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家裏的財產都被查封了,我賣了剛回家時爸爸送我的項鏈付醫藥費。
我上門去求爸爸信任的律師。
律師搖搖頭告訴我,證據確鑿,爸爸很難被放出來。
往常同爸爸交好的叔叔伯伯們,也都表示無能為力。
我知道偷拿印章和出賣公司機密的是林兮,我知道是趙家故意陷害。
可是沒有證據寸步難行。
我沒想到林兮會這麼做,對她完全沒有提防。
陷入絕望的我隻好拖著病體上門去趙家求林兮。
隻要林兮說服趙鎮簽一下‘諒解書’,爸爸就能減刑十年。
爸爸早一點出來,媽媽也會開心。
林家和趙家沒有什麼大矛盾,林兮和趙家人已經瓜分了林家的財產和公司,林家對趙家而言已經沒有“價值”了。
林兮就算再恨,爸爸對她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不是假的。
這對於趙家而言,就是抬抬手的事情。
就算是給林兮磕頭,哪怕覺得屈辱怨恨,我也要去做。
林兮這段時間在趙家過得很滋潤,手撫摸著大肚子坐在花園裏曬太陽。
雖然懷著孕整個人臃腫了些,卻因為心情好而容光煥發,與我在林家看見的她很不一樣。
她看見我蒼白著臉坐著輪椅進來,開心地哈哈大笑。
“林歡,你已經是個廢人啦。哈哈哈,林家的真千金也有今天啊,可真解氣。”
我哀求她看在爸媽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的份上,讓趙鎮簽個字‘諒解’爸爸。
林兮趾高氣揚地搖頭,說我沒個求人的態度。
為了爸爸,我拋棄一切的尊嚴,忍著劇痛跪在林兮的腳邊給她磕頭。
林兮說她當初求我簽財產轉讓書,我還不情不願的。
她給我磕了三個頭,我就要十倍地償還她。
磕頭的聲音不響不算,磕頭的姿勢不標準就要重來。
為了更好地侮辱我,林兮給趙家的保姆、廚師、園丁等人放了假,讓他們好好地欣賞林家的真千金是如何給假千金磕頭的。
我額頭磕出了血,喘著粗氣再次伏在她腳邊哀求她讓趙鎮簽字。
林兮用腳踢了踢我的臉,滿意地看著她鞋子上的泥蹭到我的臉上。
“林歡,你別妄想了。爸爸這麼疼你,那就是放棄了我這個女兒,憑什麼就你有爸爸書房的鑰匙。什麼狗屁家人,你一來,他們的眼裏就沒有我了。”
看著我越發痛苦的眼神和殘破的身子,她得意地湊近我的耳邊。
林兮悄悄告訴我:爺爺的藥是她安排人‘不小心’拿走的,綁架我的人也是她讓趙家安排的,沒人給我輸血也是因為她......
就算我知道了又怎麼樣,沒有證據我什麼都幹不了。
就算我拿到了證據,我也沒有這個時間與她鬥了。
她越說越得意,越說越高興。
最後,她安然坐在椅子上,知道我身邊沒錢了,‘好心’丟給我一張紙幣。
像打發一條狗一樣把我打發了出去。
回到醫院,醫生告訴我媽媽因為搶救無效走了。
我好不容易去監獄見到爸爸,他滄桑的不成樣子,他說不是我的錯。
我沒等到爸爸出獄的那天。
病死在了醫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