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給閨蜜的哥哥司慕白三年,全城都盛讚他仁心仁術,善良到骨子裏。
可就在結婚三周年紀念日當天,他卻掛斷我36通求救電話,最後接通時我哭著求他:“慕白,我被綁架了,全身都是傷,求你一定要救我,我肚子裏......”
“你別鬧了!心心這幾天姨媽期肚子疼,我必須守在她身邊,都是女人,你能不能理解一下她的痛苦?”
那天晚上,白心心的肚子不疼了,而我肚子疼了一夜,最終流產了。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為我交贖金又送我進醫院的閨蜜,慘笑著說:“我想好了,要跟你哥離婚。”
沒想到閨蜜也淚眼朦朧的握住我的手:“真巧,我離你也離了,我忍不了你哥的好妹妹了,就讓渣男和綠茶在一起互相折磨吧!”
於是兩位男士都收到了離婚協議書,可他們卻開始追妻火葬場!
【快遞已由本人簽收。】
我看著提示,明白司慕白已經收到我的離婚協議書了。
可笑的是我老公在另一個女人家裏,簽收了這份文件。
下一秒我的手機瘋狂震動。
我毫不猶豫的點了掛斷。
我在心裏默數了36遍,才按了接聽鍵。
司慕白已經快瘋了:“沈羽瑤你TM是不是瘋了?我給你打了多少遍,你才接我電話?”
“36遍。”
“什麼?”
“你給我打了36遍,剛好是我昨天向你求救的次數,嗬嗬,時間是不是很久?”
我的語音淡漠而絕望,隻是還施彼身的小伎倆。
“沈羽瑤!你能不能不鬧了?你的心眼就這麼小嗎?”
“你別以為我猜不到,我昨天去陪心心,你就編什麼綁架的謊言,實際上就是讓想我陪你過結婚紀念日,對吧?”
“嗬嗬......”
我對司慕白的自信猜想無話可說,唯有擠出一聲幹笑,不知道是笑他還是笑我。
可他隻當我是承認了一切。
“你怎麼就那麼缺愛啊?難道要我每天把你拴在身上嗎?心心昨天肚子很不舒服,都忍不住哭了一回了,要不是我親手幫她按摩,她非要住院不可!”
“都是女人,你不理解她就算了,你還不懂事作妖,真讓我失望!”
司慕白仍舊在指責我,語氣冰冷,字字句句都是我的罪。
“我理解,我特別理解,所以你快點簽了離婚協議書,去給你的白月光當舔狗吧。”
我一字一頓的回答,氣息虛弱無力。
昨天我被仇恨司慕白的患者綁架了,現在打著點滴,全身都是細碎的傷口。
可我幾乎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因為我的心已經隨著肚子裏兩個月大的孩子一同死去了。
昨天我拚著命給司慕白打求救電話,就是為了保住孩子,可他每掛斷一次,綁匪就重重的踢我一腳。
足足36次,我雖然拚命護住了肚子,但還是失去了我的孩子。
最後司慕白終於接了電話,可他根本不仔細聽我要說的話,而是直接告訴我:白心心很需要他的照顧,有事以後再說。
連綁匪聽完都覺得我太可憐,同意我隻要找人交了贖金,就放我離開,於是我打給了閨蜜司媛,她一次接通,飛快打錢,才保全了我一條性命。
躺在急救車上,我終於清醒了。
對於司慕白來說,我和孩子兩條命,都比不上白心心的一顆眼淚。
還不離婚,難道等死?
“瑤瑤,你喝點小米粥,哎?你怎麼了?跟誰打電話呢?”
司媛捧著一碗粥進來,正好看見我心如死灰的神色。
“竟然是我渣哥!”
司媛看到手機上司慕白的名字,惱得咬牙切齒,她立即對著手機大吼:
“司慕白,你老婆和孩子被綁架的時候,你居然在陪另一個女人?你知不知道瑤瑤流產了!我已經給媽媽打電話了,你等著被製裁吧!”
“司媛?”司慕白的聲音有一絲驚訝,隨後轉為惱怒。
“怎麼你也跟著胡鬧?我知道沈羽瑤是你閨蜜也是你小姑子,但是你也不能幫她說謊啊!”
“我知道了,是不是沈羽瑤又耍陰謀,強迫你給媽打電話?你別相信她這個騙子,說什麼懷孕、綁架,我最近根本沒碰她!”
“你把電話給她,讓她說說我最近哪天碰她了?難道她懷的是野種?”
司慕白比司媛更生氣,不惜往我身上潑臟水。
司媛聽到這一切,氣得恨不得撬開自家哥哥的腦子看看。
我聽到司慕白這番話,慘笑到流淚,他竟然不記得跟我的事,那天他抱了我,卻喊著白心心的名字,難道到現在還沒搞清楚?
“算了,司媛,別說了,反正我已經發出了離婚協議書,從此以後,我都不會再傻傻的等著司慕白回心轉意了。”
我掛斷了電話,也許在司慕白心裏,這是我對所有罪責的默認吧,可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他怎麼看我了。
司媛的神色有點複雜,最後她歎了一口氣:“說來也巧,我昨天也給你哥寄了離婚協議書,你知道他在娛樂圈有一個18線的青梅竹馬吧,我已經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
“啊?”
