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稚京並沒有回答,因為她看到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裴言川正黑著臉看著他們,
男人攙扶著方清芷的胳膊,目光卻冰冷的看著前方的楚辭,彌漫而出的不悅和占有欲幾乎化為壓城的黑雲,讓人喘不過氣。
薑稚京想不通,他生氣了。
為什麼?
自己隻是簡單的跟異性吃個飯而已,他跟方清芷才更是不清不白的那一對吧。
薑稚京隨意找了個由頭要走,剛推開餐廳大門,就被裴言川一把抓住了胳膊,此時男人就像是完全忘記自己隱婚的秘密,手緊緊捏著薑稚京的小臂,力道大的幾乎要把她的胳膊捏碎。
一旁的方清芷神色也有些不自然,想開口化解尷尬,
此時楚辭連忙走了上來,依舊傻傻的笑。
「好巧啊,我們剛剛還談到裴總。」
裴言川冷笑一聲,臉色愈發難看:「我們?誰和你是我們?」
薑稚京眼看形勢不對,立馬攔在在了兩人中間。
「裴總,好久不見,上一次見您好像是幾年前了,不知道您最近近況如何?」
薑稚京友好的伸出了手,等著裴言川跟她回握,
卻沒想到,裴言川皺了皺眉,卻還是沒放開她的胳膊,剛要說什麼,卻被方清芷攔住了胳膊,
女人語氣嬌滴滴的拉住了裴言川的手,
「言川,我有點不舒服,你能帶我去醫院嗎?」
裴言川有些猶豫,此時薑稚京卻趁著機會和他拉開了距離,點頭向他行了個禮,
「既然裴總有佳人在懷,我們也不打擾了」
她回頭看向楚辭,
「走吧。」
楚辭立馬點頭,跟著女人亦步亦趨的離開,
留下裴言川在原地,看著女人的背影,氣壓低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回到家,薑稚京自顧自的收拾,在櫃子的伸出找出來一疊書信,
上麵用牛皮紙精心包紮,全是自己少女時期給裴言川寫的情書,
她隨意的翻開了幾封看了看,毫無表情,
然後扔進了一旁的火盆,燒了個幹淨。
天色變晚,許久不見的裴言川今天難得的回了家,
他臉色陰沉的看著忙碌的薑稚京,蹲了幾秒,還是開了口,
「你今天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
薑稚京的動作頓住了,他回頭看了看在生氣邊緣的男人,覺得有些好笑,
她知道男人誤會了自己和楚辭的關係,
但是,換過來想,自己身旁的楚辭不就是裴言川身旁的方清芷嗎?
怎麼,兩人交換了一下狀態他就接受不了了麼?
那他當初怎麼能說得出口讓自己等等的?
女人隨意的勾了勾嘴角,並沒有直接回答男人的話,
「沒誰,楚辭,咱們當初的學習委員,你不記得了嗎?」
裴言川有些怔愣,以前的薑稚京是絕對不用這個口吻跟自己說話的,她會報備自己的行程,展示自己的朋友圈,刪掉所有可能跟自己有來往的異性,可是如今,好像徹底變了,
他有些慌張,走近了幾步,看到了女人收拾的大包小包的行李和她麵前一個火盆,
火盆裏有些沒燒幹淨的餘燼,裴言川撿起來,驚訝的發現是當初薑稚京寫給自己的情書,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顫抖的拉住了薑稚京的手,
「薑稚京,你怎麼了?你是生我的氣嗎?你為什麼要燒掉這些書信,這不是我們當初共同的回憶嗎?」
然而女人並沒有停下動作,她淡淡的撇了一眼裴言川,語氣淡然,
「回憶而已,我們更應該向往明天,這不是你說的嗎?」
然後掙脫開男人的手,頭也不回的進了自己的房間,
隻留下男人一個人在原地看著自己空空的右手,發著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