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師尊被隔壁山頭的魔女勾了魂,差點丟了命。
我無數次勸他理智,
「魔女殺人如麻,食人心,煉人骨,師父你不是最討厭魔道中的人嗎?」
他非但不聽,反而說她不一樣。
後來,正派攻入魔界,討伐魔女。
她屍首分離,頭顱被釘在恥辱柱上,鮮血流了一地。
百年後,我嫁給了師尊。
大婚之日,他卻親手挑斷我的手筋,挖了我的靈根,廢了我的修為,將我推進了萬魔窟。
再次睜眼,我回到師尊被劫的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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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角落,渾身早已沒了知覺,心如死灰。
腦海裏,隻剩下大婚那日,他親手挑了靈根時的眼神。
我緊咬著唇,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嗒,嗒,嗒......」
直到那身影停在我麵前。
自從師尊把我推進萬魔窟,已經過了七日。
烈火炙烤著我的靈魂,魔氣逐漸吞噬著我的身體。
到處都爬滿了蛇蟲鼠蟻,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不知名的野蟲不知從哪個角落爬了出來,在我身上肆意啃咬著。
師尊負手而立,他眉間一點紅痣,妖冶奪目。
我望向他,喉嚨艱澀地發出聲音:
「師尊,我疼......」
「疼便對了。」
那是他親手喂養的銀焰獸。
它能焚燒人的靈魂,更能灼爛人的皮肉。
他蹲下身,撫了撫我的臉,
「若非你機關算盡,挑撥離間,她怎會死?」
原來,從那時起,他便恨上我了。
我將頭埋進臂彎裏,終是沒忍住,生生咳出了一口血來。
最後我慘死在萬魔窟,屍骨無存。
再次睜眼,我回到師尊被劫的前一日。
彼時,師尊正躺在躺椅上小憩。
明日,隔壁山頭的魔女便會來劫走他。
我看著他,不知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
師尊像是心有所感,睜開了眼。
「月兒怎麼了?這一副憂心重重的模樣。」
我遲疑了半晌,問道:
「師尊,如若有朝一日,你發現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你會怎麼辦?」
他笑了笑道:
「自然是......想辦法彌補。」
我靜靜看著他,眼前浮現出了萬魔窟黑壓壓的天空。
悶熱,惡心,絕望,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他彌補不了。
「師尊,聽說隔壁山頭有個魔女。」
「心狠手辣,食人心,煉人骨,連小孩都不放過,我害怕......」
師尊笑著摸了摸我的發頂,
「不過是魔女,為師一掌便可將她劈成灰了。」
他又將銀焰放在我手中,
「這是為師養的銀焰獸,向來隻聽為師一人之話。若是真有危險便喚醒它,可保你無憂。」
我緊緊攥著那銀焰獸,手指骨節發白。
師尊不知道,他懷中的銀焰,早就傷過一個人了。
傷得體無完膚,無可挽回。
上一世,他恨我入骨,親手把我推進萬魔窟。
用銀焰獸吃了我的魂,讓我魂飛魄散。
我的身體,喂了魔界的魔蟲,最後屍骨無存。
可這世上的愛恨從來都是分明的。
他給予我的那一點溫暖,早已被後來的他親手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