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過去三年的經曆,已經足以讓我平靜麵對任何事情。
可我看到那些照片,還是被他們的無恥,氣到臉色漲紅。
我回家沒找到陸子安傅經年方喬,戴著口罩帽子,直接衝去傅家別墅。
方喬拿我的設計稿參賽,進了最後一輪,傅經年跟陸子安在為她辦派對慶祝。
“我這個慶祝派對,你跟狗不能進,趕緊滾,不然我叫保安了!”
方喬穿著從我手裏搶走的高定禮服,攔在我眼前。
以前她怕我錄音,就算跟我單獨見麵,也是茶言茶語,從來不會說這麼刻薄的話。
這次卻半點不遮掩了。
我強壓著怒火:“用不著叫保安,我問完就走:跟他們去酒店的人明明是你,為什麼要抓我頂包?我已經把他們讓給你了,連我用五年畫的設計稿都給你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我走丟後,我父母領養了方喬。
她代替我過了那麼多年好日子,但我並不嫉妒她。
我被認回蘇家後,也從未跟她爭過什麼搶過什麼。
我真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對不住方喬,她要這麼害我、針對我!
聽見我的話,方喬情緒激動起來:
“讓?別把你自己說的那麼好心,那是我自己搶來的!誰讓你不知好歹,不肯回去嫁給那個植物人,你不嫁就得我嫁,我才不要!”
“我爸媽沒想過讓你嫁。”
“你以為我會信嗎?你們蘇家資金鏈出問題,隻能薄家幫忙。他們舍不得親生女兒嫁去衝喜,就把主意打到我頭上,就這還慈善家呢,我呸!”
我爸媽對她那麼好,她憑什麼這麼說他們?
我氣得雙目猩紅:“方喬,你......”
“啊!”
方喬尖叫一聲,突然坐倒在地上哭出聲,手中酒杯也摔碎了。
下一刻,我被陸子安用力一把推到了地上。
“蘇、芙!我有沒有告誡過你,不許再欺負喬喬?再欺負她,就從我家滾出去,繼續當你沒人要的孤兒!”
我頭撞在牆上,眼前陣陣發黑,手掌裏刺進了玻璃碎片,疼得說不出話。
可陸子安看都沒看我,抱起方喬就走了。
不遠處傅經年看到這一幕,連忙走了過來,但也不是關心我,而是擔心我鬧事。
向來溫文爾雅的傅經年,粗魯地把把我拽出宴會廳。
“阿芙,今天是喬喬的慶祝派對,你別再鬧了好嗎?不就是幾張設計稿嗎?你以後再畫就行了!”
那是我五年的心血!
人生有幾個五年?
我推開他,聲嘶力竭道:“我今天來不是為方喬偷我設計稿的事,是因為熱搜。去酒店的人明明不是我,為什麼要把臟水潑到我頭上?”
“你聲音小一點!喬喬可是未來的國際賽事金獎得主,讓人知道她跟兩個男人去酒店,她的名聲就壞了,還怎麼見人?”
傅經年明明是我男朋友,他帶其他女人去酒店三人行,還把臟水潑到我頭上,卻連半分心虛都沒有,隻顧著責怪我。
我從未有過的恨他:“那我呢?我就不怕被人罵嗎?”
“反正會得獎的人也不是你,你被他們罵幾句也沒事。你不用擔心名聲問題,以後我會娶你、養你。”
傅經年說得渾不在意,好似這就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自從山洪的事過後,他總是能為了方喬,這樣理所當然傷害我。
我看著他。
還是熟悉的臉,卻讓我覺得陌生。
傅經年可能自己也覺得心虛,避開了我的目光:“阿芙,你好自為之吧。要是你再鬧,我會跟你分手。”
“那就分手吧。”
這不是我第一次說分手。
他以為我最後還會灰溜溜跑來跟他求和好,沒當回事,隻瞥我一眼,就走了。
我透過玻璃,看著方喬捧著獎杯,被陸子安傅經年擁護在最中間。享受著本屬於我的榮譽,還有友情和愛情。
察覺到我的注視,方喬扔給我一個挑釁的眼神。
沒過一會兒,手機響了。
方喬:【跟兩個男人一起長大,連他們的心都攏不住,你可真沒用。每次看你被欺負哭的樣子,我都覺得好笑,你哭起來的樣子好醜哦。】
【對了,你的設計稿好像能幫我拿金獎欸,氣不氣?氣也沒用,你要不回去你的設計稿,三人行還得替我頂包!】
她才發過來就飛快撤回了,跟以往一樣。
我緊緊攥著手機,希望她抄襲暴露時,還能這麼囂張!
還有酒店三人行,不是我做的,我不可能背鍋!
我聯係私家偵探,讓他想辦法搞出酒店刪掉的監控視頻。
“好的。對了,那個姓方的多次栽贓您的證據,我已經拿到了。但是東西太多,整理出來可能還需要幾天。”
“沒關係,什麼時候處理好,什麼時候時候給我就行,不急著用。”
我巨額請到知名私家偵探,本來就是想盡快找出方喬自導自演害我的證據,拆穿她的真麵目,想要跟傅經年陸子安化解誤會。
可從陸子安把我推下泳池,傅經年對我見死不救那刻起,我就對他們徹底死心了。
我已經不在意他們對我的看法了,自然也不急了。
我自嘲笑了笑,收起手機,回了住處。
行李已經收拾了大半,隻剩一部分。
我不想在這裏家裏留下半點痕跡,想留的收起來,不想留的就扔、賣。
到最後,除了我手邊一個二十寸行李箱,家裏屬於我的東西,隻剩下那個厚厚的相冊,還有一玻璃罐彩色紙鶴。
相冊是我從小到大跟陸子安傅經年的合照。
他們曾說,每年都要至少拍一百張合照,老了都是回憶。
可他們已經失約三年了。
彩色紙鶴也是他們一起疊起來,送我的禮物。
他們說,每個紙鶴可以向他們許一個願望。
可我被方喬冤枉時,拿出紙鶴求他們相信我,他們卻把紙鶴踩爛了,讓我別那麼幼稚。
我拿著相冊跟紙鶴出去,堆放在一起,點燃。
“你在幹什麼?”
快燒完時,陸子安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