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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國慶加班時,我媽專程坐車來城裏給體虛的妻子送藥材,讓我去車站接她。

看到我要請假,身為部門主管的妻子卻氣到當眾發火。

「國慶不想著加班衝業績,天天想著貪圖享樂,一家子爛泥扶不上牆!」

不等我解釋,她便鎖死公司大門,扔掉我的手機,罰我加班做完整個部門的工作。

等我通宵完成工作時,見到的卻是我媽的屍體。

我才知道,在我加班期間,我媽出了車禍。

我想質問妻子,卻看到她的男助理在朋友圈裏曬了妻子和他在海邊度假的合照。

配文:【國慶不放假旅遊,該不會還有傻子加班吧?】

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我媽正好被醫生從手術室裏推出來。

白色的床單上滿是觸目驚心的血跡。

我媽臉色青紫,滿嘴鮮血,屍體更是殘破不堪。

醫生說我媽送來時已經被撞斷了雙腿,內臟更是大出血,無力回天。

但我媽卻始終吊著一口氣,怎麼也不肯閉眼,隻為見我最後一麵。

咽氣前,她嘴裏都還喊著我的名字。

「媽!」

我顫抖著伸出手,想替我媽擦拭去嘴角殘留的血漬。

還沒觸碰到我媽,就被我爸一腳踢開,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似是不解氣,我爸又掄起拐杖朝我背上狠狠打來。

「不孝子,你不配喊她媽!」

「你媽出車禍時,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向你求救,你為什麼不接?」

「忙著加班,沒空接你媽電話?在你心裏,工作比你親媽還重要?」

哭紅眼的姐姐也衝上來,對著我就是好幾巴掌。

「為什麼這麼晚才來?你知不知道媽為了等你她不惜拗斷自己的十根指頭,可她到死都沒等來你!」

「媽好心來城裏看你們,可她出車禍的時候你卻見死不救,明明你離她這麼近,走路連十分鐘都不到!」

「滾,我沒你這樣的白眼狼弟弟!以後你也別回來了,去找沈蓉吧,那才是你家!」

小外甥更是衝上來咬我,對我又踢又踹,朝我瘋狂吐口水。

「害死外婆的壞人,討厭你!」

我被扇得臉頰紅腫,虎口更是被外甥咬下了一塊肉,鮮血隨之流出。

我卻死死咬唇,一言不發。

國慶加班時,我媽專程坐車來城裏給體虛的妻子送藥材,讓我去車站接她。

看到我要請假,身為部門主管的妻子沈蓉氣得當眾發火,罵我隻顧貪圖享樂。

不等我解釋,她更是扔掉手機,將我鎖在公司裏逼我加班。

等我完成工作,撿回被扔在樓道的手機後,我才知道,在我加班期間,我媽出了車禍。

爸和姐姐更是急瘋了,給我發來無數消息。

等我匆匆趕到醫院時,已經晚了。

在我愣神間,我爸已經帶著我媽的屍體去了火葬場。

等我趕到時,姐姐正抱著媽媽的骨灰盒準備下葬。

我想進去,卻被我爸死死攔著,怎麼都不肯放我進去。

最終,我隻能遠遠望著,無力地跪在地上對著我媽墓碑的方向磕起了頭。

一下又一下,額上傳來溫熱的液體,我卻不覺得痛,任由血汙模糊了雙眼。

上天似乎也感應到了我的悲傷,在我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大雨。

冰冷的雨點砸在我身上,冰涼刺骨。

我沒有躲,眼淚順著雨水滑落。

往後,我都沒有家了。

這時,手機傳來震動。

我以為是沈蓉的消息,我媽出事後我就給她打過無數電話,發過很多短信。

瘋狂控訴她的過錯,更是讓她來我媽麵前懺悔,可她都沒回。

我打開手機,正要質問她,裏麵的內容卻讓我血液凝固。

是沈蓉的男助理祁頌更新的朋友圈。

照片裏,沈蓉正和祁頌在海邊度假,他們依偎在一起,笑容燦爛。

【國慶不放假旅遊,該不會還有傻子在加班吧?】

我不由自嘲一笑。

難怪,沈蓉今天怎麼都不許我請假,還非要我加班,將我鎖在公司裏。

原來都是為了陪祁頌約會!

明明我媽對她這麼好,還特意想著給體虛的她送藥材補身子。

更是因她而死,她卻絲毫不愧疚,寧可和祁頌談情說愛,海邊旅遊,都不肯來看我媽一眼,給我媽磕頭認錯。

也是。

沈蓉一向忽視我和我的家人,在她心裏,祁頌才是首位。

結婚七周年當天,她就放我鴿子去給祁頌慶生。

我胃痛的時候,她更是因為祁頌的一句害怕打雷果斷我扔在半路上,讓我自己去醫院。

而她,則掉頭去找祁頌......

