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奶奶

我在舒南的住處，住了一個晚上。

第二天一早，便回了席煜的公寓。

一開門，就看到席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著臉，吞雲吐霧。

煙灰缸堆滿了煙蒂，他應是一晚沒睡。

見我回來，席煜立刻按熄了手中那半截香煙，沉著臉啞聲問：“還知道回來？”

我默不作聲，垂眸等著他的怒火。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席煜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揚起笑：“林雪意，昨晚你一走，我就接到了你老家療養院打來的電話。”

“他們告訴我，你奶奶醒了。”

我猛地抬起頭，對上席煜過於平靜的眼神。

“換掉你身上的衣服，我帶你回老家看你奶奶。”

我老家離京市不算遠。

坐高鐵隻要兩個小時就能到。

但席煜選擇了開車載我回去。

一路上，他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試圖緩和一下氣氛，想跟他搭話，也被他一句“林雪意我在高速上開車別分我神”頂回來。

直到踏進老家的療養院，走到我奶奶住的那間病房外，席煜才忽然開口：“林雪意，你奶奶這麼辛苦供你讀書，要是讓她知道你在外麵給人當狗，會是什麼反應？”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明白了席煜想要做什麼。

他不是帶我回來看奶奶的。

而是要在我奶奶麵前，撕開我身上那層乖孫女的皮。

“不——”我伸手拖住席煜，“不要告訴我奶奶。”

“我奶奶剛醒，血壓也高，她受不了這個刺激的。”

我幾乎是哭出了聲求席煜，甚至不惜跪下磕頭，求他別這麼做。

但席煜彎下腰，在我耳邊低語：“林雪意，昨晚你跟著舒南走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今天？”

“惹怒我，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