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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失所愛痛失所愛
王富貴

第二章

在老公再次選擇他的白月光,

就連十月懷胎的孩子也無條件的選擇她時。

我終於放棄了,離開了這個地方。

果然父子連心,一樣賤。

直到三年後,這對父子突然出現在我的門前。

我輕輕拉住顧謹言的手,手心都在顫抖。

顧瑾言隻是冷漠的回頭,眸光疏離。

我以為我早就能適應了,畢竟已經十年了。

但看著他比對陌生人還冰冷的目光,我還是會心痛。

「今晚能不能不走,今天是兒子生日,我都準備好了。」

「你陪著他,他會很高興的。」

我的聲音都在顫抖,這是我第一次卑微的請求他。

顧瑾言明顯愣了一下,隻是輕輕扒開我的手指,輕聲說道。

「別鬧,聽話。」

說完轉身就走了,隻給我留下一個背影,從不回頭,一如從前。

可是我早就看見了,他手機屏幕裏蘇年發的信息。

「哥哥,出來聚一聚,我有驚喜告訴你。」

還沒有時間給我感時悲秋。

顧念像個小炮仗一樣,猛的推了我一把,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沒用的媽媽。」

「我要蘇年阿姨當我的媽媽,我要蘇年阿姨當我的媽媽!」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十月懷胎的孩子說著最傷人的話。

都說小孩子不懂事,其實他們才是做勢利眼,最懂時局的人。

我慢慢的蹲下身子,不顧自己的右腿的傷,用自己最溫和的話語和顧念交流,輕輕攬住孩子的背部。

「念念,是誰教給你這麼說的?」

我的眉間含著幾分愁思,眼神卻直勾勾的看著他。

卻被他一把推在地上。

「沒有人這麼教我,是我自己想這麼說的。」

「你就是個什麼也不會的替身,硬生生的賴上了爸爸。」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媽媽?」

顧念轉身就要離開,卻看見了桌子上的蛋糕和我給他求的平安鎖。

直接化身成桌麵清理大師。

將它們全部推下桌。

我跌坐在地上,渾身發軟,根本就躲避不及這些。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落在我身上,平安鎖碎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連忙用手去接,卻被劃出血淋淋的口子。

顧念明顯被這一變故驚到了,轉身就跑上了樓梯,再也不見蹤影。

就像他爸爸一樣。

我的心莫大於死,仿佛被無盡的黑暗所籠罩,低聲自嘲。

「原來顧家人的心都是這樣的,無論怎樣都沒法改變。」

我已經流不出任何眼淚了,因為眼淚早已經流幹了。

媽媽突然得了癌症,需要50萬才能進行手術。

一下子壓垮了,當時剛上大一的我。

家裏的親戚知道了這個情況,連忙將我拒之門外。

向銀行抵押房子,銀行也說隻能借10萬。

我失魂落魄的經過一家富麗堂皇的酒吧時,突然看見了門口上的招聘廣告。

「招聘18~28的女生,月薪10萬。」

我像瘋了一般闖了進去,天無絕人之路,我簡直要抱著路邊的痛哭流涕。

「我要應聘。」

沒想到經理看見我的臉,直接把我推薦給了顧謹言。

我被眾人推搡著進行著一係列化妝穿衣打扮,就像一個商品一樣,呈遞給顧謹言。

忐忑不安的我,直挺挺的坐在沙發上,不敢有一絲鬆懈。

顧謹言隻是靜靜的處理著文件,絲毫不在意我的存在。

直到不經意的抬頭看見了我的臉。

「好像。」

他突然失聲的說出了這麼一句。

顧謹言終於舍得把文件放下,屋裏安靜的隻能聽見皮鞋聲。

我根本不想錯失這個機會,即使身體在發顫,依舊注視著他。

顧謹言狠狠捏住我的下巴,像是要卸掉它。

我吃痛的發出聲音。

顧謹言卻直接把卡甩到了我的身邊。

「你是誰派來的?你是很缺錢嗎?」

還沒等我理解這裏全部的信息。

顧謹言直接狠狠的吻了上來,他用雙手遮住我的眼睛,深情的吮吸下半張臉的每一寸。

「果然是個賤人。」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個地下情人,拿到了錢,我馬不停蹄的給醫院交了手術費。

可是已經太晚了,我已經沒有媽媽了。

可能是顧謹言良心大發,害怕我出什麼事情,也可能是沒了我,他就再也找不到那麼像的替身了。

他撐著雨傘看著默默待在墓前的我。

「這就是她的命,每個人都逃不出命運的擺布。」

其實說來非常的諷刺,來參加我媽媽葬禮,隻有我的金主。

我如同浮萍,隻能依偎在一塊兒石頭上,並把它當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是我卻忘了,石頭是沒有心的。

我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戀愛腦,整顆心都撲在他的身上。

除了上課,其他的時間都是在為了籌備和他的見麵,即使他和我見麵,隻是為了宣泄欲望。

身邊人都罵我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勾走了顧謹言他的魂。

隻有我知道每當我們兩個在一起時,他總是會用布蒙住我的眼睛。

因為隻有我的下半張臉才最像他的白月光。

他是我的恩人,即使把我當替身,我也要報答他。

顧謹言突然失聯,我像瘋了一般拚命找他。

就連警察都沒有找到的線索硬生生的被我找到。

我不顧一切的用盡各種方法來到了一個小山村,向廢棄的工廠跑去。

在我來之前我早就把位置發給了警察。

顧謹言被人捆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臉色蒼白,唇齒幹裂,已經許久未進食的模樣讓我心痛。