這一刻,突然有些累了,想徹底結束這段糟糕婚姻。

想到這兒,我反手給祁頌的朋友圈點了讚。

正要給沈蓉打電話提離婚,她卻率先給我打來電話,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憤怒。

「許年,你有病吧,沒事瞎點讚評論什麼?」

「你知不知道小頌被你嚇得都刪掉朋友圈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怎麼都沒想到,斷聯許久的她好不容易聯係我,開口第一句話不是關心我,也不是關心我媽,而是為了祁頌?

我本該憤怒的,但此刻我的心卻莫名平靜。

或許是早已習慣,又或許是已經麻木了。

我深吸一口氣,冷冷道。

「什麼意思?和你離婚的意思。」

2

聽我這麼說,沈蓉明顯停頓了一下,聲音也帶上了幾分顫抖。

「什麼,你要和我離婚?你瘋了!」

這時,電話那邊傳出了祁頌的聲音。

「年哥,你是不是因為朋友圈的事生我氣,所以才和蓉蓉姐提離婚?」

「年哥,你別誤會,當時我隻是太高興了,沒多想順手就發了。」

「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在意,朋友圈我已經刪了,你要是還過意不去,等我回去就向你道歉......」

祁頌深吸一口氣,做足了要給我道歉的架勢。

不等他開口,沈蓉直接奪回了電話,語氣冷到了極點。

「小頌,你沒必要道歉,許年就是有病!」

「我懶得和你廢話,安安還需要我照顧呢!我可不像你,聽風就是雨,為了你媽什麼都可以不顧!」

說完,沈蓉果斷掛斷電話。

我握著手機的手不斷收緊,到最後隻能化作一聲歎息。

是啊,我和沈蓉還有一個女兒安安。

她還那麼小,需要人照顧。

我不能這麼自私,因為自己的感情就讓她失去父愛,讓她從小就生活在破碎的家庭環境裏。

思及此,我心中生起愧疚。

猶豫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為了安安,這個婚還是暫時先不離了。

想到這兒,我頂著暴雨跑去買了安安最喜歡的草莓蛋糕,然後打車回了家。

回到家後,我習慣性地把手指放在指紋鎖上。

但是指紋鎖卻變紅發出刺耳的「滴滴」聲。

我不由一愣。

怎麼會?

在我愣神間,耳邊傳來安安的嬉笑聲。

「祁哥哥,今天在海邊玩得真開心!你當我爸爸好不好,我和媽媽都很喜歡你!」

「祁哥哥又帥又酷,不像那個吃軟飯的死廢物,每天就穿著一件破襯衫,還隻會花媽媽的錢,真沒用!」

循聲望去,我看到安安在窩在祁頌懷裏撒嬌。

而沈蓉則挽著祁頌的胳膊,兩人甜蜜對視。

「就你鬼機靈!」

她嗔嬌一聲,而後笑著靠在了祁頌的肩上。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我卻愣在原地,攥緊了手。

沒想到捧著護著的女兒會這麼看我?

我之所以穿襯衫是因為我把大部分的工資都上交給沈蓉了,用來還房貸,給安安交學費。

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零花錢也用於日常開銷,拿來給沈蓉買化妝品,給安安買衣服和文具。

我總是想著自己辛苦點過差點沒什麼,但不能讓她們受了委屈。

我也沒有花沈蓉的錢,我有工作,隻是這些年為了給沈蓉安全感,我把工資卡都上交了。

甚至,我拿著最低的工資做最多的活,沈蓉經常會把祁頌做不完的工作扔給我,還要求我家庭事業二者兼顧。

這些沈蓉明明知道,卻經常在安安麵前說我壞話,說我不求上進,隻會伸手要錢,所以才遲遲得不到晉升,是吃軟飯的廢物。

在沈蓉潛移默化的洗腦下,安安信了。

也不知感恩地嫌棄起了我,覺得我是吸血廢物。

可事實上,這些年我一直都是一邊工作,一邊照顧安安。

而且我也是為了更好地照顧安安,才推掉了晉升的機會。

因為沈蓉孕期的不注意,安安生下來就是體弱多病,是高需求寶寶,要人時刻照顧著。

但沈蓉說自己是獨立女性,不肯放棄工作,堅決不當家庭主婦。

所以我隻能犧牲自己的事業,放棄升職機會,主動照顧安安。

她發高燒時是我冒雨徒步把她送去醫院,也是我日夜不休地在病床邊盡心照顧,整宿都沒合過眼。

她平時的哄睡,換尿布,衝奶粉也都是我親力親為。

我一手將她拉扯大,到頭來卻換來了她的嫌棄和羞辱。

她甚至還要找祁頌當爸爸......

