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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戀愛周年紀念日,我被灌的爛醉如泥,喝了女友端來加了頭孢的水。

隻因為女友白月光的隨口一句:「好想看看頭孢加酒的中毒反應。」

女友一臉討好,承諾回去後一定把我中毒的樣子拍給他看。

可我等不到她回去了。

我已經死了。

我瀕臨死亡時,家裏空無一人,我拚盡氣力撥打了緊急聯係人的電話。

再次有意識時,我看到我的臉因為痛苦扭曲變形,嘴巴大張。

我姐秦桑撲在我的身上,想把我的眼睛合上,哭到近乎崩潰。

我伸手想觸碰,卻無力的穿透自己的身體。

我死了。

死不瞑目。

我有些恍惚,看到死亡證明裏,幾個醒目的字眼:雙硫侖樣反應。

那是頭孢加酒才有的反應。

我確實喝酒了,今天是我和林晚晚的戀愛周年紀念日,她一個勁的灌我白酒,還說等過了這一陣子,我們就去領證結婚。

我十分高興,最後喝的爛醉如泥,被她扶到床上,還貼心的為我準備了熱水。

隻是味道有些奇怪。

我嘟囔了句難喝,還是乖乖喝完了。

如今我才明白,她在水裏加了頭孢,她想讓我死。

憤怒瞬間達到頂峰,我迫切的要找林晚晚質問,想起昨天聽她提過,江顯回國了。

江顯是她的白月光,也是我的高中同學。

巡著記憶到江顯家樓下,果不其然看到了林晚晚。

她正攙扶著醉酒的江顯,滿臉心疼,「怎麼喝這麼多,難不難受?我去給你買解酒藥,你以後可千萬別——」

江顯不耐道:「有完沒完,這麼囉嗦,當自己是我媽啊!」

林晚晚立即噤聲,默不作聲把他扶上樓,親手給他換拖鞋,做好一切後,似乎還不想走。

江顯眼皮一抬,「不走是要陪我睡嗎?」

「沒有沒有。」

林晚晚立即搖頭,十分緊張,「我就是不放心,想再看看你。」

「聽說你和秦淵在一起了。」

他似漫不經心開口,語氣卻帶著嘲弄,「他這人認真,你這麼晚不回去沒關係?」

我上學時是班長,江顯作為班級差生,對我意見很大。

「他喝了很多酒。」

林晚晚小聲道:「已經睡著了。」

江顯略有些意外挑眉,「你真給他灌酒了?頭孢呢?」

「我怕他不肯吃,加在了水裏。」

難怪從來不讓我喝酒的林晚晚今天會破天荒灌我酒,原來是這樣!

「晚晚,還是你最好,我說想看看頭孢加酒的中毒反應,你就真給秦淵喝了。」

江顯笑出聲:「他就一點沒懷疑你?」

「沒有,他都喝完了。」

我的肺都要氣炸了,拚命咒罵這對狗男女。

戀愛三年,我真心真意從未對不起她,沒想到她居然會因為這種無厘頭的要求,置我於死地。

「晚晚真好。」

江顯一把將林晚晚抱到懷裏,下巴擱在她肩膀,聲音愉悅,「光是這樣還不夠,我還想看看具體的中毒反應,晚晚,這個要求你能答應嗎?」

林晚晚臉漲得通紅,語氣討好,「能的,我回去就拍給你看,絕對詳細,江顯,你一定等我啊。」

2

此前我的人生順風順水,無論是學業工作,還是女朋友,在我看來都是上天的恩賜。

我從未想過我的人生會止步於江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

而執行者,是我深愛著的女友。

我遍體生寒,林晚晚則滿臉激動。

在她看來,江顯每一次靠近,都是對她莫大的恩賜,我不明白這種畸形而變態的感情,隻恨自己識人不清,沒能早點看出她的為人。

林晚晚回到家裏,發現家裏淩亂卻空無一人,隻剩我吐在地上的一灘嘔吐物。

「惡心死了,怎麼不全都吃了,神經病!」

她皺著眉四處找尋,沒有發現我的身影,撥打我的電話,也是無人接聽。

連續撥打四五遍後,她逐漸煩躁,咒罵我大晚上不知道去哪鬼混了,最好是死在外麵別回來了。

罵到最後她開始狂摔我的東西,「去死去死去死!你怎麼不去死!我好不容易才讓江顯注意我,你為什麼非要讓他失望!」

我衝過去大聲質問她,我說你因為一句話就要弄死我,你是不是瘋了!

