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期間,趕來城裏看我的爸媽不慎被鋼筋刺穿胸骨,危在旦夕。
搶救手術需要家屬簽字,我恰巧被妻子派到外地,分身乏術,隻能讓本地的妻子幫忙簽字。
「我沒空,忙得很,你爸媽的事少來煩我!」
工作狂妻子掛斷電話,徹底失聯。
等我買票連夜從外地趕回來時,爸媽已經搶救無效離世。
妹妹罵我不孝,哭著將我趕出醫院,更是禁止我參加爸媽的葬禮。
在我落魄走在路上的時候,卻看到妻子助理的朋友圈。
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很忙的工作狂妻子此刻卻陪著助理戶外露營看流星。
我想,是時候離婚了。
當我買票連夜從外地趕回來時,迎接我的卻是一紙冰冷的死亡報告。
爸媽已經搶救無效離世,蓋上了白布。
「爸,媽,對不起,我來晚了......」
我雙腿發軟地想上前。
妹妹卻將我一把推開,抄起手邊的保溫杯朝我砸來。
「為什麼現在才來?簽個手術同意書能花你多少時間?」
「你知不知道爸媽為了等你遲遲不肯拔出鋼筋?硬是等了十幾個小時,可他們到死都沒等來你!」
「是你,害死了爸媽!滾,我沒你這樣冷血的哥哥!」
我沒有躲,任由妹妹發泄怒火。
滾燙的熱水淋了我一頭,飛濺的杯子碎片更是劃破了我的臉,鮮血直流。
我隻是死咬牙關,一聲沒吭。
張嘴想解釋,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妹妹沒說錯,是我害死了爸媽......
國慶期間,爸媽特地趕來城裏看我,給我送特產。
路過施工現場的時候不慎被鋼筋刺穿胸骨,危在旦夕。
搶救手術需要家屬簽字,我卻恰巧被妻子喬冉派到外地,分身乏術,隻能讓在本地的喬冉幫忙簽字。
可她卻說自己沒空,掛斷電話後更是徹底失聯。
等我連夜坐車趕回來後,爸媽已然離世。
我並非故意,他們卻因我而死。
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爸媽的屍體磕起了頭。
一下,兩下,十下......
溫熱的液體順著額角滑落,眼前一片猩紅,我卻絲毫不停,仿佛這樣才能讓自己稍微好受點。
一旁的舅舅看不下去,冷哼一聲,氣得抬手朝我扇來,更是一腳把我踹翻。
「真晦氣,假惺惺的演給誰看?你就是個白眼狼,為了工作,居然連父母都不要了!」
爺爺也拄著拐杖朝我抽來。
「喬冉說什麼你都聽,你是她的狗嗎?」
「那以後你都和她過,我們沈家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給我滾!」
他們叫罵著把我趕出醫院,更是禁止我參加爸媽的葬禮。
爸媽下葬那天,下起了大雨。
我冒著大雨,追著葬禮的車隊跑了一路。
中途因為跑太急磕破了膝蓋,摔得滿身泥汙。
可當我一瘸一拐地走到靈堂後,卻被村民叫罵著用棍棒打了出來,連上香的資格都沒有。
我想遠遠地送爸媽最後一程,他們卻放狗咬我,強行把我趕出村莊。
雨點砸落身上,風一吹,冷得打顫,我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
今天本該是喜慶的日子,可我卻失去了爸媽,還被掃地出門。
往後,我都沒有家了。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我以為是喬冉的消息。
在此之前,我給她發去無數的消息哀求她救我爸媽,她都置之不理。
想來是看到我的消息,給我的回複。
打開一看,是喬冉助理趙銘更新的朋友圈。
看清朋友圈的內容後,我戳屏幕的手一頓,眼神隨之黯淡。
【我一句想看流星,你就能放下一切來陪我。】
照片裏,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很忙的喬冉此刻卻陪著趙銘在戶外露營看流星。
看著看著,我突然笑出了眼淚。
原來工作狂喬冉也可以空閑,也可以放下工作去做別的事情,隻是我爸媽不配。
她有時間陪趙銘露營看流星,卻沒空給我爸媽的手術同意書上簽個字。
露營的地方是十幾公裏開外的郊區,而我爸媽僅在離她不到一百米的醫院,來回五分鐘都不要,她卻借口忙不願去。
偏偏那天,我被喬冉派去外地出差。
現在想來,她支開我就是為了陪趙銘露營。
出差前,她承諾我一定會替我照顧好爸媽,她終究是食言了。
也怪我,信了她的鬼話。
明知喬冉對我不在乎,還一次次奢望她回頭。
結婚三周年,喬冉就為了給趙銘慶生放了我鴿子。
爸媽進城參加我婚禮那天,我讓喬冉去接他們。
她卻因為趙銘的一句怕黑要人陪把我父母扔在半路上。
現在她更是為了趙銘害死了我爸媽......