司媛慘然一笑:“昨天沈衍一拿了影帝,和他的白月光徹夜失聯。”
我有些驚訝,但想想自家渣哥的種種操作,也能理解司媛的選擇。
當初我倆帶著滿心滿眼的愛意,嫁給了對方的哥哥,如今也都是心灰意冷了。
“離就離吧,下一個更乖,不過我也會幫你討伐渣哥的!”
我握緊司媛的手,堅定地站在她這邊,渣男是人類公敵。
司媛溫和的笑了笑:“你啊,養好身體最重要。”
她捧起小米粥,吹涼了喂我。
我剛喝完粥,卻有小道記者衝進了病房,長槍短炮對著司媛懟臉拍!
“沈太太,您知道您老公昨天和夏蕊一起進了酒店嗎?”
“今天夏蕊還更新了酒店照片,裏麵有999朵玫瑰,她捧花時戴著的戒指還刻了一個沈字,您怎麼看?”
司媛皺起眉頭,但很快又平息了情緒:“嗯......比起這件事,其實我已經跟沈先生正式提出離婚,也煩請你們去催催他的反饋。”
小報記者眼睛都亮了:“請問是因為沈影帝和夏蕊的不軌戀情,您才決定離婚嗎?”
司媛猶豫了,她隻想離婚,卻不想徹底毀了沈衍一的事業。
我看見她為難,直接搶過了記者的話筒,笑著回答:“您好,我是沈衍一的親妹妹,我必須要告訴大家,我們全家包括司媛都相信沈衍一的為人,他絕不會出軌的,因為啊,他身體不好,換句話說就是不行,別說是酒店一夜,就是海天盛筵他也能坐懷不亂,我們自家人都知道這事。”
司媛聽到我的話吃驚的嘴都合不攏,我做了一個砍死渣男的手勢。
司媛整理了各種表情,眼含深意道:“是,沈先生守身如玉。”
記者走之後,司媛忍不住對著我歎服:“虧你想得出來這招,這樣你哥雖然保住了工作,但要被笑一輩子了,你不怕你哥要殺人啊?”
“我這條命,是你昨天救回來的,我那渣哥昨天手機關機,連親妹妹都不救,男人都靠不住,姐妹情最重要。”
“你最靠譜了。”
司媛感動到差點哭出來。
一小時後,沈衍一的奪命視頻發給了我。
我才接起來,他就咆哮道:“沈羽瑤,你是不是被司媛洗腦了?你胡說什麼東西啊?”
“司媛看到緋聞就腦子不正常,她鬧離婚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我也解釋過很多次,她都不相信,可她鬧事你不能跟著她胡來啊!”
瞧,渣男連看事情的角度都差不多。
我還沒開口,司媛先冷冷的質問:“每次你都跟同一個女人傳緋聞,這也算正常?”
沈衍一看到司媛表情如冰:“你要是非要誤會,我也沒辦法,可你不該哄騙我妹妹幫你鬧,原本我還想給你一個機會,暫時不離婚,看看你的表現,但現在你自己作死,我也隻能離婚了。”
“司媛,我真後悔娶了你!”
沈衍一撂下這一句話,就掛斷了,仿佛一切都是司媛在無理取鬧。
司媛無神的睜著眼睛很久,最後用手擋住了崩潰的淚水。
其實沈衍一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司媛功不可沒,在他還是新人的時候,司媛動用所有人脈幫他接戲、宣傳,司媛一個人就是沈衍一的一個工作團隊。
可沈衍一紅了之後,在他眼裏,司媛就變成了一個隻知道吃醋、耽誤他星途的女人。
我知道司媛的不易,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當做安慰。
司媛滿臉淚水,卻倔強的說:“愛錯人是很痛苦,但長痛不如短痛,離婚才是解脫,我不會動搖的。”
我點點頭,心裏和她一樣的淒涼:“好,一起離婚。”
......
當天晚上,我整理好心情,再一次給司慕白打電話。
“沈羽瑤?你想認錯?我現在沒時間,心心還是不舒服......”
“你誤會了,司先生,我想問問你什麼時候能辦離婚手續?”
我的語氣很平靜,不像過去一樣,聽到白心心的名字就仿佛被扼住喉嚨。
“離婚?你又拿離婚威脅我?你到底怎麼回事?”
“心心已經很難受了,你能不能大度一點?你過去一直很乖啊!”