我一陣心寒,對安安的最後一絲愧疚也消失殆盡。

多可笑,我還擔心安安想我,急著打車回來,還給她買了蛋糕。

沒想到卻反而成了他們一家三口的阻礙。

他們越親密,我就越覺得眼眶發酸。

這妻女相依的場景是我做夢都想擁有的......

其實,我和沈蓉是浪漫甜蜜過的。

我們也曾去北極看極光,在漫天星空下甜蜜擁吻,也曾潛水到深處用手語互相告白。

甚至我們舉辦了世紀的婚禮,還誕下了愛情的結晶。

可自從祁頌出現後,我們之間就永遠橫了一個他。

沈蓉總是打著工作的借口和他親密。

我們吃飯,祁頌跟著,我們遊玩,祁頌也跟著,甚至鬧婚房那天,都是祁頌先和沈蓉坐在婚床上的。

我一不樂意,她就說我多想,說她和祁頌清白,讓我別總是疑神疑鬼。

可現在,連我親手帶大的女兒都跟著偏向祁頌了。

不得不說,基因真是個強大的東西!

這母女倆連忘恩負義都是如出一轍!

在我愣神間,祁頌已經看到了我,故意大聲道。

「年哥,你回來了!剛好,我們也從海邊回來了!」

話雖這麼說,可他眼中分明充滿了挑釁和得意,宛若勝利者。

我才知道原來安安和他們一起去了海邊。

在我痛失母親的時候,他們卻在海邊嬉鬧。

我不由收緊了手。

在我愣神間,祁頌他們已經走到了家門口,祁頌更是明知故問。

「年哥,怎麼光站著不進去啊?」

說著,他當著我的麵按下了指紋。

指紋鎖,開了!

我不由自嘲一笑。

沒想到連這個家也沒有我的位置了。

見我臉色不好,祁頌連忙假惺惺地解釋。

「年哥,這個指紋鎖是因為我需要經常來家裏給蓉蓉姐拿文件,蓉蓉姐怕麻煩,所以才給我錄上的,你別介意......」

沈蓉冷哼一聲,仰起脖子,不屑看我。

「和他說那麼多幹嘛?累了一天了,快進去吧。」

這時,祁頌注意到我手裏的蛋糕,勾唇一笑。

「這不是安安最喜歡的草莓蛋糕嗎?」

「蓉蓉姐,年哥肯定是因為前麵鬧離婚的事過意不去,所以買了蛋糕來給你和安安賠罪呢!」

沈蓉順勢朝我的方向看來,以為我是來道歉的,臉上瞬間浮現出幾分得意,語氣也緩和了幾分。

「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這次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吧!」

說著,她伸手就要接過蛋糕。

下一秒,我卻冷著臉直接把蛋糕砸到了她臉上。

「這麼想要?送你了!」

3

沈蓉被奶油糊了一臉,精心準備的妝容也被蹭花。

她費了好半天才把臉上身上的奶油清理幹淨,她抬眼瞪我,眼裏滿是怒火。

「許年,你有病吧!好端端地發什麼瘋?」

我語氣格外平靜。

「我沒病,也沒瘋,沈蓉,我們離婚吧。」

之前還對這對母女抱有期待真是太可笑了!

沈蓉不悅皺眉,音調瞬間拔高。

「你怎麼又鬧離婚?有完沒完!」

安安卻滿臉興奮,拍手叫好。

「太好了,離婚之後祁哥哥就是我爸爸了!」

「我喜歡祁爸爸和陳奶奶,他們讓我玩遊戲,讓我吃雪糕!」

「不像爸爸和奶奶,什麼都不讓我玩,什麼都不給我吃!」

安安口中的陳奶奶是祁頌的母親,王翠蘭。

安安喜歡祁頌一家,討厭我和我的家人。

可我和我媽不讓安安玩太久遊戲是怕她近視,不讓她多吃雪糕是擔心她拉肚子。

我們一心為了她的健康著想,她卻曲解我們的好意。

我的心徹底涼了,更堅定了離婚的念頭。

「我認真的。」

沈蓉愣了片刻,看向我的眸子裏蘊滿怒意。

「那安安呢?你走了,誰來照顧安安?」

「還有,許年,你別忘了,這些年你們全家都在吸我的血,花我的錢,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提離婚?」

