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我並沒有回去。
隻是看見衣衫淩亂的陳爍慌張地從單元樓跑出去後,把手機關機後開著車重新回了公司。
為了兩個月後的外派工作,我有很多資料需要提前準備,我必須把那些破事全部拋之腦後,
那些沒有意義的人,已經沒有資格消耗我的時間和真心了。
第二天我回到家,顧雲佳並不在家中,開了機才發現顧雲佳的十幾條未接來電和短信,都是質問我為什麼沒有回信?為什麼不接電話?
最後一條是早上八點多發的,她說自己也要去公司加班,今晚會遲點回來。
我平靜的翻了幾下,沒有回信,關了機睡了一覺。
等顧雲佳再回家時,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了。
她一邊捏著脖子喊累,一邊抱怨工作的繁瑣:“公司這個項目盯很久了,最近可能都要加班,累死我了。”
往常這時候,我一定會心疼地給她倒上一杯溫水,再幫她捏捏肩膀放鬆一下,可現在我卻依然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喝咖啡,沒有任何動作。
隻在她說話時抬頭定定地看著她。
目光觸及她脖子上那抹鮮紅的吻痕,異常刺眼,像燒得通紅的烙鐵印在我的心口,痛到整個身體都失去知覺。
見我盯著她不說話,顧雲佳後知後覺地用手機照了眼脖子,眸中閃過不易察覺的驚慌,隨後故意嬌嗔解釋:“你的腦子裏在亂想什麼呢,這是蚊子咬的。”
“你知道的,秋天的蚊子最毒了。”
她的語氣她的神態,絲毫看不出撒謊的痕跡。以往的我不知道被她這樣的表演迷惑了多少次。但這次,我卻能一眼看穿她的謊言。
我最最信任的人,教會了我不要信任任何人。
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但我不怪任何人。
怪隻怪我識人不清,被她的虛情假意蒙蔽了雙眼,心甘情願的做了三年多的傻子。
既然她喜歡演戲,我不介意陪她多演兩天。
我移開目光,淡淡回了聲:“哦。”
或許是看我的回應太過冷淡,顧雲佳抓起桌上的藥水,故作心疼的扒開我的手,動作輕柔的給我上藥。
“貸款的事下午有消息沒?要不然我明天請假陪你一起去銀行去重新申請一下吧?”
假意做著關心我的事,其實真真在意的,是那筆為了陳爍還債的貸款。
藥水的刺痛感穿透了皮肉,一分一分的蔓延進血液裏,很快和心裏的酸楚融合在一起。
我扯了扯嗓子,出聲拒絕了她:“我不會去做貸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