江顯在耍你,這你都看不出來嗎?

林晚晚,我們是情侶,本該是最親密的人,你怎麼可以這樣。

她無動於衷繼續咒罵,我則逐漸冷靜下來。

我倒要看看,她這份所謂的愛該如何收場。

林晚晚罵累了,癱坐在地痛苦抱頭,不住絮叨,「怎麼辦?我應該怎麼和江顯解釋!他會不會原諒我?」

她猶豫著給江顯發了條微信。

【對不起,秦淵不知道去哪了,中毒反應可能要等下次了。】

我冷笑,哪來的下次。

江顯沒有回複,林晚晚一臉緊張,不停的查看微信通知,焦慮的走來走去。

淩晨六點,她再次出門,來到了江顯家樓下。

已經入了深冬,天還沒亮,寒風凜冽,她癡癡的坐在花壇邊,仰頭看著江顯家窗戶,滿臉的失魂落魄。

直到天色大亮,她才收到江顯的回複:【下次什麼時候?】

林晚晚立即撥過去電話,聲音難掩激動,「等他回來,我馬上再試。」

「萬一他真的死了呢?」

林晚晚猶豫了下,似乎不知該怎麼說。

江顯就笑。「你沒想過嗎??」

「不會的,秦淵一定是生氣了才跑出去的,等過幾天氣消了他會回來的。」

我氣笑了,好的很啊林晚晚。

江顯不說話了,林晚晚小心翼翼道:「江顯,我給你買了早餐,你要不要吃一點。」

「送上來吧。」

林晚晚提著一袋早餐興衝衝上樓,途中接到了一個電話,「你好,是林晚晚嗎?」

話還沒說話,就被她掛斷了。

對方再次打開,這回她直接摁了,直到第三次,她才忍無可忍接起電話,「有完沒完!」

「你是林晚晚吧?」那頭是秦桑的聲音,「我是秦淵的姐姐,今天淩晨他死了。」

林晚晚腳步一頓,破口大罵,「你們他媽的是不是有病!居然想用這種方法騙我!有夠缺德的,我不管你是誰,讓秦淵接電話!」

「秦淵已經死了!」

秦桑大概沒想到她會是這種態度,愣了一下,「你是她女朋友吧?我想問問他昨天都幹什麼了?吃了什麼東西?」

「我怎麼知道他幹什麼了!吐的到處都是惡心死了!」

秦桑明顯有些不悅了,但忍著沒吵,「你現在有空嗎?到醫院一趟。」

「沒空!我懶得陪你們玩遊戲!」

林晚晚咒罵道:「不接電話是吧?愛裝死是吧?」

「那就讓他去死!」

3

秦桑捏著被掛斷的電話,氣的渾身發抖,「這什麼人啊,怎麼能這樣!」

她邊掉眼淚邊罵,最後崩潰的放聲大哭,「秦淵,你過得什麼日子,這就是你要介紹給我的女朋友嗎?」

「你真是活該!」

我有些難受,從小到大,秦桑一直都是強勢的,沒有這麼哭過。

她這幾年一直在外工作,這次回來我說下周會介紹林晚晚給她認識,我還說,她一定會滿意的。

如今看來,秦桑罵的對,我的確是活該。

林晚晚對我極其不耐,但對江顯卻像個老媽子,忙前忙後的打掃屋子洗衣服,連馬桶都蹲著認真擦幹淨。

江顯看著電視,隨口問道:「秦淵還沒回來嗎?」

「沒有。」

林晚晚臉上隱隱浮現出不耐,卻仍舊好聲好氣,「沒事,他鬧夠就自己回來了,你別擔心。」

「我擔心他?」

江顯笑出聲:「林晚晚,我巴不得他死。」

林晚晚愣了下,我也愣了下。

我和江顯接觸不深,我知道他不喜歡我,但不知道他會這麼恨我。

「當年要不是他向老師告狀,白楊就不會和我分手。」

他仰頭靠在沙發上,一字一句,「要是沒和我分手,她就不會因為心情不好跑到國外散心,也就不會遭遇那場火災。」

「我去過那個地方,燒的滿目瘡痍,白楊就死在那裏。」

「這一切都是秦淵害得,他讓我痛失所愛,和白楊天人永隔!」

他坐直身體,語氣赫然加重,「你說,我該不該恨他?」

林晚晚有些不知所措,隨後點頭附和,「對!都是他的錯!都怪他多嘴,該恨的,該恨的。」

