變得黯淡。
祁元進殿後剛靠近我,便被飛起的蓋頭遮住了視線。
隨後一抹紅布蒙住了他的雙眼。
我順勢把他推倒在床。
祁元全程沒反抗,笑道:“本以為洞房花燭夜娘子多少會有些嬌羞,倒是為夫多慮了。”
他權當是夫妻間的情趣,任由我擺弄。
隻是最後,我折騰得沒力氣,他卻仍然生龍活虎,翻身壓住了我。
我倏地處於劣勢,生怕他突然摘了紅布,嚇得渾身發緊。
祁元驟然悶哼一聲,扣緊我雙手:“放鬆點,卿卿......”
說著,低下頭吻住了我的唇。
我當時意亂情迷,以為他說要親親。
很多年後的某日,我坐在院裏賞雨,雨中夾雜著的青草泥土味令我猛然反應過來——
金龍嗅覺敏銳,能辨別出所有人的氣息。
我遮住他的眼便以為他不知道我是誰,無異於掩耳盜鈴。
......
祁元是被龍王緊詔,才終於肯放過我。
他讓我待在殿裏好好歇息,前腳剛走,後腳王後的人就來請我過去一趟。
原來是厭塵發現新娘不是我,無論白蘇對他如何死纏爛打,他都要上報龍王,生怕父王責怪他。
“三哥,我一發現不對勁,立馬就把白蘇姑娘帶來了,我們什麼都沒有的!”
我腳步虛浮,麵色緋紅出現時,眾人臉都白了。
兄弟間娶錯新娘本就離譜,雖然厭塵和白蘇什麼都沒有,但我和祁元什麼都有了。
我娘知道內情,眼神躲閃不已。
我爹很生氣,他自然希望是自己的血脈與龍族最高貴純正的血脈結合。
我‘得知’自己上錯花轎,先是不可置信,後是紅了眼,最後捂著臉坐在一旁不說話,好像天都塌了。
我爹說:“既然蘇蘇和四殿下清清白白,那與太子殿下的婚事當是仍然作數的。”
他神情輕蔑:“至於白卿,不過是路邊撿的低賤青蛇。”
“殿下若是喜歡,收了做妾,我們也同意。”
祁元袖子一甩,直接坐到了我身側。
他臉色陰沉,聲音裏帶著幾分慍怒:
“我祁元發過誓,此生隻娶一妻,嶽父可是要本太子違背誓言遭天譴?!”
“更何況,我的婚事還輪不到您來做主。”
祁元話說得重,我爹立馬不敢吭聲。
畢竟他打不過祁元,隻能漲紅了臉求助地看向龍王。
沒想到白蘇撲通跪下,大聲道:
“我願意嫁給厭塵殿下!”
“殿下玉樹臨風,氣度非凡,白蘇早已心悅於他,望父王和爹爹成全!”
所有人難以置信地垂眸看她,費解得很。
龍王沉吟許久,卻尊重祁元和白蘇的意願,將錯就錯。
出了殿,我爹不死心,非讓白蘇到祁元麵前賠罪,看事情能否有回旋的餘地。
可他不知道,在白蘇眼裏,祁元過不了多久就不是龍族太子了,不值得她費心思。
果然,白蘇直直朝我和祁元翻了個白眼。
“太子殿下與姐姐相識已久,我若強行嫁給他,豈不是成了拆散鴛鴦的罪人?”
她根本不想搭理旁人,挽著厭塵的手臂,試圖與他交流感情。
厭塵對她放肆不敬祁元的行為惶恐不已,下意識要向祁元道歉時,祁元拉著我走了。
他還想追時,被白蘇扯住,後者大放厥詞:
“常言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今日是龍族太子,誰又知日後如何呢!”
“殿下,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大好春光萬不可浪費。”
她迫不及待和厭塵回宮。
爹氣得拂袖離開,娘含著淚歎氣,但也隻能接受事實。
大概是新婚燕爾,祁元白天忙碌,晚上卻絲毫不見疲倦,不停拉著我折騰,美名曰雙修也是修行。
好好好。
他這般喜愛雙修,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因何要去修無情道。
倒是白蘇見我和祁元如膠似漆,擔心我有了身孕後,就算祁元墮入無情道,我也不會被龍王鎖在北海眼。
便在弟弟的成年禮上,趁長老們送弟弟入魔窟曆練時,在最後時刻把我推入了裂縫!
她大笑道:
“姐姐,魔界人生性淫蕩,你長得貌美,孤身一人就自求多福吧!”
“我已經懷上了厭塵的孩子,這一世,受人仰拜的隻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