聽到司慕白的話,我握著手機的手慢慢握緊。
司慕白根本不相信我會跟他離婚,因為這不是我第一次提出離婚了,其實就連離婚協議書我們家裏也有厚厚一遝了。
我每次都在想,或許這次過去了,司慕白就會發現我的好,或許我在他身邊多一天,他就會回心轉意,所以我總是毫無尊嚴的挽留他,我總是站在民政局門口反悔。
但這一次,真的不一樣了,橫在我麵前的是一條小生命,我的寶寶用命警醒了我,我悔悟的太遲了。
“所以,白心心的姨媽期是幾天?她結束之後,我們民政局見。”
“還有,司媛和我哥也會一起離婚,你定了時間告訴我,司媛那邊也挺急的。”
司慕白冷笑:“什麼?你還蠱惑我妹妹離婚?你自己演一出大戲,又是綁架又是流產,這還不夠?你還想讓我司家不得安寧嗎?”
“沈羽瑤,你這次的手段真新穎,拉著我妹妹一起演戲,可是過幾天你就會在民政局門口跪著求我別離婚,你自己不覺得尷尬嗎?”
我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我連他的孩子都沒留住,怎麼可能還去留住他?
“司慕白,我是真的要跟你離婚了,我不想再糾纏了。”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白心心,別做舔狗了,試著做她的男人吧,我祝福你。”
“沈羽瑤,你在挑釁嗎?”
司慕白被戳中痛楚立即氣惱。
“嗬嗬,終於輪到我說這句話了,司慕白,你要是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離婚當天,司慕白是帶著白心心一起來的。
我看見過很多次白心心的照片,但這次還是第一次見她本人。
跟我想得一樣,她白皙柔弱且綠茶。
因為她在看到我的瞬間,就挽住了司慕白的手臂。
我聽司媛說過,白心心是司慕白的初戀,兩個人感情一直很好,後來沒畢業就已經談婚論嫁了。
可事到臨頭,白心心卻因為一個保研出國的機會和司慕白分了手。
司慕白痛苦了很久,後來他才開始跟我談婚論嫁。
其實我和司家兄妹認識很久,之前也沒有想嫁給司慕白,可司媛很喜歡我哥哥,他們的婚事也定的很快。
“如果你嫁給我哥哥,那我們親上加親,不管在婆家還是娘家都不用分開了哎!”
司媛無意中的一句話,卻給我開拓了新思路,之後我越看司慕白越順眼,最後我們的婚事由兩家人主導,倒也是水到渠成。
可婚後我才知道,司慕白隻是擺爛才答應娶我,他失去了白心心,就覺得娶誰都無所謂了。
我卻曾無比認真的對待他。
但此刻我對著郎情妾意的司慕白和白心心平靜如水。
“快進去吧,辦完離婚早點分開。”
我沒有多問一句,而是堅決的走向民政局辦理離婚的那一邊。
一直在等我哀求和道歉的司慕白有些懵了,他拉住了我的胳膊,強裝高高在上:“沈羽瑤,我知道你還在演戲,其實我今天是準備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隻要你誠懇的跪下跟心心道歉,我也可以原諒你,當做沒看到離婚協議書,怎麼樣?”
“司先生你失心瘋了嗎?”
我十分嫌棄的甩開他的手,拿出酒精濕巾擦了擦。
“你不是同意離婚協議書上的條款嗎?現在說什麼當做沒看到?你想多分財產?能不能別鬧了?我趕時間。”
我不顧他複雜的眼神,直接衝進去辦理離婚。
最後司慕白全程茫然的跟著我辦完了離婚手續,他一言不發,始終在等我臨時改變主意求他原諒。
可我對他始終是一張公事公辦的冷漠臉。
走出民政局,秋風正是蕭瑟,我剛小產身子有些忍不住的顫抖。
“怎麼?你現在想裝柔弱,求我跟你複婚?”
司慕白破天荒的脫下外套,想要披在我身上。
我渾身一凜,急急的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反而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司慕白!你竟然敢打瑤瑤?我跟你拚了!你知不知道她才剛流產,身體超級虛弱!”
司媛看到了這一幕,從門口跑了過來,推開司慕白,護在我身前。
“我沒有打她......我隻是......”
“司慕白,你還想狡辯?人人都說你仁心仁術,你不救自己的孩子就算了,現在連前妻也要害?你真不配做我司家人!”
司媛抱著我,連眼睛都紅了。
司慕白看著這樣真誠的司媛,忽然有些恐慌,他用近乎求救的眼神看著我:
“沈羽瑤,司媛說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真的流產了?孩子......真的是我的?”
我強撐著站起來:“司先生,請你不要再潑我臟水了,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兩個月前,白心心回國,你晚上喝醉回家,之後的事情你真的忘了嗎?”
“至於死去的那個孩子,你不配做他父親,更沒資格問他的事。”
司慕白的臉色在瞬間慘白,他用來拿手術刀的手第一次抖得如此厲害:“沈......沈羽瑤,你告訴我,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沒了?”
我奇怪的看著他:“你現在才想弄清楚這件事?可我大著肚子向你求救的時候,你隻在乎白心心的肚子。”
司慕白狠狠的怔住了。
我嘲諷的笑了,笑得譏諷而慘烈:“你有兩次救我們孩子的機會,第一次,是我跟你求救的時候,第二次,醫院給你打的緊急手術電話,可你當時全都不在意,你在給白心心暖肚子呢。”
“至於現在,司先生,你連你孩子的骨灰都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