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滿心的期盼,準備迎接孩子的出生。
老公卻隻因青梅的一句話,便決定了孩子的生死。
我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邊逃邊祈求著:
“老公,就算是個女孩,她也有活著的權利啊。”
“她可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
“我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
白亦舟微微皺眉,他麻利的將我按倒在手術台上。
話語中是容不得半分質疑的威嚴,“若煙,遲遲的參賽論文必須有個正確的結果。”
“我們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
他帶著李遲遲頭也不回的走了,留我待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等麻藥下去後,我看到剛剛咽氣的孩子,是個男孩。
......
醫生答應了我的請求,給我看孩子最後一眼。
他被醫生抱在懷中,已經滿麵發青,絲毫沒有了活人的氣息。
僅七個月的他發育的極其好看,已經有棱有角。
隻是他原本應該在一片歡聲笑語的祝福下降生。
會被保姆完整的包裹在繈褓之中,盯著我笑。
可是現在,就因為李遲遲說:
“亦舟哥,隻看孕肚就知道嫂子的這一胎是女孩。”
“唉,還有三個月就要提交論文了,如果等到三個月嫂子的孩子成功降生的話,恐怕來不及了......”
“算了,不然我還是想想別的法子。”
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竟然是送走我孩子的勾魂索。
白亦舟抬眼,“若煙,遲遲的參賽論文必須有個正確的結果。”
“我們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
我從醫生手中搶過孩子,緊緊的抱在懷中。
甚至忘了悲傷是什麼,我覺得我瘋了。
被白亦舟的殘忍逼瘋了。
我嫁給白亦舟三年,因為多囊軟巢綜合征,不容易懷孕。
這幾年間,我們輾轉了很多個醫院。
我每天都要進行針灸以及藥物的治療。
我喝過的藥比米飯要多,身上的針眼也多到數不清楚。
知道懷孕的那一刻,我幾乎高興地癱坐在地上。
明明將懷孕的消息告訴白亦舟時,他高興的將我舉在空中轉圈。
對我多加關照,時不時的對我說:“老婆,你辛苦了。”
“不管是男是女,隻要我們的孩子,我都喜歡。”
可是當李遲遲出現後,一切都變了。
他將李遲遲放在家中,好言說是李遲遲是這方麵的專家。
所以讓她來照顧我,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降生。
可是卻聽信了李遲遲的讒言,讓我將肚中的孩子引掉。
隻是因為李遲遲在研究一篇關於如何確保胎兒性別的論文。
她要獲獎。
我腳下站不住,踉蹌幾步便抱著孩子摔在地上。
體會不到身體上的劇烈疼痛,心腔中卻被淤血堵住。
一瞬,淤血散開,血腥味從喉嚨直衝而上。
“蕭女士,剛剛引產,一定要好好養身體。”
“不要太過傷心,自己的身體才是第一位啊。”
“不然會落下病根的。”
好心的醫生將我從地上扶起,順手搶過我懷中的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
看著孩子慢慢遠離我,靈魂才仿若回來了。
我被幾個醫生按著,又哭又笑。
心痛讓我理清頭緒,我一直知道,白亦舟做夢都想讓我生下白家長孫。
那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白家掌權人。
他與權利之間,隻差一個兒子。
我顫抖著雙手,將電話打給白亦舟。
他頓時接了,“煙煙,做完手術了吧。”
“我和遲遲在外麵有事情處理,現在走不開。”
“所以來不及去醫院照顧你。”
“先這樣吧。”
他語氣淡定自若,像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在旁觀別人的妻子引產。
我甚至從他的話中聽出催促的味道。
他自始至終,沒有關心過孩子與我,隻是催促著我掛掉電話。
多麼諷刺,我忍不住抽泣道:
“白亦舟,是個男孩。”
“如果這孩子平安降生,能全了你的期盼。”
“可惜,是你親手將兒子殺死了。”
“是你咎由自取。”
對麵冷哼一聲,話語中的那一點溫和也消失不見。
隻是無盡的冷酷。
“蕭若煙,你不要用這種說辭來玩弄我。”
“遲遲可是專業的,她怎麼會判斷錯誤?”
“我知道,你因為失去了女兒所以對遲遲有些敵意。”
“但這次的論文比賽對遲遲來說很重要,她一定要將研究結論得出來,才有可能獲獎。”
“女兒而已,就當是為科研奉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