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失敗,我並不會立刻消失。
而是會在世界抹除一切屬於我的痕跡之後,再抹殺我。
隻能眼睜睜看著愛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算是對我的另一個懲罰。
我以為蔣正傑說的捐精,是指的人工授精。
直到手機發來酒店消費短信,我才遲鈍的反應過來,他說的捐精,是開房捐精。
而開房的錢,花的還是我的。
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生氣。
重重吸了好幾口氣想要讓我自己冷靜下來,還是沒忍下去。
想打電話質問她為什麼要開房捐精,可電話剛打出去,我就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怕我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蘇麗竟然還提前做好了準備。
倒是蔣正傑故意給我發信息。
【送上門的女人還是第一次玩。】
【你放心,我會好好疼她的。】
沒過多久,他又給我發了幾條錄音。
我明知可能是什麼,還是自虐般地點開了。
蘇麗的哭聲瞬間傳來了出來。
她在我麵前很少這般動情,更不會哭著跟我求饒。
我有時甚至都會懷疑她是不是性冷淡。
但我現在清楚了,她不是。
她隻是對著我性冷淡而已。
我癱坐在床上。
孤零零地看著窗外。
窗戶被夜風吹開了也沒發現,隻覺得好冷。
身體冷,心口更冷。
我坐在床邊守了一整晚。
直到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我才反應過來,天亮了。
我起身想去做飯,但因為呆坐太久了,半個身體都麻木了。
猛一起來,直接重重摔倒在地上,膝蓋都磕破了血。
我艱難站起來,緩了好一會兒,雙腿那股被螞蟻啃咬了般的感覺才慢慢褪去。
打開臥室門,正好看見蔣正傑扶著雙腿打顫的蘇麗回來。
蘇麗一看見我,怒火瞬間上漲,聲音尖銳的吼道:“陳宇,你就這麼見不得我要一個孩子!”
我沒聽懂。
她花著我的錢去開房。
終於圓滿了,一回來就先指責我。
“你什麼意思?”
蘇麗罵道:“你為什麼要把銀行卡注銷了?我為了能讓我們有個孩子付出了這麼多,你卻在看見消費信息之後把銀行卡注銷了,連休息一會兒都不讓我休息。”
“正傑都生病了,還大度成全我,反倒是你,一點小事不如你得意就非得這麼小心眼是吧。”
我瞬間明白她說的什麼。
他們一夜瘋狂之後想續訂一天房,卻發現我的銀行卡沒辦法用。
不僅我的銀行卡沒法用,連同我的手機號都成了空號。
可這一切,隻是抹除我痕跡的第一步。
接下來,會有越來越多關於我的東西消失。
蔣正傑也跟著一臉正義地站出來指責我,“陳宇,麗麗也是為了你好。等你們以後老了,有個孩子也方便照顧你們。”
所以我就活該被蘇麗戴綠帽子?活該讓他們騎在我的頭上搞在一起?
我一時之間覺得蘇麗很陌生。
對她心存的最後一點希望也徹底破碎了。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別把出軌說的這麼理所應當,想要孩子可以去福利院領養,就非得背叛我自然受精?”
蘇麗怕疼。
曾經無意刷到過孕婦生產地視頻,嚇得魂都快飛了,還慶幸說我們是丁克,不用生孩子。
可她現在寧願忍受生產地痛苦,也要生下來一個孩子。
我看,她不是想要孩子,而是想要一個和蔣正傑地孩子。
想要理所應當地和他搞在一起。
蘇麗被我戳破,臉色都白了。
卻還要強詞奪理地責怪我,“陳宇,你現在不僅連心都變黑了,還敢偷偷跟蹤我,偷窺我的隱私羞辱我。我當初怎麼就嫁給你這種人!”
她怕昨晚接受蔣正傑捐精太過高興了,忘記花我的錢會有短信提示。
我不想在他們麵前失控,一直在隱忍,但還是被她的話氣笑了。
明知道自己已經對蘇麗徹底失望,沒有了愛意,心裏還是狠狠抽了一下。
“後悔了,我們可以離婚。”
我累了。
不想連最後一點時間都要和她捆綁在一起。
“不可能!”
蘇麗第一時間否決了我。
情緒激動地繼續說:
“陳宇,我隻是想讓我們要一個孩子,我有錯嗎?你不想想自己有什麼問題,反而將錯誤怪罪在我身上。”
“我看這家也是白回了,虧我心裏惦記著你,想早點回來。可你早就不愛我,連這點小問題都不包容我。”
“等你想清楚了,再來接我。”
她像是被我氣急了,不願意再多看我一眼,嫻熟地靠在蔣正傑懷裏。
不用多說什麼,蔣正傑已經將她抱起來,意味不明朝我扯了下唇角,轉身離去。
穩健地步伐哪裏有半分虛弱的樣子,更別提是癌症晚期患者。
蘇麗卻絲毫沒察覺出來哪裏不對勁。
或許昨天晚上,蔣正傑已經暴露了,但蘇麗正喜上眉梢,哪裏會想到這些,心裏怕是還會因為蔣正傑的健壯而美滋滋吧。
蘇麗回去發了朋友圈。
字裏行間全都是責怪我自私不懂事,說我心思狹隘,自己無能卻將錯誤怪罪在她身上。
把接受蔣正傑捐精說成了天經地義的事情。
她心裏委屈。
而我罪該萬死。
一瞬間,身邊的朋友表麵上責怪我不夠大度,讓蘇麗為了我們付出了這麼大的犧牲,卻在我這裏受了委屈。
實際上嘲笑我這個男人當得真窩囊。
自己的老婆讓別的男人睡了。
還要給別的男人生孩子。
我並不在意,因為他們很快就會忘記陳宇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