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就會開始反抗,推他、打他。
可是,最後都是被他和母親混合雙打。
此時,我坐在房間的角落裏,蜷縮著自己,眼睛早已哭得幹澀。
手機屏幕一直亮著,是一個備注為「顧梓潼」的人給我發信息。
傳入我眼中的是「你還好嗎?」
「你在哪?」看著心煩,我把手機息屏了。
接著,他又給我打了好多個電話。
我索性把手機關機了。
吃了兩顆抗抑鬱症的藥,衣服也沒力氣脫,直接躺到浴缸裏泡澡。
我聽著門外傳來敲門和喊叫聲。
「張願願,開門!快開門!」是他,我的青梅竹馬顧梓潼。
他大概是我這十幾年來唯一的光了。
在我被同齡人用石頭扔頭,不敢還手時,他會站出來保護我。
他會告訴我「不是你不好,是他們不珍惜你。」
是在我好幾次想要結束生命時,拚命抓住我的人。
可是我已經沒有餘力去回應他了,他的聲音漸遠漸遠。
我的身體沉在水中,意識逐漸模糊。
原來這就是死亡啊,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痛苦,奶奶等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