我冷笑一聲,反手點讚並評論:【很配,祝久久。】
發完評論後,我攥緊手機,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我想,我該離婚了......
這時,喬冉的電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本想拒絕,卻不慎按成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喬冉的怒喝。
「沈頌,你在朋友圈陰陽怪氣什麼?人家趙銘都被你嚇得刪朋友圈了!」
「趙銘表現好,我作為上司滿足他的心願,獎勵他露營有什麼問題?」
「你至於這麼斤斤計較,疑神疑鬼?趕緊給趙銘道歉!」
我突然反問了一句:「我讓你給爸媽簽手術同意書的時候,你不是說自己很忙嗎?」
喬冉停頓片刻,很快聲音便帶上了濃濃的怒氣。
「你爸媽隻是受點小傷,又不致死,晚點做手術也不會怎麼樣。但流星出現隻有那一刻,錯過可就沒有了!」
「再作鬧,信不信我和你離婚?」
不致死?可我明明記得在電話裏不止一次地和她說過我爸媽危在旦夕。
看來她根本就沒聽進去。
而且她還試圖用離婚拿捏我。
之前也是這樣,她稍有不快就會提離婚威脅,無非就是篤定我舍不得離開她,我也每次都為愛妥協。
可這次,我真累了,不想再妥協了。
我輕笑一聲,淡淡道:「好,離了吧。」
2
喬冉明顯哽住了,再開口時聲音都拔高了八度。
「什麼?你真要離婚?」
我覺得好笑,冷聲回懟。
「不是你提的嗎?我如你所願,不好嗎?」
喬冉不說話了。
沉默片刻,電話那頭傳出趙銘的聲音。
「沈頌哥,你別生氣。你要是介意我和喬總看流星,我們這就回去,犯不著賭氣離婚的......」
他表麵上是在善解人意地勸架,實際上卻是在瘋狂拱火,以退為進。
聽他這麼說,喬冉果然心疼了。
「趙銘,你沒做錯,不用走。沈頌他就是有病,不知道又在抽什麼風!」
「沈頌,你有病就去治,別整天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罵完,喬冉果斷掛斷了電話。
她八成以為我又在鬧脾氣。
畢竟之前看到她和趙銘吃飯的朋友圈,我就氣得直衝公司質問她,更是連著好幾天不理她。
後麵她隻是給我做了一頓飯,我就順著台階下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很多,每次隻要喬冉給我點甜頭我就會原諒她。
可這次,我是真想離了。
......
坐車回去的路上我還順便聯係谘詢了一下律師,準備趁早把婚離了。
下車後,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打印離婚協議。
而後回家收拾行李,把離婚協議展平放在桌上,字我早已簽好,隻差喬冉的簽字。
做完這一切,我拖著行李準備離去。
這時,手機響了,接通發現是幼兒園老師打來的電話。
「沈朵爸爸嗎?今晚八點要開家長會,您可千萬別忘了!」
我愣了一會兒,隨即應下,保證準時參加。
但心中也不免疑惑,朵朵這次怎麼沒有提前和我說要開家長會?
以往每次開家長會朵朵都會提前告知的,還再三叮囑我不能遲到。
一想到朵朵,想離婚的心不免產生了動搖。
是啊,我們之間還有朵朵,她才六歲,還那麼小,正是需要人陪伴照顧的時候。
何況她身體不好,之前還做過手術。
要是離婚,就沒人照顧朵朵了。
保姆我不放心,喬冉又是個工作狂,肯定是顧不過來的......
我歎了一口氣,決定先忙朵朵的事,離婚的事之後再找喬冉談。
這麼想著,我把離婚協議重新疊好放回兜裏,又把行李拉回了房裏。
而後壓下苦悶的心情,開始收拾打扮起了自己,出席家長會當然要以最好的麵貌,可不能給朵朵丟臉。
等我收拾好後,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動身前往幼兒園。
可到了教室門口,老師卻將我攔下:「你是?」
我連忙笑著自我介紹:「老師你好,我是沈朵爸爸。」
老師一愣,疑惑之色更濃:「你是沈朵爸爸,那他是誰?」
朝著老師手指的方向看去,我不由一愣,眼眶發酸。
教室裏,喬冉和趙銘一左一右地坐在朵朵身邊,朵朵挽著趙銘的胳膊撒嬌,咯咯直笑。
心臟像是泡在酸水裏一樣,又酸又澀。
我就說為什麼朵朵這次沒有提前通知我要開家長會,喬冉也沒有提醒我,原來她們早就有了合適的人選,根本就沒打算讓我來。
我還傻傻地來了,倒顯得我自作多情了!
