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得了罕見怪病,全市隻有醫術精湛的妻子才能手術,可她卻對女兒置之不理去照顧白月光的兒子。
“白血病而已,等等又不會死,天天腿都摔破皮了,要是延誤了治療瘸了腿,毀掉的可是一輩子!”
可她不知道,女兒性命垂危,隻有三個小時的搶救時間了。
我隔著電話跪在地上卑微的如同一隻螞蟻秋妻子救救女兒,妻子果斷掛斷我的電話並且拉黑。
可當女兒死後,她卻又抱著女兒的骨灰發了瘋。
“豆豆爸爸,豆豆一直發著高燒,還在流鼻血,這可怎麼辦?”
在公司開會的我忽然接到女兒幼兒園老師的電話。
我心裏咯噔一下。
女兒這是白血病複發了。
趕忙吩咐老師送到妻子工作的醫院。
我丟下工作飛速趕去,女兒已經被推進手術室。
不一會兒,手術室的大門被推開,妻子的同事見到我很緊張。
“方先生,豆豆病發需要立刻進行手術,隻有陳醫生能做,您知道她在哪嗎?”
她早上出門的時候和我說的是去上班,可她同事卻告訴我,她今天調休。
我給妻子打電話,卻一直處於忙音狀態。
她同事很焦急:“我們都聯係不上陳醫生,豆豆隻有三個小時的搶救時間了,你一定要讓她盡快趕來。”
醫生說完回到了搶救室,正在用藥物穩定女兒的病情。
我心急如焚!
電話好不容易接通了,傳來的卻是妻子冷冰冰的質問聲:“你不去照顧女兒,一直給我打電話,你有完沒完?”
顧不上管她異常的態度,我焦急的告訴她女兒的情況:“豆豆白血病複發了,急需手術,你人在哪裏?趕緊過來!”
本以為妻子會同我一樣急切,飛速趕過來救女兒,卻不曾想她輕蔑的一笑:“巧了不是,她早不發病晚不發病,偏偏在今天,我難得調休出去一次,她就病發了?”
“你什麼意思?白血病複發本來就突然,你趕緊回來給女兒治病,醫生說這個手術隻有你能做!”
聽著她陰陽怪氣的話語,我有點摸不著頭腦,生怕惹怒了她,低著嗓音懇求著。
忽然,電話那頭傳來小男孩的哭喊聲。
“陳雪阿姨,我的腿好痛啊!”
緊接著,我在電話那頭,聽到了妻子初戀的聲音。
“小雪,他說的也許是真的,你還是回去一趟吧,豆豆的病要緊,天天是個男孩子他很勇敢,大不了疼一會兒,熬熬也就過去了。”
陳雪的嗬斥聲再次傳來:“曉晨,你這人太善良了,總是幫他說話,他這擺明了就是拿孩子騙我,也就你才會天真的信了他的鬼話。”
原來她調休一天,是為了陪她的初戀!
她自己齷齪,竟然以為我在拿孩子爭寵?
她的話猶如掙紮,刺的我呼吸不過來。
可現在女兒還在手術室裏命懸一線。
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失去女兒!
“天天受傷嚴重嗎?直接送醫院來吧,他的醫藥費我全程報銷,你還是趕緊回來看看豆豆,她的情況很糟糕。”
我沒管她偷偷摸摸和初戀做了什麼,甚至還幫老婆情夫的兒子安排住院,我自認為很大度了。
可妻子非但不慚愧,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樣,她聲音極其冷漠:“不過是白血病而已,等等又不會死,天天腿都摔破皮了,要是延誤了治療瘸了腿,毀掉的可是一輩子!”
2
“為了他的兒子,你連女兒的性命都不顧了嗎?”
我沒想到,劉曉晨在她的心裏居然比女兒都重要!
