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第四周,老公丟下我去找了白月光。
“別想用孩子博眼球。”
當晚,我流產了。
後來,我因為他和白月光的親密照崩潰自殺。
醒來後患上了情感障礙。
一向棄我如敝履的他,卻紅著眼跪在我麵前。
“念念,不愛我沒關係,求你去治病。”
01
陸然終於答應陪我去冰島旅行的路上,接到了他白月光的求救電話。
“我好害怕,阿然,有人跟蹤我。”
陸然身子一僵。
聲音也緊張的壓低:“別害怕,你在哪?我馬上到。”
我伸手拽住他的衣袖,帶一絲祈求。
“陸然,你答應我要陪我出國旅遊的。”
這已經是你鴿我的第三次了。
這句話我沒說。
陸然眉頭緊皺,看我的眼神冷漠夾雜著難以置信。
“盈盈她被人跟蹤,一條人命在你眼裏還不如遊山玩水?”
我張開嘴。
動了動,還是說出了口。
“她被人跟蹤打電話報警不是最安全的嗎?更何況,這已經是你第三次為了她丟下我了。”
第一次,是我和他戀愛三周年,柳盈盈回國。她一個電話就可以將準備了意外驚喜的我扔在原地。
第二次,是我的生日,柳盈盈生病了,他又是失魂落魄的去找她。
這一次,是第三次。
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腕,眼神祈求。
“別去,陸然,你答應過我的,這次誰來你都陪我出去玩。”
“吳念,別這麼任性,什麼時候都可以出去玩,但是人命關天你懂不懂?”
他皺眉看我,目光冷冽,帶著失望。
我鬆開了手。
“你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去旅遊。”
聞言後,陸然臉色變沉。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耍脾氣?”
“你爸媽沒教過你什麼叫同情心和善良?”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我的防備。
他一向知道的,我的軟肋就是爸媽。
我張開嘴,一句話說不出口。他的電話再次響起,不用猜都知道又是柳盈盈。
我這次沒有挽留,而是直接下了車。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拿著行李箱的手都在顫抖。
我蹲下身體,捂住心臟,似乎這樣就可以止住那傳來的疼痛。
“陸然,我後悔愛你了。”
02
我和陸然是青梅竹馬。
從小一起長大。
我對他的感情隨著青春期的懵懂到成熟一如既往甚至越加深刻。
而他對我的態度則一直冷淡,尤其是在柳盈盈出現後。
她是陸然家保姆的女兒。
什麼都不做,一張清冷的臉就贏得了陸然的心。
我努力過。
為了他,我學會了抽煙喝酒隻為了和他混跡一樣的圈子。
為了他,我學習賽車壓彎時候摔成了骨折,在病床上躺了半年。
也因為他一句話,我將自己留了幾年的長發剪短。
後來發現他隻是和朋友打個賭。
賭我這個舔狗為了他能做到什麼地步。
那天我忍住心疼,頂著假小子一樣的短發,聽見他在朋友麵前炫耀。
“我和你們說過的,吳念她愛我愛的不行,像狗一樣死纏著我不放。”
我尊嚴盡失,成為了京圈的笑話。
父親因為我被氣出了高血壓。
我母親也被嘲諷患上了抑鬱症。
後來為了父母,我動了成全陸然和柳盈盈的心思。
可是就在那天,陸然在酒吧裏把自己喝進了醫院。
陸然的母親跪在我麵前求我照顧他。
“念念,陸然我就交給你了,隻有你在他身邊,我才放心。”
看著陸阿姨憔悴的臉。
我猶豫了。
醒來後看見我,陸然頭一次沒有趕我走。
隻是淡淡的眉眼略過我。
突然開口:“結婚吧。”
那一句話對我來說像是窮了大半輩子,吃肉還得看日子的人,突然中了一張一億元的彩票。
幾乎把我砸暈了。
“認真的?”
我聲音顫抖的不像話。
“不想就算了。”
“想想想。”
我連連點頭,因為太過幸福,我都哭了出來。
那天,陸然給我擦了擦眼淚,皺眉看著我:“和我結婚就這麼高興?”
我點頭。
曾經,我把和陸然結婚列在了吳念人生願望的第一條。
隻可惜,願望實現了。
等待我的卻不是幸福。
後來我才知道陸然和我結婚的真實原因。
陸氏企業資金鏈斷裂,需要我吳家填補窟窿。
娶我的代價是,讓我爸媽給嫁妝五千萬。
為了我的幸福,我爸媽同意了。
但我不知道。
而柳盈盈被陸阿姨給了一筆錢出國留學。
在陸然和前途麵前,她選擇了前途。
可是不久前,她又回來了。
就在我和陸然的結婚五周年紀念日那天,高調的。
華麗的。
在她的襯托下,我就是死纏爛打的癩蛤蟆。
03
我拖著行李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
手機上突然收到了短信的提示。
欣喜的我立刻打開手機。
“隻要我一句話,他就會屁顛屁顛的過來找我。”
“你以為你真的可以贏過我嗎?”