她大學期間才認識江顯,對於他的過往一無所知,如今也隻會迎合。

我不可置信,覺得江顯簡直有病。

白楊的確是我同班同學,當年和江顯的戀愛轟轟烈烈,在學校十分高調,被稱為金童玉女。

白楊學習成績很好,雖對她因為戀愛下降的成績可惜,但我從未幹涉他人選擇。

他們分手的原因是白楊的父母逼迫的,對於這些白楊並沒有藏著掖著,班裏很多人都知道。

白楊為了追趕被落下的成績,時常向我請教問題,被江顯看在眼裏,就認為一切都是我的原因,一直看我不順眼。

畢業後白楊去國外留學,我和她失去聯絡,後來在同學聚會上聽說她因火災去世,還感歎天妒英才,非常可惜。

如此顯而易見的本質,江顯居然會把這一切歸咎於我,腦抽似的認為我毀了他們的愛情,白楊是因我而死的。

真的是腦子有病!

當人不肯承認自己的失敗和不被重視,便開始想方設法找到所謂的罪魁禍首。

那我呢?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是你和林晚晚所謂深情的犧牲品嗎?

江顯還在痛斥我如何拆散他們,如何嫉妒他們,又如何恬不知恥纏著白楊。

他好像有那被害妄想症,我完全被成為了他們之間的惡人。

不知道聽喜歡的人講他喜歡的人是什麼感受,如果硬要形容的話,那大概就是林晚晚現在的樣子。

非常好笑。

林晚晚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裏,江顯冷不丁問:「你和秦淵在一起幾年了?睡過了嗎?」

「睡過了。」

林晚晚臉紅了,低著頭小聲回答:「從你走的那天算,已經三年了。」

「三年了,這麼聽我的話,辛苦你了。」

江顯抬手一勾,林晚晚聽話的上前,任由他的手摸到胸前。

像一隻祈求主人撫摸的狗。

「睡過了也沒關係,畢竟在我走前的那晚,你的第一次已經給了我。」

他笑道:「一手貨和二手貨還是有區別的,對吧晚晚?」

3

我腦子嗡的一聲,沒由來湧上一股怪異的惡心。

林晚晚紅著臉,飛快的點了下頭。

江顯就放肆的大笑,似乎非常得意,「秦淵,老子剩的你吃了三年,香不香啊?」

他不知道我已經死了,我的靈魂就在他麵前,卻無法做任何事。

強烈的惡心後,我很快冷靜下來,再看林晚晚,三年的感情煙消雲散,如今隻剩下厭惡了。

和我在一起三年,你溫柔體貼事無巨細,竟然隻是因為聽江顯的話。

可笑至極,可悲至極。

我心亂如麻,茫然的站在那裏,看著兩人逐漸曖昧上頭,林晚晚坐在江顯的腿上,滿臉陶醉。

我衝出屋內,頭皮發麻的惡心直衝天靈蓋。

短短一天,三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足以顛覆我原本順利的人生。

他們玩弄感情,草芥人命,他們才該死,不得好死!

可我除了眼睜睜看著,又能做什麼呢?

無能為力的痛苦席卷我,此時明白為何厲鬼一定要殺人了。

那是被滔天的恨意驅使。

秦桑下午到了我家,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回應,她叫了開鎖公司,因無法提供有效證明而僵持。

林晚晚回來時一臉饜足,腳步虛浮,脖頸上有密密的紅痕,見有人在家門口,皺眉,「你們是誰?在我家門口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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