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月按著眉心,對我的厭惡幾乎要化為實質。
“王羽辰,你的世界就隻剩下一雙鞋了是嗎?明明穿了也沒知覺,新舊大小重要嗎?隻會為了這種破事煩我,我現在跟你這種井底之蛙,真是沒有一點共同語言。
“你能不能有一點自知之明,你一無是處,唯一的用處,也就是還能提供點情緒價值。可現在,你隻會讓我添堵。收起你的無理取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淩月說話一向很直接,但她知道起碼的分寸。
在我剛癱瘓時,她甚至收斂所有鋒芒,對我輕言細語,極盡溫柔。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對我說話恢複了直接,卻不再有任何分寸。
毫不掩飾對我的看不起。
我突然在想,五年前那個全心全意愛我的淩月,會原諒現在這樣肆意貶低踐踏我的她嗎?
可時間流逝,物是人非,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
一雙舊婚鞋,讓我無法再自欺欺人,我們回不到過去了,她心裏早已沒有我。
不合腳的鞋,不合適的感情,也該到此結束了。
我苦澀開口:“既然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就分手吧。”
淩月“嗬”了一聲,不屑地說:“威脅我,你哪來的資本?離了我,你能去哪裏?去當喪家之犬嗎?”
她想到了什麼,冷笑一聲。
“是,公司最近有危機,我跟你結婚主要是為了拿下跟LW的合作,但你要是覺得能因此拿捏我,就想多了。”
我早知道她提出和我結婚,是為了事業。
否則就不會光辦婚禮不領證了。
可因為愛她,我不覺得被利用,反而心疼她的不容易,很高興能為她分擔。
現在,我卻覺得不值。
我連行李都不想收拾了,推著輪椅直接離開。
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淩月抱著手臂倚在門口,用命令式的語氣給我下通牒。
“看在過去的情分,我允許你出去反省一個小時,但隻有一個小時。要是你過了時間不回來,就別想跟我結婚了。我會用別的辦法解決危機,我一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