祁頌眼中帶笑,看熱鬧不嫌事大,瘋狂拱火。

「年哥,安安隻是童言無忌,說笑而已,你別介意,更犯不著因此賭氣離婚......」

見我不說話,祁頌繼續說道。

「年哥,你是不是因為國慶那天蓉蓉姐陪我去旅遊,所以你心裏不高興?」

「對不起,早知道你這麼介意,我說什麼都不會讓蓉蓉姐帶我去旅遊的,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但你別誤會,我和蓉蓉姐清清白白,我們就是純友誼......」

可他語氣裏流露出的得意分明就是在炫耀。

若是之前,聽他這麼說我肯定回吃醋發瘋,但現在我隻是淡淡點頭。

「嗯,我懂,純友誼,隻是牽手約會吃飯一個不落的純友誼而已。」

聽我這麼說,沈蓉立馬朝我射來眼刀。

「你陰陽怪氣什麼?我這隻是因為小頌業績好給他的獎勵,公事公辦而已,這個醋你也要吃?」

沈蓉的話讓我覺得可笑,好一句公事公辦,她這句話我已經聽膩了。

每次她和祁頌親密,都會用這句話來搪塞我。

我高燒的時候,她拋下我去照顧隻是感冒的祁頌,她說是公事公辦,作為一個上司關心下屬有什麼問題。

周年紀念日的時候,她依舊放我鴿子隻為給祁頌慶生,也說是公事公辦,說這是籠絡下屬,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但到底是公事還是私情,她心裏清楚得很!

想到這兒,我當即冷笑回懟。

「沒吃醋,我都明白。」

「就算哪天你們結婚生子我也不意外,畢竟這也是公事公辦嘛!」

沈蓉神情一僵,臉上閃過尷尬。

祁頌將一切盡收眼底,有意無意地說道。

「年哥,是不是國慶那天蓉蓉姐為了陪我沒去看阿姨,所以阿姨生氣了?」

「沒想到阿姨這麼在意這樣,要不我親自上門和阿姨解釋道歉,這樣她心裏也會好受點......」

祁頌三言兩語就把我媽形容成斤斤計較,故意攛掇我和沈蓉感情的惡毒婦人形象。

他當著我的麵抹黑我的亡母,我頓時火冒三丈,衝上前對著祁頌就是一拳。

「你給我閉嘴,不許你造謠我媽!」

下一秒,沈蓉朝我而來,用盡全力直接把我推倒在地。

安安也衝上來對我又踢又踹,還對著我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我一陣刺痛,手上已經被安安咬出了一圈的血印。

「不許打祁哥哥,你個壞人!」

沈蓉則是把祁頌護在懷裏,心疼地撫上他被我打腫的臉。

看向我時,滿眼冰冷。

「許年,明明是你和你媽無理在先,你打小頌幹什麼?不知道小頌是明星,要靠臉吃飯嗎?」

「我又不是醫生,為什麼非要我去看你媽?難道我去了,她的傷就能好?」

「再說我已經答應陪小頌了,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我看離婚也是你媽攛掇的吧,你們做這些不就是為了拿捏我,方便騙錢吸血嗎?」

「我告訴你,我不吃這套!這些年我真是受夠你們一家了,一家子伸手要錢,爛泥扶不上牆!」

「你那個事精媽天天攪事,滿腦子算計,怎麼不幹脆死了算了?」

沈蓉這話無異於往我的心口上捅刀。

我們雖然是農村家庭,但這些年我家人也是真心對沈蓉好。

特別是我媽,總是惦念著沈蓉,逢年過節都會給她送特產送藥材,她的月子更是我媽全程照顧。

現在,她卻這麼說我媽?

我受不了她對我媽的侮辱,怒吼。

「如你所願,我媽已經被你害死了,滿意了?」

沈蓉愣了片刻,隨即冷笑,對著我又是一巴掌。

「鬧夠沒有?為了氣我連親媽都詛咒!」

「許年,你簡直喪心病狂!」

嗬,都到現在了,沈蓉還認為我在說謊,看來我的短信她是一條沒看。

但凡她看了,就該知道我媽已經死了。

可她滿心滿眼隻有祁頌,祁頌腫個臉她都心疼得不行,可對我媽卻絲毫不過問,甚至連我媽死了都不知道。

見我不說話,沈蓉越想越氣,直接給我媽打去電話,上來就是興師問罪。

「沈玉,和你兒子一起合起夥來騙我有意思?」

「你再這樣攛掇挑事,我和許年早晚離婚,到時候你們全家就等著喝西北風吧!」

下一秒,電話那頭卻傳來了醫生的聲音。

「不好意思,沈玉女士昨天已經搶救無效離世了。你是家屬的話麻煩來醫院一趟,正好把她遺落的手機和遺物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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