我隻知道他是陳雪的初戀,他們戀愛的時候年齡還小,是學習衝刺的關鍵時刻。
陳雪父母望著她的學習日漸下滑,便狠心將這對小情侶拆散。
聽說他們當時都約定好了私奔,但都被抓了回來。
從那之後,陳雪父母嚴抓她的學習,將她培養成了年輕的醫學博士,更是全市最優秀的醫生。
她家是醫學世家,而我家經商頗有成就。
在雙方父母的撮合下,我們步入婚姻的殿堂。
陳雪是個很完美的妻子,她事業有成,對我也體貼溫柔。
後來她懷孕了,因為身體原因,孕吐相當嚴重。
我和家人都勸她放棄,可她舍不得。
為了孩子,從懷上到孩子出生,一直躺在病床上保胎。
她吃盡苦頭,才生下女兒豆豆。
我們家的條件不需要她留在家裏做家庭主婦,可她為了給女兒一個完美的童年,不惜放下事業在家照顧豆豆,直到孩子上幼兒園。
即便後來複工,我們雙方都是家庭事業兩手抓。
我原本以為我們會這樣一直幸福下去。
直到一年前,陳雪的初戀帶著兒子出現後,一切都變了。
女兒查出白血病,妻子經常背著我去和初戀見麵,最近,他們見麵的次數越發頻繁。
這一次更是不顧女兒的性命,都要去陪他的兒子。
陳雪像是變了一個人,她冷漠無情,不講道理。
電話那頭,陳雪的語氣很失望:“你怎麼一點同理心都沒有,天天從小就沒了媽媽,他太可憐了,豆豆有那麼多人陪著,她能有什麼事情?”
我和陳雪都是獨生子女,豆豆又是我們唯一的孩子,她自然像是公主一樣,被所有人捧著。
可難道就要因為她過的比別人幸福,她就活該躺在病床上等死嗎?
不!
我的女兒不可能會死!
“陳雪,我求求你回來給豆豆做手術吧,你要是覺得天天可憐,等女兒手術過後,你想陪他多久都隨你!”
“隻要你回來救下豆豆的命,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攥著手機苦苦哀求。
即便是個陌生人此刻都該心軟了。
可陳雪沒有,她心比石頭還要硬:“你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神經病!”
啪!
電話被掛斷!“嘟嘟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好似宣告我女兒生命的倒計時。
我慌亂無措,癱在地上,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撥打過去。
忙音。
還是忙音!
陳雪根本不接電話!
靠!
我沒忍住,在醫院的走廊裏一次次的爆粗口!
刷!
搶救室大門打開。
妻子同事焦急的詢問我。
“陳醫生到哪裏了?時間不多了,豆豆的情況很危機,必須馬上手術!”
3
“我在想辦法了,求你們別放棄豆豆!”
我很無助!
她所有的社交平台,我都聯係不上。
忽然,我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我瘋狂的翻手機,終於找到了那條劉曉晨發來的挑釁短信。
【不好意思,小雪手機沒電了,我幫她和你說一下,她今晚有事不回去了】
曾經,我為了這條短信和陳雪吵架,在心裏將劉曉晨這個第三者罵了無數遍。
可現在,我無比慶幸那個蠢貨來挑釁我。
我毫不猶豫的撥通了劉曉晨的電話,給他打電話一定能聯係上陳雪。
女兒有救了!
果然,電話接通後,傳來的是陳雪的聲音。
“方強,你是不是有病?給我打電話不夠,你還來騷擾曉晨?”
能聯係上她我就很驚喜了,她說的話我根本沒在意。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那我帶你去見女兒,豆豆說的話,你總該相信吧?”
陳雪很愛豆豆,聽到我讓豆豆說話,她沉默了,沒有罵人也沒有急著掛電話。
我焦急的和醫生溝通,穿上無菌服進了搶救室。
望著女兒慘白的臉,我心疼的打開視頻。
“媽媽,豆豆疼。”
女兒的一聲聲呢喃似乎喚回了陳雪的母性。
她有些焦急。
可就在這時,劉曉晨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撒謊的小朋友可不乖哦。”
陳雪焦急神色徹底消失,她眉頭一皺,眼神中帶著失望和冰冷。
“豆豆,你居然配合爸爸演戲騙我,真不愧是他的種,把他身上的壞習慣都學了去!你太讓我失望了。”
女兒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
我更是沒想到,陳雪居然將對我的厭惡轉嫁到女兒身上。
她還那麼小,又生著重病,她怎麼承受的了?
一旁的醫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話道:“陳醫生,豆豆的各項指標數據都很差,你快點回來給她做手術吧!”
陳雪忽然笑了,她怒吼:“方強,你真是太有本事了,居然聯合這麼多人演戲騙我!”
她憤怒的掛斷了電話,之後再也無法打通。
電話的忙音在寂靜的搶救室響起。
忽然,豆豆的情緒開始崩潰。
紅色的鮮血止不住的從她鼻尖流出。
我毫無意識的被護士推了出去,眼睜睜看著女兒躺在血泊中閉上了眼睛,然後再也沒有醒來。
“很抱歉方先生,我們盡力了。”
女兒蓋著白布被推了出來,小小的臉上眉毛皺著一團,好像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還在做噩夢。
手裏拽著白布,我的胸膛劇烈起伏,一股火在燃燒著,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
殺了他們。
為女兒報仇!