這時,教室裏傳出朵朵甜甜的叫喚:「爸爸!朵朵好愛你哦!」
我以為朵朵是在叫我,就要答應。
下一秒,卻見趙銘摸了摸她的頭:「朵朵真乖。」
心瞬間沉落穀底,原來......是在叫趙銘啊......
突然想起之前,朵朵一直都是對我不冷不熱的,隻有我給她買了漂亮裙子和小馬寶莉的周邊後,她才會勉為其難地喚我一聲「爸爸」。
可現在,她卻很輕易地叫趙銘「爸爸」。
我竟不知朵朵已經和趙銘熟悉到這種地步了,看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喬冉已經偷偷帶朵朵見過趙銘很多次了......
突然覺得自己不適合再留在這兒,我歎了一口氣,轉身要走。
可老師已經先一步走進教室詢問情況了。
「為什麼門口又來一個沈朵爸爸?到底誰是沈朵的爸爸?」
老師這麼一說,喬冉他們順勢朝門口看來。
在看到我之後,喬冉不由瞪大雙眼。
「沈頌,你怎麼在這兒?」
趙銘則是垂了眸子,以退為進。
「沈頌哥,既然你來了,那我也沒有留在這裏的必要了。喬總,朵朵,我就先走了......」
喬冉見狀立馬拉住趙銘,朵朵也死死抱著趙銘不鬆手,抬眼瞪我。
「你又土又臭,還是個肺癆鬼,丟臉死了!你才不是我爸爸!」
「英俊帥氣的趙叔叔才是我爸爸!」
土?可是我已經穿得很體麵了,西裝領帶應有盡有。
而且來之前我也洗過澡了,怎麼會臭?
縱然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朵朵的話還是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沒想到一手帶大的女兒居然這樣看我?
因為喬冉孕期不注意,朵朵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是個高需求寶寶。
喬冉怕身材走樣,朵朵一直是奶粉喂養。
但她對溫度很嚴苛,冷了燙了都不行,我就在手背上不斷嘗試,任由自己被燙出密密麻麻的水泡。
朵朵入睡必須要人抱著哼唱,那段時間我都是24小時哄睡,從未合眼。
朵朵天生體弱,容易生病,每次都是我半夜抱著高燒的她徒步趕往醫院,更是日夜不休地守著照顧她。
我因此腰椎損傷,落下後遺症。
可她不僅不感恩,還罵我肺癆鬼。
她不知道,我之所以肺癆,是因為救她。
有一次,我發現朵朵咳嗽不止,送去醫院檢查後發現是肺部感染,要切除大半個肺,不然會有生命危險,但切除後就會有後遺症。
為了讓朵朵徹底痊愈,我主動切了半個肺移植給了她,這才保住了她的命。
可我的付出現在卻變成了朵朵刺向我的利劍......
我心中酸楚,激動之下捂著胸咳嗽了幾聲。
朵朵見狀連忙捏著鼻子往後躲,仿佛我是什麼臟垃圾。
「老師,他是騙子,你趕緊把他趕走!」
而喬冉全程冷眼旁觀,絲毫沒有勸阻的意思。
我對朵朵的最後一絲愧疚也消失殆盡。
這邊,老師要上手把我「請」出教室,我卻笑了。
「不用趕,我自己走。」
說著,我更是冷笑一聲,從兜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甩到喬冉臉上。
「喬冉,既然你和朵朵都這麼喜歡趙銘,那簽了吧,我放你們自由。」
「你和朵朵,我一個都不要了!」
3
空氣瞬間凝固,教室裏的其他家長紛紛露出吃瓜的神色。
朵朵一陣拍手叫好:「好耶,快離!離了之後趙銘就是我爸爸了!」
喬冉嘴角狂抽,衝眾人賠笑。
「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
說完,她衝上前,直接將我拉到了沒人的走廊,冷聲怒斥。
「沈頌,你鬧夠沒有?你這樣別的小朋友和家長以後怎麼看朵朵?」
「你能不能別隻顧自己?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和之前一樣衝動自私!」
「還有,我明明沒通知你,你怎麼突然來了?」
我心中冷笑。
自私?她可真有臉說!
論自私我可比不過她!
畢竟她可是為了約會連我爸媽都不顧!