那時的我真是傻,沒有做任何準備就倉促的來到了這裏。

等到他們終於離開的時候,我才敢躡手躡腳的跑到顧謹言的身邊,迅速的給他解綁。

「顧謹言,你一定要堅持住。」

滿眼都是淚水的我,卻不敢耽誤一點兒救援的時間。

遇到了顧謹言,我好像突然變成了神經病。

會為他的難過而痛哭流涕,會為他的高興而興奮異常。

我好像突然能共情他的一切,喜歡他喜歡的好像是中了魔。

顧謹言像是不可思議的看見了突然出現在這裏的我。

這是他第一次抬起正式目光看向瘦瘦小小的人。

他沙啞的聲音,急促的驅趕著我。

「你是不是傻?快離開這裏。這裏有監控。」

話還沒有說完,一群人直接闖了進來。

他們直接將我狠狠的摔在地上,將我的右腿用扳手狠狠的敲斷。

那一刻我在想什麼呢?

「想的是多虧沒有打顧謹言,不然他在外麵應酬會被別人說的。

多虧我拖延了些時間。」

他們用腳不斷的踢著我的全身,發出悶哼聲,我卻什麼也不敢想,隻敢拚命抱住臉,隻能聽見無數的謾罵聲。

「小賤人,你要幹什麼。」

「弄死她,弄死她。」

好在我報了警,警察很快就來了。

顧謹言和我同時被擔架抬出,他的眼神很複雜,是我從來沒有看過的那種眼神。

是內疚還是愧疚,有一些驚喜,還有一些喜悅摻雜著難以言說的表情。

我那時候被疼的痛不欲生,卻癡癡的看著他那一雙桃花眼。

我想像英雄救美一樣,向他說一句。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有我。」

可是我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狼狽的轉過頭,我不想讓他看見我這麼醜的模樣。

可是當我在醫院住院時,他卻一次也沒有來看我。

後來很偶然的一次機會,我才知道那段時間他的白月光回來了。

蘇年。

顧謹言守了蘇年十幾年,卻被一個混混橫刀奪愛。

顧謹言隻能退而求其次當做她的哥哥,哪怕他眼裏的愛意已經快溢了出來。

聽說這段時間白月光和這個混混正在準備結婚的事宜。

顧謹言作為她的哥哥肯定不能缺席。

我心裏突然澀澀的,緊緊的咬著下嘴唇。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直到蘇年結婚的那一天,顧謹言喝的大醉淋漓,突然打開房門,來到我的床上,狠狠的要了我,也就是那一天懷上的顧念。

這是做房事,顧謹言第一次沒有用布遮住我的眼睛。

我卻狼狽的拚命躲開他的眼神。

「有什麼好躲的,看著我,看著我。」

「為什麼你的眼裏沒有我?」

顧謹言的眼神太炙熱了,炙熱到我隻想流淚。

我出了病房之後,不知為何我總是經常性的嘔吐,發燒。

顧謹言給我做了全身的檢查,他將報告扔到我的麵前。

「你懷孕了,生下來吧,醫生說你的體質太弱了,這輩子估計就是一個孩子。」

「結婚吧。」

「我正好缺一個繼承人。」

我驚喜的抬起頭,我感覺老天爺終於將好運分給了我一半。

原來《愚公移山》的故事真的是真的。

我終於將這座山移開了。

我竟然天真的以為,是我這些年的愛和伏地做軟起了效果。

老天爺終於開眼了,讓我和他在一起。

「等到孩子長大了,我們兩個就離婚。」

「這是我早就簽好的離婚協議書,等你什麼時候同意了,什麼時候簽上字,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保證餘生的生活。」

我的笑臉停在了半空,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望著他,這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五年。

我卑劣而又懦弱的心理,卻欣喜的點了點頭。

這已經是我們能夠達到最好的結局了。

哪怕隻在一起一天,我們也算是做了一天的夫妻。

我愛他,我愛顧謹言。

不出意外的是我難產了。

「啊,啊,啊!」

而顧謹言作為我名義上的丈夫,本應該在急救室外等待我。

卻被蘇年一個電話叫走了。

我躺在擔架上痛的痛不欲生,汗如雨下,簡直要把整個人都給浸濕了。

我死死的握住他的手。

「顧謹言,顧謹言!別走,別走,好嗎?」

我都不知道當時是以什麼樣的意誌說出來的這些話。

顧謹言隻是用一種漠視的眼神看著我。

「蘇年是我妹妹,她現在在家裏發燒了,沒有人看。」

「你身邊有這麼多醫生。」

「你怎麼能這麼不善良?這樣冷漠。」

隨後顧謹言就焦急的離開了這裏,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樣失態。

我蒼白的嘴唇,上下擺動,卻說不出一句話。

「可是,生孩子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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