“真可悲。”
我關閉了手機屏幕。
確實,可悲。
就在剛剛我還在幻想,也許是陸然後悔了,發消息給我解釋,讓我等他一起登機。
果然隻是我的幻想罷了,陸然從來沒有主動給我解釋過。
對他來說,我不過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
鼻子一酸,淚忽然就落了下來。
明明曾經的我也是父母的驕傲,可是卻活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漫無目的的拉著行李在路上走著。
太陽曬得我頭昏眼花。
眼前逐漸模糊。
我一個眩暈,倒在了地上。
等到我再睜開眼睛,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
旁邊是一個男人,和我對視的瞬間他的眼裏閃過興奮的光。
“你終於醒了,吳念,是我你還記得嗎?”
我努力想了很久。
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他的目光黯淡了下去。
最後苦笑,“也是,你怎麼會記得我呢?”
“我是吳伯父資助的一批高三學子啊叫傅文博,當年在現場我們見過,你怎麼會暈倒在路邊的?伯父呢?我剛剛打開你的手機想聯係一下伯父都沒有接通。”
我喉頭一哽。
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淚忽然就從眼角滑落。
“我爸啊,他的電話再也無法接通了。”
在有一次我和陸然吵架後,我崩潰的開車離家出走。
陸然不急。
倒是我父母發動了所有人,連同他們自己也開車出來找我。
我手機沒電。
那天車子又拋錨。
沒有接到電話。
後來在荒山裏過了一夜。
第二天我遇到路過的行人借了手機叫來了拖車,手機充上電以後我才知道,我父母開車出來找我,被一輛酒駕的大貨車撞到,還沒有送到醫院就雙雙亡故。
連他們給我打的最後一通電話都沒有接到。
我後悔了。
愛陸然讓我失去了自我還不夠。
又失去了父母。
現在一無所有,也是我活該。
見我哭了,傅文博手忙腳亂的安慰我:“對不起,我不知道伯父他......”
“都怪我。”
怎麼能怪他呢?
要怪就怪我自己。
多少次午夜夢回,我多希望死的人是我自己。
04
醫生走了過來。
他眉頭緊皺。
指著傅文博語氣不善。
“你這個丈夫是怎麼當的,妻子都懷孕四周了還讓孕婦中暑?太不負責了吧,要是她出什麼好歹可怎麼辦?”
被罵的傅文博紅著臉,但卻沒有反駁。
我虛弱的打斷醫生:“不好意思,醫生,他隻是我的朋友,你別說他。”
醫生看了我一眼。
“那你丈夫呢?”
我苦笑了一下。
他現在應該在柳盈盈的床上吧。
想到這,我的心又一陣刺痛。
醫生叮囑了我幾句後就離開了。
我的手摸著平坦的小腹,心中有些異樣。這裏真的有一個新生命嗎?
曾幾何時,我多麼期待他的到來。
為了綁住陸然,也是想和他有血脈相連的孩子。
我灌醉過他,甚至起了給他下藥的念頭。
被陸然發現後,他嘲諷的盯著我:“這種下作手段你都用,吳念,你真是不要臉。”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動過懷孕的心思。
卻沒想到如今他真的來了。
這個意外的驚喜,如今我卻隻覺得苦澀。
我拿起手機,猶豫著想給陸然發個消息。
“是要告訴你的丈夫這個好消息嗎?”
“他一定很高興吧。”
傅文博在一旁問我。
高興?不會吧。
他大概隻覺得煩惱。
可是我還是給他發去了這個消息。說不定,他會想要呢?
曾經我偷偷看見他關注了一個母嬰博主。
我想他應該是喜歡孩子的吧。
沒多久,他就回我了。
“你懷孕了?怎麼可能,你不是一直有吃藥嗎?”
“還是說你故意的?”
這個質問的語氣,讓我瞬間臉色慘白。
就連傅文博都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怎麼了?”
我搖搖頭。
死死的咬住嘴唇。
也許是他忘了,那天我身體不舒服,陸然喝多了,抱著我不管不顧要了我很久。
“我沒吃藥。”
“你戴套吧。”
他就當沒聽見,趴在我的身上一起一伏。
後來我太累了,醒了之後也忘記了。
現在意外有孕,在他看來竟然是我有意而為之......
見我沒有回複。
他又發來一個消息。
“吳念,我沒想過和盈盈有什麼,現在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你總是用這樣的理由和借口消耗我的耐心,那我不介意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這是要和我離婚?
連確認都沒有確認就直接判處了我的死刑嗎?
我的心掉進了一個冰窟窿裏。
“陸然,我沒有騙你,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那我就流掉。”
“如果你想和我離婚,可以,五千萬的嫁妝你得還回來。”
憑什麼要我失去一切。
憑什麼?
陸然氣急了。
他的消息一條一條的跳進我的眼簾。
一條比一條致命。
他說:
“拜托,吳念,要不是五千萬你以為我會娶你嗎?”
“我從沒有想過要你的孩子。”
“錢沒有,婚離不離隨便。”
原來他不是不喜歡孩子。
隻是不想要和我的孩子。
心臟被撕扯的鮮血淋漓,可是我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隻覺得麻木。
我的目光略過手機。
最後定格在他的頭像上。
“那如你所願。”
我對著傅文博笑了笑。
“麻煩你叫醫生過來,我有話說。”
他點點頭,很快把醫生帶進來。
我麵色平靜淡淡道:
“醫生,請給我安排最快的流產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