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白月光圓夢足球冠軍,一向正直的妻子卻偷偷給我下藥,即將大滿貫的我因此爆冷0比7輸掉球賽,被憤怒的球迷打的七竅流血。
搶救前,我隻求再看妻子一眼,她卻急匆匆掛斷了電話。
「顧明賽後就要退役,匿名將骨髓捐給我,這是他最後一次上場奪冠的機會了。」
「就當我任性一次,等身體恢複後,我們也能如願要個孩子。」
可她不知道,準備放棄事業,匿名捐獻骨髓的人其實是我。
直到真相曝光後,一向不信來世的她卻用餘生日夜為我誦經祈福。
「陸行,別怪我。」
「顧明賽後就要退役,匿名將骨髓捐給我,這是他最後一次上場奪冠的機會了。」
「等我身體恢複,我們也能如願要個孩子了。」
電話那頭,不等我開口,秦宛便急匆匆掛斷了電話。
ICU內,我咳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胸前的手術服,自嘲一笑。
等我嗎?
可我已經沒時間了。
下一刻,我的意識逐漸模糊,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
再睜眼,刺眼的白光和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讓我難以適應。
我茫然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然站在球場的上空。
我頓時明白,奇跡並沒有降臨在我身上。
手術還是失敗了。
此刻,比賽早已結束。
7比0的巨大領先,幾乎一夜造神。
整個球場都仍然在為秦宛的白月光顧明歡呼。
「顧明!顧明!」
球迷們瘋狂地喊著顧明的名字,將他高高拋起,仿佛他是什麼蓋世英雄。
「顧先生,你已經碾壓了球王陸行,請問你之後有什麼打算?」
一個記者將話筒遞到顧明麵前,臉上滿是激動和崇拜。
聞言,顧明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他沉默了幾秒,然後轉頭看向觀眾席上的秦宛,深情款款地說道:
「我打算......退役!」
顧明的聲音再次響起,擲地有聲。
這一次,全場更加震驚了。
「退役?為什麼?」
記者們紛紛追問,不明白為什麼顧明要在自己事業的巔峰時期選擇退役。
顧明卻放下獎杯,深情地握緊秦宛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
「因為,比起所謂的冠軍,我更在乎她的生命。」
「她是一名白血病患者,已經到了晚期。」
「如果放棄幾座獎杯,就能拯救一條生命,那麼我願意。」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顧明和秦宛身上,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感動。
「太感人了!這才是真正的愛情!」
「顧明才是真正的球王!仁義之師!陸行果然德不配位!」
一瞬間,球場的眾人紛紛被顧明的大義和自我犧牲所感染,眼眶濕潤,掌聲雷動。
秦宛更是捂著嘴,淚水模糊了雙眼。
可我看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無比諷刺。
捧著獎杯的本該是我,要給秦宛捐骨髓的也是我。
可現在,我卻成了人人喊打的假賽球員,還因此丟了性命。
而這一切,我本有機會阻止。
就在上周,秦宛突然問我,如果你以後再也踢不了球了呢?
我當時還一頭霧水,以為她發現了我匿名登記捐獻骨髓的事情。
我問她怎麼了,可秦宛卻隻是咬了下嘴皮,什麼都沒說。
那是她撒謊時心虛慣用的小動作。
可當時我以為秦宛隻是因為愧疚,並未在意。
直到我死後,我才明白秦宛的謊言究竟意味著什麼。
或許是陸行的一通電話,又或者是他的一條消息。
僅憑輕飄飄的幾句話,秦宛就覺得要給匿名捐獻骨髓的是他。
我雖然知道,她心裏一直放不下身為初戀的陸行。
可我萬萬沒想到,一向看不起盤外招的她,會背棄自己恪守的體育精神,為了陸行奪冠偷偷給我下藥。
賽前,從未下過廚的她,還特意給我煮了湯。
我當時還傻乎乎地抱著她,說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湯。
可剛到賽場上沒多久,我在球場上意識混亂,甚至踢出了烏龍球,昔日的衛冕之王頓時成為笑話。
本該贏下比賽拿到大滿貫的我,因此0比7的爆冷出局。
無數球迷質疑我收錢假賽,將我打的七竅流血,送往醫院急救。
而這一切,都是拜我深愛的女人所賜。
......