這時,趙銘也抱著朵朵尋了過來。
我抬眼瞥了一眼趙銘,冷冷道。
「是老師給我打來電話,提醒我準時出席家長會。」
「不過是我自作多情了,早知趙銘會來,我就不來了。」
趙銘立馬裝起了好人:「沈頌哥,你誤會了,喬總是怕你處理父母的事情回不來,這才讓我代替你出席的。你要是介意,我現在就走......」
他說著要走,卻半天沒動。
反倒是喬冉,直接將趙銘護在身後,死死盯著我。
「人家趙銘好心幫忙,你在這裏陰陽怪氣什麼?」
「說來說去還不是怪你?要不是你非鬧著要回去看爸媽,我也不會找趙銘幫忙。」
「你爸媽也是矯情,不就受點小傷,至於讓你專門跑回去?」
「你這一走,朵朵都沒人照顧了!」
「這期間可都是趙銘替你代為照顧,說起來,你應該謝謝他!」
我氣笑了。
他間接害死了我爸媽,我還要謝謝他?
趙銘偏偏還得了便宜還賣乖:「這都是我該做的。話說沈頌哥,叔叔阿姨都還好吧?」
他不提還好,一提我的怒氣直接達到頂峰。
「你沒資格提我爸媽!你這個害死我爸媽的殺人凶手!」
「想讓我和你道謝?不可能。」
聽我這麼說,喬冉不由一愣,隨即臉色驟冷。
「什麼殺人凶手,你在胡說什麼?我看你真是瘋了!」
趙銘拉了拉喬冉的衣角:「喬總,別怪沈頌哥,我想他肯定還因為我那條朋友圈生氣。」
「沈頌哥,對不起,要是早知道那天叔叔阿姨需要喬總,我說什麼也不會讓喬總陪我去露營看流星。」
「但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能詛咒叔叔阿姨死啊。」
趙銘這麼一拱火,喬冉瞬間柳眉緊鎖,冷眼看我。
「沈頌,你真是喪心病狂!」
「為了爭寵賭氣居然詛咒親生父母?我對你太失望了!」
我懶得和喬冉廢話,直接從兜裏拿出爸媽的死亡報告,拍在她臉上。
「自己看!」
喬冉當場傻眼,拿著報告的指尖微微發顫。
「死亡報告?這......怎麼可能?難道你爸媽真的......」
不等喬冉細想,趙銘已經嚷嚷著要跳樓,半個身子都探出護欄外。
「沈頌哥,對不起,都怪我,是我間接害了叔叔阿姨!那我也不活了,以命償命好了!」
看著趙銘拙劣的演技我覺得好笑,他想跳樓自證清白。
可這裏是二樓,摔下去根本不會死,最多就是骨折。
我正要戳穿他的心思,喬冉已經心疼到不行,攔腰將趙銘抱了下來,更是將我推倒在地,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鬧夠沒有!趙銘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你以為用一張假報告就能騙到我?」
「你一向擅長剪輯,這報告肯定你合成的!」
「沈頌,你怎麼就非和趙銘過不去,非要逼死他你才滿意?我看你就是嫉妒他!」
朵朵也衝上來踢我踹我:「壞人,欺負趙爸爸的壞人!」
我氣笑了:「哪裏是我和他過不去,明明是他一直和我對著幹!」
記憶裏,自從趙銘出現後,一切就都變了。
喬冉的加班頻率越來越多,回來得也越來越晚。
後來我才知道她經常借著加班和趙銘約會。
他們之間的流言迅速傳開,我多問了幾句,喬冉卻說我疑神疑鬼,對她沒有信任。
可是好幾次我都在深夜看到她和趙銘聊微信,醉酒後她呼喚的也是趙銘的名字。
我知道喬冉感情的天平已經偏了,可為了朵朵,我選擇了沉默,選擇自欺欺人。
但沒想到朵朵也喜歡趙銘,反而嫌棄我和我爸媽。
現在,因為趙銘,我爸媽都被害死了,可妻女卻護著他,不肯信我。
喬冉看向我的眼裏滿是冷漠和不屑。
「說了那麼多,又是住院又是搶救的,說白了不就是想要錢嗎?」
「果然是有其父母必有其子,你爸媽和你都一個德性!貪得無厭!」
我一愣,沒想到喬冉會這麼看我爸媽。
她之前的月子都是我媽照顧的,她著急送文件也是我爸頂著烈日替她跑腿,給她送的。
我爸媽待她不薄,她卻嫌棄侮辱我爸媽。
我瞬間火冒三丈,怒吼出聲。
「我爸媽對你那麼好,他們都死了,你為什麼還要侮辱他們!」
喬冉睫毛一顫,隨即冷了眸子,立馬掏出手機給爸媽打去電話興師問罪。
「沈剛,薑玉蘭,你們有完沒完?再這樣鬧下去信不信我真和你們兒子離了......」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醫生的聲音。
「沈剛和薑玉蘭的家屬是吧,他們昨天已經搶救無效離世了,請節哀。這手機是他們落在醫院的,還有一些遺物,您記得過來取走。」
「正好聯係上您了,您把卡號報一下,我一會兒就把墊付的手術費退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