我顫抖的打開手機,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那是劉曉晨發來的視頻。
我看到了陳雪的身影,點開一看。
陳雪滿臉溫柔的半跪在地上,手裏拿著沾著碘伏的棉簽,為一個小男孩擦拭著腿上的傷口。
“天天不疼,阿姨給你吹吹。”
我的眼睛裏麵像是進了異物,腫脹的難受。
視頻裏,男孩的腿上隻是被磕破了一點點皮,如果不注意都發現不到。
這就是陳雪說的,不及時治療就會斷腿的傷口?
好嚴重,再不去治療,傷口就愈合了。
【你要是我孩子的母親該多好。】
劉曉晨忽的又發來了一條消息,可是緊接著他就撤回了。
“對不起啊,我發錯人了。”望著這拙劣的表演我冷哼一聲不再理會。
我點開陳雪的窗口。
我以為我會憤怒的對著她咆哮,質問她為什麼連女兒都不管......
可隨著豆豆的離世,我隻覺得疲憊不堪。
千言萬語此刻隻簡練成三個字。
【離婚吧】
4
處理女兒的後事,我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我便趕到幼兒園。
女兒病發的太突然,很多東西都沒有帶走。
手裏拎著女兒的玩偶背包,白兔穿著粉紅色的公主裙,那是女兒的同款,專門定製的。
那一刻,我看見豆豆穿著這身公主裙在我身邊蹦蹦跳跳。
她抱著我的腿搖啊搖。
“爸爸,這個裙子很漂亮,可以給兔子也穿上嗎?”
兔子隻是一個玩偶,為什麼要和人類穿一樣的衣服?
小孩子的想法總是奇奇怪怪的。
“好啊。”
我笑著去摸她的頭。
可我的手卻在碰觸的那一刻,穿過了她的身體。
再仔細看去,我身側什麼都沒有。
哦對......豆豆死了。
我沒有女兒了。
默默的將女兒的水杯、貼紙、畫作、書本、彩鉛等東西塞進她的書包裏,就好像無數次放學幫她整理書包一樣。
隻不過,這是最後一次。
告別了老師,我正準備趕去殯儀館,結果撞見了陳雪。
為了防止我們打擾她,她直接將手機關機了,誰都聯係不上她。
此刻,她和劉曉晨一人一邊牽著小男孩的手,有說有笑的往裏麵走來。
她心情很好,整個人容光煥發,她笑著對我打招呼,好似昨天的事根本沒有發生一樣。
“我不在,豆豆早上有沒有乖乖吃飯啊。”
“這孩子太挑食了,非要吃油條,外麵那些地溝油不幹淨,你可別給她吃。”
“水果我已經買好放在冰箱裏了,你有沒有切好裝盒給她帶上?”
“她身體太差了,要多補充維生素c......”
我的心臟上好像紮了根針,每次呼吸一次,就被刺一下。
刺痛讓我呼吸急促,越來越急促。
窒息感撲麵而來。
“離婚吧!”
知道她沒看消息,我口訴一遍。
陳雪還在絮絮叨叨,忽然一頓。
她有些惱怒:“你是在為我昨天沒回家而生氣嗎?”
劉曉晨跳出來滿臉慚愧:“對不起啊,孩子昨天哭著說要媽媽,我沒辦法才求小雪留下的。”陳雪一把拉開劉曉晨,將他們父子護在身後。
“天天從小就沒了媽媽,他昨天就是想有個媽媽陪他睡一晚,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和曉晨之間是清白的,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她每一次說話都讓我想起女兒。
我不想再聽下去了。
“離婚協議書我會找律師擬好,你到時候簽字就行。”
陳雪擋在了我麵前,大聲怒吼:“方強,你還要無理取鬧到什麼時候?”
她的聲音很大,引來了不少人矚目。
陳雪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壓低了聲音警告我:“這裏是豆豆的學校,我們在這裏吵架會影響到她,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再說。”
我眼眶一紅,鼻子酸澀。
不會了。
因為豆豆不在了。
陳雪沒注意到我的情緒,她想起昨天對女兒說的重話,問我女兒在哪?
我沒有回答。
她一把推開了我,開始在幼兒園裏溫柔的尋找女兒。
陳雪時不時拉著小朋友,問有沒有見到豆豆。
小朋友嚇得哇哇大哭。
豆豆的老師被她的詭異行為嚇得腿肚子都在哆嗦,顫顫巍巍的走到她的麵前。
“豆豆媽媽,豆豆昨天就因為白血病突發搶救無效死亡了,我知道你一定很難過,但你千萬要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