一旁,記者看熱鬧不嫌事大,再次追問秦宛:
「秦小姐,你身為陸先生的妻子,對於他假賽的傳言怎麼看?」
聞言,秦宛臉上依然帶著那副得體的微笑:
「陸行他這些年......確實一直都有收錢。」
「當然,即使我是他的妻子,隻要陸行做了違背體育精神的事情,我也不會包庇他。」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鏡頭,語氣更加堅定:
「我會積極配合一切調查,給所有球迷一個交代。」
我看著秦宛那義正詞嚴的模樣,心中卻忍不住作嘔。
為了徹底洗清顧明的嫌疑,她竟然連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
可秦宛的表態,卻已經讓現場炸開了鍋。
「我就說!陸行那個家夥這些年一直贏,肯定有貓膩!」
「虧我還一直把他當偶像,沒想到竟然是個收錢假賽的敗類!」
「早知道剛才下手就應該再重點,讓他撐不到醫院!」
「誒,對了,我聽說剛才有個從球場緊急送到醫院搶救的人死了,該不會就是陸行那個混蛋吧?」
聞言,秦宛手裏的話筒卻頓時掉在了地上。
2
聽到有人死在醫院,秦宛握住顧明的手明顯頓了一下,似乎想要抽開,但最終還是沒有動作。
「死了就死了唄,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也是,聽醫院說那人是被毒死的,咱們隻是揍了他幾拳而已,可沒人給姓陸的下藥。」
秦宛聞言,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包裏剩下的那幾顆安眠藥。
我看著這一幕,卻不由自嘲一笑。
她似乎忘了,我這段時間一直高燒不退,一直在吃藥。
安眠藥和退燒藥,兩種藥的成分相互衝突,足以致命。
但凡這段時間,她能稍微關心我一下,或許我也就不會死了。
......
直到觀眾散去,秦宛才破天荒地給我發來了一條消息,問我有沒有事。
以前,每次都是我贏了比賽,興奮地告訴她好消息,給她發一大堆消息。
而她,永遠隻是淡淡地回複幾個字,甚至有時候,連消息都不回。
我當時問她為什麼,秦宛卻說要避嫌,不能主動聯係我,更不讓我看她的手機。
現在,我變成了靈魂,手機屏幕上的內容對我來說一覽無遺。
顧明被她置頂,而我,連備注都隻是冷冰冰的名字。
不過,我已經死了,自然沒有人像之前那樣秒回她的消息。
秦宛看著手機屏幕,秀眉微蹙。
顧明見狀,體貼地問道:
「怎麼了?是不是陸行又給你發消息了?他丟了即將到手的大滿貫,心裏肯定不高興,拿你撒氣呢。」
他頓了頓,語氣更加溫柔:
「雖然他這樣不地道,但這事畢竟因我而起,我會主動向他道歉的。」
聞言,秦宛卻有些不樂意了。
「你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道歉?」
「你為了治好我的病,甚至要捐出骨髓給我,而陸行,他白得一個健康的妻子和孩子,憑什麼要你道歉?」
「今天你是冠軍,應該給你慶功才對!不提他了!」
說罷,秦宛便拉著顧明,朝著一旁的代步車走去。
顧明熟練地坐進了副駕駛,嚴絲合縫,仿佛他已經坐過無數次。
我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每次我上車前明明都調好了座位,可下一次開車的時候,總覺得不舒服。
原來,這個位置,從來就不是留給我的。
剛上車,秦宛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起來,來電顯示是我的名字。
秦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看都沒看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明狀似擔憂地看了眼手機屏幕
「要不,還是接一下吧?」
「說不定陸行真的有什麼急事找你呢。」
秦宛冷笑一聲,語氣裏滿是不屑。
「他能有什麼急事?」
「估計又是輸了比賽,想讓我安慰他吧。」
說罷,秦宛直接將我的號碼拉黑,然後將手機隨意地扔到了一邊。
「別理他,我們去慶祝一下,今天你才是主角!」
......
車子最終停在了一家裝修精致的西餐廳門口。
我看著秦宛輕車熟路地點了紅酒和各種菜肴,不禁搖頭苦笑。
她之前跟我說,她從不喝酒。
每次我贏了比賽,興衝衝地想要和她慶祝,拉著她去酒吧,她總是會一臉嫌棄地拒絕。
「我不喜歡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更不喜歡你身上那股濃重的酒味。」
「陸行,你能不能成熟穩重一點?別老在外麵跟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可現在,她卻熟練地搖晃著酒杯,和顧明捧杯後一飲而盡。
當秦宛每次騙我的時候,她在想什麼呢?
