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潯風回來,手裏還端著一碗補湯。
他坐在我床前,用嘴輕輕地吹涼。
若不是經曆了這些,我真會被他的深情感動。
一個人演著演著,是不是能把自己也騙了?
可昨天他坐在秋茉床前溫柔深情的模樣,曆曆在目。
他小心的抬手喂湯,我沒有張嘴,從懷中拿出一條項鏈。
那是三百年前成婚的時候,他親手給我戴上的。
當初的深情誓言,仿佛昨日。
他說,“碧彤,此生我便是我的唯一。”
“我若負你,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著項鏈,他愣住,眼神變得閃躲。
“我懂你意思,不過我說過,你別亂吃醋,小沫病重,我隻是過去照顧她兩日......”
未等說完,我打斷他的話。
“不用多說,你不就是想要我的靈珠嗎?”
潯風滿臉錯愕,我接著開口,聲音平靜。
“靈珠我可以給你,但我隻有一個要求,抹除婚契。”
潯風陰沉著臉,見我不似玩笑,壓著惱怒道,“抹除婚契,那誌兒呢?”
我麵無表情,“他不正好得償所願?一個鮫人族第一公子的父親,和一個上古神龍血脈的公主母親,誰再敢說他出生低賤?”
我平靜的說出事實,潯風把被戳中般大怒起身,摔了碗勺。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好好反省幾日,我再來找你 。”
潯風把門鎖了,命令下人除了他誰也不許接近。
我依舊淡然,每天和小海星聊聊天,給她喂喂食。
這一切,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過了數日,潯風拖著疲憊的身軀,推門而入,似是心事重重。
他看向我,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碧彤,妖族就要入侵,小沫等不了了,她要靈珠才能治好內傷飛升成龍......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再想辦法,讓你沒有靈珠也不會死的。”
我平靜的接受了,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
他顫抖著挖出我的靈珠,看著我嘔出的滿地鮮血,潯風突然紅了眼眶,低著頭不敢看我,滾燙的眼淚滴落下來。
我看在眼裏,內心卻毫無波瀾,隻覺虛偽厭煩。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掏出一顆丹藥喂進我嘴裏,倉促起身。
“服了這丹藥,你不會死的,等我回來!還有,解除婚契的事不準再提了,我們做一輩子夫妻!”
“今後你便是我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