是怕自己喝醉了,不小心將我認成顧明,喊出他的名字嗎?
不過這個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了。
隨著幾杯酒下肚,秦宛的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逐漸微妙起來。
昏暗的燈光中,顧明握住秦宛的手,一臉深情。
「宛宛,這些年,你真的過得幸福嗎?」
聞言,秦宛身體微微一顫,可卻並沒有鬆開顧明的手,反倒任由他的臉越靠越近。
眼看顧明就要吻上去時,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兩人之間曖昧的氣氛。
秦宛不悅地皺了皺眉,拿起手機,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哪位?」
下一刻,電話那頭卻傳來了醫生的聲音。
「秦小姐,陸行先生因為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請您節哀順變。」
3
聞言,秦宛的酒頓時醒了大半。
「陸先生已經去世了,請您盡快來醫院處理一下後事。」
電話那頭再次重複了一遍,秦宛愣了一下,卻突然冷笑道:
「是嗎?」
「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從樓上扔下去就行。」
說罷,不等電話那頭開口,秦宛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將號碼拉黑。
一旁,顧明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秦宛的臉色,試探性地問道:
「宛宛,怎麼了?是不是出了有什麼急事?」
秦宛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機,頭也不抬地回道:
「沒事,不用管他。」
「估計又是陸行在耍什麼花招,不用理他,他自己也沒事。」
聞言,我不由自嘲一笑。
秦宛總是這樣,一言不合就把我晾在一旁冷戰,等著我低頭向她妥協。
可她似乎忘了,我也是個人,我也會累。
直到公司助理的電話打來,語氣焦急地告訴秦宛,我真的出事了,讓她趕緊去一趟醫院。
秦宛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臉色一變,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看到躺在病床上,屍體早已冰冷的我,秦宛才徹底相信了這個事實。
她的身體晃了晃,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陸行的身體素質一向很好,而且每次比賽都有專業的醫療團隊全程跟蹤,怎麼可能會......」
注意到秦宛懷疑的目光,顧明連忙扶住她,輕聲安慰道:
「宛宛,你別多想,我們隻是給陸行下了點安眠藥,藥物的成分和劑量你也檢查過的,不會有問題的。」
「或許,是他招惹了什麼仇家吧,」
「畢竟他這些年行事作風狂傲,踢球從不給對手留幾分麵子,被人報複了也沒辦法。」
「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陸行火化,趕緊入土為安。」
可秦宛卻沉默了。
半晌,她無力地點了點頭,還是同意了顧明的提議。
見狀,我隻覺得可笑。
顧明的話明明漏洞百出,迫不及待地想要毀滅我的屍體和證據。
可在所謂的愛情麵前,在球場上一向以慧眼著稱的秦宛居然看不出來。
......
很快,我的屍體就被送往了火葬場。
走廊裏,秦宛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顧明突然從背後摟住她,柔聲說道:
「宛宛,人死不能複生。以後的路,就換我來陪你走吧。」
秦宛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顧明卻抱得更緊了。
「宛宛,沒必要猶豫了。」
「如果陸行真的愛你,真的想和你要個孩子,那他為什麼不放棄自己的事業,將骨髓捐給你?」
「說到底......他不就是因為放不下那幾座獎杯嗎?」
聞言,我卻不由冷笑出聲。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又怎麼會大肆宣揚炒作,忍心讓她餘生活在愧疚之中?
真正的愛,總是寂靜無聲。
聽著顧明的說辭,秦宛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剛要開口,一旁醫生卻走了過來。
「秦小姐,病房裏還有陸先生的遺物,請您過去清點一下。」
聞言,秦宛回頭看了顧明一眼,抿了抿嘴,還是走進了病房。
此刻,病床上隻剩下了一個足球大小的箱子。
裏麵不過一部手機,染血的球衣,還有一些雜物。
秦宛的眼裏閃過一絲失落,瞥了一眼,正準備扔掉時,一張染血的登記證明卻被走廊的風吹掉在了地上。
秦宛剛準備撿起,一旁的醫生看到後卻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唏噓道:
「原來是他啊,說來也是可惜。」
「我還記得前兩周他還來匿名登記,說是要給別人移植骨髓,嘖,真是好人不長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